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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〇


  方靜予愣怔地瞅著他,半晌才發覺自己被調侃了,羞惱地想離開,偏偏他就擋在門前,她不悅地道:“走開!”

  “不走。”

  “你——”

  一抬眼,正要怒斥,他卻上前封了她的口,靈活的舌恣意地鑽進她的口中,萬般憐惜地纏吮著,直到她不能呼吸。

  他一把將她摟進懷裡,調勻了氣息,吻了吻她的發,才道:“昨兒個本是想要了你的,可是你那喉頭上的傷教我瞬地清醒過來。”

  “放開我。”她冷聲命令道。

  “不放。”

  “你就非得要毀我清白,逼我去死?”

  “我是你唯一的男人,是你兒子的爹,我吻你要你,究竟是哪裡毀你清白,非得逼你去死?!”他聲色俱厲地低斥。

  方靜予渾身一震,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為何他……

  “文羿今年是五歲,並非四歲,你為何跟郝多兒說是四歲?”他略放開她,眸色冷厲地瞅著她。

  她倒抽了口氣,暗惱自己的多此一舉反倒顯得欲蓋彌章。

  “你打一開始就記得我,為什麼要假裝不識得?”

  方靜予別過頭,閃避他的視線,卻被他捧住了臉,被迫與他對視。“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跑啊,你再跑啊,我瞧你能跑多遠,就算要把整個王朝翻過來我也會將你找回來!”

  她緊抿著嘴,半晌才勾起輕蔑的笑。“馮二爺大可不必在我面前作戲,這些日子你不是和芝蘭玩得挺快活的?”

  茱萸告訴她,芝蘭身上添了許多貴重的首飾,直疑惑那些首飾是打哪兒來的。

  這還用問,眼前不就有個財大氣粗的男人!

  突地,馮玨笑了,本就有神的眼眸閃閃發亮,“吃味?”他就是故意的!

  “馮二爺莫往臉上貼金。”

  “你不知道皇商就是金子打造的?就唯你不識貨,膽敢在我面前假裝不識得我。”只要一想到這件事,他就滿肚子惡火。

  “橫豎我已經嫁人了,如今還是個寡婦……”

  “寡婦又如何?這年頭不時興貞節牌坊了,只要你點頭出嫁,誰敢攔你?”

  “哈,你這話說得好像我心儀你!”

  “不是嗎?昨兒個是誰主動索吻?又是誰撫著我的胸口,在上頭咬了好幾口?”他拉著她的手按在他的左胸膛,讓她感受著他的心跳。

  方靜予羞惱地喊道:“那是因為我被下藥了!”她掙扎著要抽回手,可偏偏他一股蠻勁就是教她掙不開。

  “我也被下藥了,可我因為愛你,為了不讓你生怨,所以我可以忍,只為了要你心甘情願……你如果不愛我,為何一直哭喊著二爺,又問我怎麼不碰你?”

  方靜予羞紅了臉,仿佛他每說一句,她就能回想起那羞人的一刻。

  “還有……”他拉起她的手,袖口滑落到肘間,戴在近肘處的銀鐲子閃動著銀光。“你要是真沒將我給擱在心上,為何還戴著我送給你的銀鐲?”

  馮玨的咄咄逼人,教方靜予張口結舌,不知道該如何搪塞。

  “如今,你可知曉這銀鐲雕飾的寓意了?”他啞聲問。瞧她心荒意亂卻又力持鎮靜,他不禁低低笑開。“天竹南瓜,意指天長地久,綿延不絕……我的情意能夠直到天長地久,我要我倆能開花結果,子孫綿延……你呢?你要的是什麼?”

  方靜予瞬地紅了眼眶,冰冷的拒絕話語到了嘴邊,卻是捨不得開口傷他,面對一個自始至終情意不變的男人,她憑什麼一再傷他?

  “來福,回來吧,我已經等你好久好久了……”他啞聲低喃,輕柔地將她摟進懷裡。

  “如今沒有什麼擋在咱們面前,你為何不跟我走?”

  臉頰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又急又重的心跳聲,她眨著濕潤的眼,噙著鼻音道:“我不能背叛大爺,十歲時我被爹娘捨下送到文府沖喜,如果不是大爺開口留下我,老爺夫人隨時都可能趕我走,所以我一直很努力地討好他們,甚至和大爺的婚事早早就定下,就等著我及笄。

  “可誰知道我沒了記憶遇見你,恢復了記憶遺忘你,直到回府成親發現有喜,教我明白清白不在,我一心尋死,要不是大爺,你現在是見不到我的,可偏偏我尋死清醒後想起了你……我心裡藏了個男人,卻得受大爺保護才能活下,你不知道我有多內疚,甚至大爺走了,我連他的家產都護不住……”

  “你放心,我會幫你將文大當家的家產原封不動地取回。”算是他報答文又閔這個君子,他由衷地感激他。

  “可是我……”

  “別再跟我說什麼你是寡婦,這壓根不是問題!”

  “可我要是改嫁,那羿兒呢?”

  “帶他走。”他的兒子豈能流落在外。

  方靜予搖了搖頭。“你如果帶他走,他就無法繼承文家的家產,家產還是又落到二叔手中。”

  “我不會讓他拿到,他現在正踏進我的計劃裡,最終的去處是黃泉地府。”

  她皺著眉。“你……”

  “我已經掌握了他毒害文大當家的證據,有人證物證,絕對能要他付出代價。”

  “真的?”

  “我辦事還錯得了嗎?況且,如果是將文大當家的家產還給他文家族人,相信文大當家是能接受的。”

  她凝視著他,完全沒想過還有這種做法。“可是我畢竟嫁人了,我根本配不上你,而且如果我們之前就在起的事被發現,你……”

  “那就別讓任何人發現,待這兒的事處理完,我帶你回京,一切重新開始,如此又有誰能掀咱們的過去?”原來這才是她最擔憂的?她怕兩人的情事被揭發,有心人會以此事攻擊他嗎?真是個傻瓜。

  “可是……”

  “沒有可是。”他低聲打斷她又道:“你知道莊子裡的屠大娘去世了嗎?”

  “我聽魁叔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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