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萬兩小醫女 | 上頁 下頁 |
三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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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于當初宮變時,祁王並不在京城,只能強冠罪名將祁王流放邊境,但誰敢說現在的朝堂上再無祁王一派?時局未穩,後宮又亂,這一整個內憂外患,到底是誰想逼死誰。 柳葳嗤笑了聲。“再怎麼輪也輪不到祁王爺,皇子們一個個都還好好的,這算了算皇后的大皇子,端妃的二皇子,貴妃的三皇子,淑妃的四皇子,賢妃的五皇子,德妃肚子裡那個沒了,可雅妃肚子裡還有一個……皇上子嗣就有六個,你擔心什麼?” “希望是如此,我只擔心昭儀的安危。” 柳葳垂著長睫不知道在思索什麼,突道:“聽說你在威鎮侯府住上幾個月了。” “嗯,快四個月了吧。” “怎麼都沒聽你提起?” “這要說什麼呢?又不是好差事。”柳艾皺著眉,輕搖著頭。 “是嗎?我以為你打算飛上枝頭當鳳凰呢。”柳葳說著,眸底閃過一道陰狠。 柳艾故作驚慌地撫著胸口。“昭儀想哪去了?那可是威鎮侯府,我哪裡高攀得起。昭收就不知道我在威鎮侯府裡步步為營,就擔心長公主一時有恙,我就不知道會落得什麼下場。” “你怕什麼,長公主本就體弱,心思又重,一年半載的根本安養不好。” “這事咱們知情,可威鎮侯會這麼想,皇上會這麼想?”柳艾苦著臉,手上的動作沒停下。 “在位者是不管那些的,只管看成效,可長公主下不了重藥,想醫得有成效,怕要再費上幾個月。” “那你就勸勸長公主,要她好生安養,別老是往宮裡走動,要是不小心染了皇族的病,後裡可就不堪設想。” 柳艾心裡一驚,明面上埋怨地瞅她一眼。“昭儀,你當我是什麼呢,長公主是我能勸的嗎?”柳葳這是怎地,難不成她連長公主也敢下手?就為了不讓長公主插手後宮之事? “跟你說笑的,瞧你認真的。” 柳艾可憐兮兮地努了努嘴,和她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心裡卻不住地盤算,這奪嫡一戰的幕後主使到底是誰? 她知道,柳葳是沒本事作全盤計劃的,但柳葳極可能獻計又獻了什麼。柳葳懂得粗略的醫學,對用藥也頗懂,但毒……她不認為柳葳能夠弄出連爹爹都解不了的毒,再者宮中進出的貨物都嚴格控管,要從外頭運毒幾乎不可能,而宮中司藥局裡的藥品是管制的,領用都有登記。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是說,毒藏在禁衛無法搜査之處? 最要緊的是,這事她到底該不該跟花世澤說? 柳艾這一輩子甚少感到後悔,因為她行事必定反覆推敲才行動,然而眼前的狀況直教她暗罵自己,竟為了維護柳家而險些害死長公主。 就說了,無月的中秋夜,肯定是個壞兆頭! “穩下來了嗎?”隔壁暖閣裡傳來柳至衍的低嗓。 “已經穩下。”柳艾下完最後一針,診著脈患,眉頭不禁微皺。 她簡直不敢想像,自己隨侍在旁,竟還讓長公主出了差池!她明明每樣膳食都以銀針試過,甚至還特地要了只鳥兒試毒。 結果,她卻眼睜睜地看著長公主在自個兒面前倒下。 吸了口氣,看了眼長公主蒼白的面容,她起身讓宮女伺候著,拉過屏風,才走到隔壁暖閣。 一進暖閣,她隨即聞到一陣血腥味,抬眼一看,除了父親和數位太醫,就連皇上和花世澤都在場,她趕忙施禮,隨即退到一旁。 “狀況如何?”柳至衍沉聲問。 “我給長公主下了華蓋、紫官、玉堂和膻中穴,診其脈,脈顯結脈與革脈,這是好轉之象。” “沒有出現代脈?”柳至衍再問。 “沒有,長公主的脈象一直以來是結脈,但方才診出革脈,脈息沉數細,反是有所變異之脈,女兒認為這反倒是有利於長公主的病情,教女兒不解。”這一點她確實無法理解。 中毒者一般會診出代脈或結脈,但因為她熟悉長公主的脈象,只要脈息有丁點變化,她便能推算,而長公主一開始的脈確實是有中毒跡象,可不到一刻鐘,脈息立變,教她摸不著頭緒。 “柳院使,長公主的狀況宄竟如何?”當今皇帝華重盛不耐地問道。 柳至衍隨即上前躬身道:“皇上,長公主目前狀況無虞。” “是毒嗎?”華重盛面露殺機地道。 “以其脈象看來,並非是毒,極可能是長公主在宴席上吃到了不適宜之物。” 華重盛看向一旁垂首不語的柳艾,口氣不善地道:“柳院使,令千金在威鎮侯府照料長公主一段時日了,今兒個中秋宴入宮隨侍,豈會連長公主能吃什麼不能吃什麼都不知道。” 站在華重盛後頭的花世澤緊繃著臉不語,但見柳艾隨即跪在華重盛面前,道:“皇上息怒,一直以來長公主陰盛寒積之征,民女不敢下重藥,以外針內藥並用而下,長公主已有所起色,然而今日晚宴恐有藥膳,再加上民女所施藥方,造成藥效加乘,因而使長公主昏厥。” 華重盛微眯著眼,回想長公主今日進宮,氣色確實比往常要好上許多。 感覺皇上怒意稍緩,柳艾才大膽再言,“不知能否請皇上差人告知長公主宴上所食用的藥膳食料,好讓民女確認宄意是何物造成長公主昏厥?” 華重盛沉吟了會,交代了一旁的貼身太監,隨即再問:“長公主確實無恙?” “回皇上的話,長公主確實無恙,民女一刻鐘後會再施針一次,最多半個時辰內長公主便會蘇醒。” 華重盛松了口氣。“長公主一醒,立即差人通報。” “遵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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