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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他以為憑她的身手,絕對能教那男人哭爹喊娘的,誰知道她竟然動也沒動,教他愈看愈是光火。

  “我聽得太認真,所以……”迎春解釋到最後,突然覺得自己很無辜,明明是他太專斷,“是你要我過去聽的,怎麼現在倒成了我的錯?”

  宇文恭籲了口氣,不想為了這種小事與她鬧得不開心。

  “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不是說要去酒樓?”

  “一會再去酒樓!”

  說是為了打探消息才一起上街,這種明擺著的藉口,她怎麼就這麼信了。

  §第八章 她的真心話

  迎春整理好腰帶,踏出更衣間,就見宇文恭繼翻看著男子衣袍,一旁已經放上幾套,教她的神色隨即冷了下來。

  他真的喜歡她嗎?究竟是有喜愛女子扮男裝的癖好,抑或者是好男風。

  仔細回想,就算上青樓,他過去也不會多看妓娘一眼,當時自己覺得他很君子,如今想來,不禁懷疑了。

  當年舅舅替他定下親事後,因為舅舅病逝,他以守孝三年怕誤人為由退了婚事,而後舅母去世,他又守了三年孝,婚事就這麼擔擱下來,如今都已經二十好幾了,依舊孤家寡人……

  說不準,他真是個斷袖。

  “怎麼用那種眼神看我?”宇文恭抬眼,見她已換好衣袍,正覺得賞心悅目,卻被她那目光給螫得好委屈。

  “不需要那麼多套吧。”她掃過他手邊的衣袍,少說也十來套。

  “總會派上用場。”

  派上什麼用場?這到底是什麼癖好?

  “過來吧。”宇文恭將手邊的衣袍交給夥計後,便向她招著手。

  迎春抱著換下的衣物走向他,臉色萬分沉重。

  “怎了,像是被押往刑場的犯人似的。”宇文恭沒好氣地說著,將她拉到梳粧檯前坐下,“瞧,喜歡嗎?”

  他的手一攤開,教她瞧見一頂銀制小冠。

  是不是太周到了些?這分明是有預謀,他打一開始就要她扮男裝,否則怎會先帶她去首飾鋪?

  “不喜歡?”他記得以往她最常戴的就是這款式的小銀冠,他不會記錯。

  “你要替我束髮?”

  “嗯。”他怎可能讓其他人碰她的發,“著了男裝又紮髮辮太過不倫不類。”

  你才不倫不類。迎春在心裡下了注解。

  閉上眼,由著他胡來,感覺他手腳俐落地解開她的髮辮,又拿著梳粧檯上的月牙梳仔細替她梳著發。

  睜開眼,看著鏡中的他好似為此陶醉著,她真是百感交集,心是暖的,只因他為她梳發;可頭是痛的,因為他是替她束冠。

  他得慶倖,這家賣成套衣袍的店家備有這種小房間,與外頭隔絕,否則教人瞧見,他那鎮國大將軍的臉是要擱到哪放?

  也不知道是他手巧還是替人束髮過,沒兩下就替她束好發,戴上銀冠。然後他走到面前,細細打量她,笑意漸顯,像是極滿意自己的巧手。

  “……大人,其實你是斷袖吧?”忍不住的,她還是問了。

  “胡說什麼?”宇文恭頓了下,被她氣笑了。

  “儘管承認吧。”

  宇文恭聽著,怒氣消失,笑意變得更濃。雖說她不打算坦承自己的身分,但從她的話語裡根本露餡了。

  天下人皆以為公孫是男人,而她一個卞下的小丫鬟,怎可能知道公孫其實是女兒身的天大秘密?她要是認為他喜好男風的話,早在他坦承深愛公孫時就該如此認為了,怎會拖到現在?

  “走吧。”宇文恭笑而不答,轉而牽起她的手。

  “你乾脆承認吧。”她定住不走,非要得個答案,她不喜歡被人無視。

  “承認什麼?”宇文恭又被她逗笑了。

  “好吧,就算你不乎認自己好男風,至少你必須承認你有怪癖,喜歡看姑娘家扮男裝。”

  “那是因為姑娘家扮男裝比較安全。”他只是不希望多幾個不長眼的男人過來糾纏,萬一逼得他凶性大發可就不好了。

  迎春不信,這只是他的片面之詞,她可沒忘記當他瞧風自己扮男裝時,他眸底的驚豔……唉,怎麼現在才發現他有這怪癖好?

  “你怎麼不信我?”宇文恭不禁發噱。

  “信不得。”

  “要我怎麼做,你才相信?”

  迎春聳了聳肩,並非要他證明什麼,而是不管他做什麼,她都已認定他有怪癖,多說無益。

  宇文恭瞬間被她氣得牙癢癢的,猛地俯身吻上她的唇,細細摩挲,輕輕吮咬。

  “這樣懂不?”半晌,他才放開她,啞聲喃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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