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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見鬼了……

  奉化一個激靈,猛地回神,險些要抓著宇文恭的肩晃醒他,「大人,您要不要緊?」

  「我看起來像是有事?」宇文恭揚起濃眉問。

  難道他感覺不到他此刻正是春風得意時嗎?真是不解風情。

  「有事啊,大人!」大大的有事!

  「你才有事。」宇文恭沒好氣地道。

  「大人,你真的要娶個丫鬟為妻?」奉化忍不住問出口。

  「不成嗎?」

  「當然不成!她的身分頂多當個通房而已,怎可以當正室?」奉化毫不客氣地朝迎春一指——

  迎春用力地拍開他的手,惡狠狠地道:「他肯,就不問我肯嗎?」

  雖然她很清楚他是為了永絕後患才利用她,但不代表她會跟著假戲真作!

  「你不過是個小丫鬟,你……」

  「奉化。」宇文恭斂笑瞅著他。

  奉化急急收了話,唇抿得死緊,大氣不吭一聲。

  外頭的人見大人總是笑臉迎人,以為他性情溫柔又隨和,事實上也真是如此,但必須是在不惹怒他的情況下。

  見他識相地閉嘴,宇文恭才笑問著,「迎春,咱們到街上走走吧?」

  「我可不是你的丫鬟。」他手一招,她就得跟著走。

  「我沒當你是丫鬟。」

  「那恕不奉陪。」迎春毫不戀棧地起身。

  「可我覺得街上也許有許多線索可以打探。」

  迎春踏出的步子緩緩地移回,忖著以往京城的一些酒樓青樓是都能打探到一些小道消息,這法子倒是可行。

  「那就走吧。」

  「嗯,走。」宇文恭笑眯眼,一把握住她的手。

  「……為什麼要牽我的手?」她想甩開他的手,但思及他風寒初癒,身子還虛弱,要是一個不小心傷到他,那就不好了。

  「卞下城的市集人潮熙來攘往,要是不牽著你,一會你就走丟了。」

  「我看起來像三歲娃兒?」有那麼好騙嗎?

  回應她的是宇文恭爽朗的大笑聲,那笑意像是會感染般,教她雖惱著卻也跟著笑了,也忘了抽回手。

  僵在原地的奉化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鬥嘴,不知怎地,總覺得這一幕好熟悉,像是在哪見過,卻一時想不起來。

  宇文恭敢說,沒有人比他還瞭解公孫令,沒有人比他還清楚該對公孫令說什麼樣的話,便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當然,再沒有人比他明白,公孫令就是個硬直又不解風情的傻丫頭。

  「到這裡做什麼?我倒覺得應該去酒樓才是,還是……去一趟濤風閣?不對,濤風閣前些時日才出人命,生意多少受了影響,不過城南一帶的銷金窩可多了,隨便挑一處都成。」

  站在一家首飾鋪內,聽她這麼說,宇文恭內心真是五味雜陳,連一點讓他挑銀釵的時間都不給嗎?

  「大人,這時分先去酒樓吧,晚一點再去青樓。」迎春見他動也不動,不由低聲催促。

  宇文恭幾不可察地歎了口氣,正打算先帶她到酒樓坐坐,卻瞧見一根頗合他意的銀釵,想了下,指著一旁站在架前和夥計閒聊的男子。

  「瞧,那人也是衛所的人,你走近一點,說不準能聽見什麼。」為了買把銀釵贈佳人,他也只能隨口糊弄她了。

  迎春於是走到貨架旁,假裝看著上頭陳列的各種銀飾,豎起耳朵聽著小道消息。

  她的耳朵忙著,眼睛也跟著忙著,可聽了一會,發現聊的都是對世道的埋怨,從米糧價格到上青樓的花用都說過一遍,正當她覺得內容乏善可陳,決定先一步離開,卻發現那閒聊中的男子似乎從剛剛就一直貼著她的手臂。

  這是在做什麼?姑娘家的手臂是可以胡亂碰的嗎?

  她方才聽得太專心,後知後覺,正打算給對方一個教訓時,一隻長臂從她身旁橫過,硬是拽住了那人的手。

  「這是在做什麼?」

  她抬眼,瞧宇文恭冷沉著一張臉,那是她不曾見過的肅殺氣息。

  她太習慣在她面前總是笑若春風的他,忘了他是個將軍,是古敦唯一能打水陸之戰的將軍。

  等那人抓著手臂哀嚎,宇文恭才一把將人甩開,臉色不善地換瞪著她。

  她做錯什麼了?迎春疑惑極了。

  「你怎能被人吃盡豆腐還不反抗?」離開首飾鋪,宇文恭才惱聲道。

  迎春不禁發噱,「誰不反抗?我正要動手你就動手了。」他見過她的身手,難道還不信她足以自保?

  「可他蹭你已經好一會了。」宇文恭的黑眸快冒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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