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三嫁不是簡單活 | 上頁 下頁 |
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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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應多聞將秦文略接回了王府,而安羽則是托瀲灩幫她帶話給李叔昂,表明她非常想回去工作的決心。 當天,李叔昂就特地來接她,還外帶了一套絲綢繡月季的袍子讓她換上。 她想過了,大白天的,談家派來的殺手再怎麼誇張也不可能動手,所以白天時,她大可以在牙行裡走動,只要避開落單的機會,入了夜,她的小院外頭,二爺還特地派了兩名護院站崗,讓她倍感窩心,真的只能說她運氣好,遇到一個雖有怪癖好,但十分保護她的好老闆。 只是—— 「本王要吃桂圓粥。」 安羽冷冷地瞪著發話的人,隨即擺出營業用的笑容,指著街尾。「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在街尾那兒有家食樓,應該也有賣桂圓粥。」 「本王要吃你煮的桂圓粥。」 「……抱歉,安羽是個牙郎,不是賣粥的。」別鬧了,再打擾她做生意,小心她翻臉! 「是嗎?昨兒個本王突然一時興起,找了本王的王妃問她是不是有個名喚談瑞秋的妹子,你道,她是什麼反應?」秦文略懶懶托腮,皮笑肉不笑地道。 安羽臉色愀變,卻咬著牙不問。「王爺沒必要把家務事告訴我,我只是一個小小牙郎,得幹活才能養活自己。」既然都已經心知肚明瞭,又何必苦苦追問?反正到底是誰當他的正妃,之於他應該都無所謂才是。 「談庸的膽子不小,竟敢李代桃僵,一旦本王揭露,你知道會有什麼下場?」 安羽緊抓著襟口,佯裝一副很害怕的模樣,湊近他低語。「王爺如果打算揭露,就沒必要等到現在,不需要等我首肯,對不。」不敢說很瞭解他,但這麼點程度的認識,她還是有的。 秦文略微揚起眉,直睇著她鮮活靈動的表情。原來,她就是長這 個樣,在王府時,在那層脂粉底下,真實的表情竟如此惹人青睞,語氣竟如此尋釁大膽。 「安羽,本王直到今日才知道你這般有本事,能演能唱。」 「王爺,我也只能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說學逗唱,十八般武藝都得精通,才能自保平安。」 「所以眼前的你才是真實的你?」 「什麼是真實,什麼是虛假?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之中又有什麼差別。」她在談府被磨了一年,磨得她都快忘了自個兒的本性。 「你說,本王該拿你如何是好?」 「王爺也正值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就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放過我也放過談家吧。」 秦文略不快地眯起眼。「你這話本王可就聽不懂了,什麼叫做放過你?當初進王府的人明明是你,你才是本王的妃,至於談家……談家原本就是皇上手中的一枚棋,不管本王動不動手,談家的結果本王早已預見。」 他不需要見談瑞眉,只消派人查查談家,便猜得出談庸玩了什麼把戲,甚至於後頭的追殺,恐怕是談庸認為唯有死人才不會道出秘密,於是痛下殺手。 安羽微抿了下唇。「談家的事我不管也管不了,至於我的事……橫豎王爺也不想迎正妃,待談家出事後,就把談三送回談家,豈不是皆大歡喜?」她不是聖人,沒有多餘的惻隱之心替那些歹毒的人求恩典,只盼那些人別再苦苦相逼。 「哪來的皆大歡喜?在談家尚未落敗之前,你認為談家會放過你?談家可以派人上牙行,甚至連照雲樓都堵得到你,你一個人能如何?要不是本王,你認為你還有命站在這裡與本王說話?」 「我跟二爺說好了,二爺已經差人幫我找落腳地,找莊子,走得遠一點,他們就找不著了。」 「要讓本王也找不著?」 安羽愣了下。呃……怎麼她覺得他這種說法好像他有多在意她,甚至不能容忍找不到她似的……更可惡的是,她好像有點開心。 可惡!她沒有出軌,不會出軌!誰來,她一樣八風不動! 「王爺幹麼說得像是把我擱在心上似的,我要是不知情,可會以為王爺對我上心了呢。」她俏皮地逗他,就是要他把話吞回去。 他不打算守身如玉,但她非常潔身自愛,不是她老公,她一律不接受。 「……如果本王說是呢?」 安羽呆住。對上他的眼神,沒有一絲尋釁,更不是試探,而是打自內心的期盼,仿佛在等她應允……這傢伙就不能專情一點嗎?! 一個蘇芸娘,一個似錦,他還想招惹她,真去他的! 她目光飄忽,適巧見有人入內,趕忙過去招呼。「狗子兄,上茶了,這位爺兒這邊請,不知道爺兒上牙行是想做什麼買賣?」 豈料,男人卻越過了她,逕自往秦文略那桌坐下。 她回頭望去,就見秦文略神色不變,不鹹不淡地喊了聲四哥。 四王爺?!就是那個大難不死的四王爺?也就是傳說中那個行事很小人,擅長背地裡放暗箭的傢伙?她以往從沒聽秦文略提過他的手足,很直覺地判斷,他與手足之間根本沒有半點情分。 原本想要偷聽一會兩人談論什麼,可偏偏真的有商旅上門了,她也只能迎了過去。「這位爺兒是打哪來的,上牙行是想做什麼買賣?」 「我這兒有批黃藤想賣,不知道能不能幫我賣個好價錢?」 「黃藤?是已經處理過的黃藤,還是……」 「全都是已經切條曬乾的黃藤條,看是要做籐椅藤床都成,而且這批黃藤是打南方魯陽城來的,品質絕對上等。」 安羽聞言,不由大喜。「這位爺兒能否先出示路引和商隊人數,還有欲賣的黃藤數量,再報個底價,小的再幫爺兒尋個好買主。」 「當然、當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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