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綠光 > 尋妻千千日 | 上頁 下頁 |
| 六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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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流出大約已有近十日,而祝西臨被押進大理寺已經有三天了,整個祝家都被看守了。」 「……不對,這分明是有人在操弄,心璉遠在淮州,就算她的嫡姊對她不滿,也不會挑這當頭發難。」宇文修骨節分明的長指在桌邊輕敲著。「再者,如此情節重大之事,依祝西臨的性子,他不可能告訴他的兒女。」 雖說他對祝西臨很不滿,但是對他的性情還是十分清楚的,他既然要瞞,肯定會瞞到無人知曉…… 「唯一有可能知情的,只有他的妻子,只為了能夠讓心璉名正言順地進祝家。」她那個嫡姊先前堵在慶王府外,他讓人把她送回祝家,肯定是挨罰了,說不準祝西臨之妻為了安撫女兒便將這事告訴她,事後要是再遇人挑撥,脫口而出,似乎合理。 「王爺,姑且不管那些,側妃……」海靛欲言又止,他擔心的是側妃會不會牽累王爺,但他也知道這話問出口,他肯定要領罰。 「這事我再想想……」宇文修頓了下,突問:「你知道她的身分是因為京裡回傳的消自心?」 「不是,是因為……」海靛便把那日畫師送畫來,與蘭草的對話說了一遍。「所以我和海青便大膽猜測她恐怕是昭侍郎的遺孤,直到京裡傳來消息,更加確定猜想。」 「她確實是,其實與她相處間便有跡可循,只是我沒往深處想。」他疲累地往椅背一躺,看向海青。「當初在昭府裡救出的小丫頭就是她,還是我讓你把她送去濟善堂的,還記得不?」 海青瞠圓了眼,「那個受了傷,渾身髒污的女娃?」 當初他多怨那個小女娃呀,主子要不是為了救她,也不至於傷上加傷,還差點解不了毒……可這到底是什麼樣的緣分,讓他們繞了一圈,反倒成了夫妻了? 「祝西臨的事好解決,一會讓人把海靛摸來的那本帳本送回京去,雖然無法明著洗刷昭廷的罪名,但至少可以將祝西臨先撈出來,至於二皇子……他要回京了,這兒可有缺失什麼?」黃鼠狼嘛,專門偷東西的。 說到這事,海靛羞愧得臉都抬不起來,「……丟了側妃的……鐵管。」 海青聞言,打死他的心都冒出來了。 宇文修也用殺人般的目光瞪向他。 海靛立刻跪下,「主子,屬下領罰,是屬下不該得知主子失蹤便方寸大亂,一時失了防備。」 宇文修閉上眼,好一會才哼了聲,「好他個一石二鳥之計,一方面想除去我,一方面還能混水摸魚,腦袋這麼精明,怎麼就不用在正途上?」 海青擔憂不已,「主子,這要怎麼辦?側妃鑄造的鐵管如果要栽贓是軍械,肯定是說得通的。」 「可不是,真是無恥,專走旁門左道。」以往是暗地裡對付他,如今卻是拿心璉恫嚇他……下流。 海青又問:「主子不擔心嗎?」 「我就擔心他不出手,這才給了他大好良機,他要是不把握才是辜負我一片好心。」宇文修笑得鄙夷,隨即又道:「眼前先將治水處置好,既然分水炸得漂亮,就讓他們依照原本的草圖趕工,如今快要進入枯水期,是築堤的最佳時機,應該可以在明年雨季前做出雛形,再逐年慢慢修整。」 聽主子說得勝券在握,滿心只在乎治水工程,可是海青慌啊,心裡沒個底,不禁又說:「主子,私鑄軍械是十惡不赦的大罪,您要不要……」 「你瞎操什麼心?」宇文修不耐地道,起身要走時,像是想到什麼,看向海靛。「你有堵上蘭草的嘴,要她什麼都別說嗎?」 「……沒有。」他忘了。 宇文修狠瞪他一眼,「去領罰。」 祝心璉走回自己暫宿的院落,遠遠的就瞧見蘭草朝她奔了過來,於是她乖乖地站在原地,下一刻便被蘭草緊緊地抱進懷裡。 「側妃,您嚇死我了,嚇死我了!下次不管您去哪,我都一定要跟!」蘭草抱著她嚎啕大哭,嚇得身後的海藍連退了數步。 「這是意外、意外。」祝心璉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 「您就不知道這宅子裡的人一個個都沒良心,居然攔著我,不讓我去找您。」 她伸手就指向海藍,海藍二話不說地躍到樹上。 他又沒在場,幹麼指他!他跟著側妃是想爭取將功贖罪的機會,不要再亂扣罪名在他頭上。 「那是因為你去了也沒用啊。」祝心璉沒轍地道。 「沒用我也得去啊,說不準我能找到您呢。」 「是是是,我家蘭草最厲害了。」祝心璉忙應著,嘴角揚得高高的。 雖說許嬤嬤老說主僕有別,可是她真心覺得蘭草就像姊姊,會陪她一起開心一起哭,哪怕築堤是那般辛苦的事,她還是陪著她東奔西跑,曬得快成黑炭,卻從沒聽她說一聲苦。 「走,我們先進屋裡再說。」祝心璉柔聲哄著。 蘭草哭得抽抽噎噎,這才發現自己很丟臉,胡亂抹了臉才道:「趕緊進屋裡休憩吧,您肯定沒好生休息。」 「有,我睡得可香了。」她邊走邊將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蘭草聽完,把門都掩上了,才壓低聲響道:「側妃,場主那兒有您的畫像。」 「喔,為什麼畫了我?」 「不是那樣的。」蘭草快速地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奇的是,王爺那兒也有啊,也是您三歲時的畫像,多奇怪。」 祝心璉聽完,只是微微眯著眼,像在思索什麼。 「而且我覺得海青哥跟場主好像很熟,熟到像是哥兒們一樣……可是他們不是來到廣田這兒才識得的嗎?而且一個在淮州一個在京城,怎麼可能識得?」蘭草逐項將她察覺的異狀道出。 「是啊,真奇怪。」祝心璉完全認同,她早就察覺只是沒點破。 場主對王爺的態度太過熟絡了,怎麼看都不覺得是素不相識,而且調派來的人手一個個都是頂尖的匠人,哪可能場主收留的全是匠人? 「畫像到底是怎麼回事?王爺見過小時候的您嗎?可他在京城,您在淮州,怎麼見面呢?我想了好久都想不出所以然來。」 「是啊,這是為什麼呢?」祝心璉狀似喃喃自語。 「側妃也想不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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