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綠光 > 尋妻千千日 | 上頁 下頁 |
| 六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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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問問王爺吧,這樣猜來猜去的,很累人。」她向來不喜歡揣測人心,最好是可以當面說清楚。 待她沐浴完畢,便見宇文修已經在房裡。 「聊完了?」 「嗯。」他應著,朝她伸手。 祝心璉乖乖地朝他走去,宇文修一把將她摟在懷裡,替她拭著一頭長髮,享受這片刻情趣,豈料她突然開口—— 「為什麼場主會讓人畫我小時候的畫像?」 沒料到她會開門見山地問,他的手不由一頓。 「其他事我可以不問,但這事與我有關,你最好能告訴我。」 宇文修想了下,斟酌著字句,「說來話長,你真想聽?」她要是知道她不是祝西臨的女兒,不知道她會不會太難過。 「……因為我不是我爹的女兒?」 宇文修手中的布巾掉落,錯愕地瞪著她的後腦杓,「你……」 祝心璉回頭朝他展笑,「在我還小的時候,就曾經聽嫡母脫口說我根本不是我爹的女兒,儘管她事後跟我解釋是氣極了才胡說,但是她對我表達出的並不是對外室之女的厭惡,而是純粹不喜歡我,所以我才會懷疑她說的可能是真的。」 宇文修說不出話,這才發現原來他的妻子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彷佛許多事都看在眼裡,只是選擇不點破。 「所以……王爺見過小時候的我?亦知道我的爹娘是誰?」她怯怯問著。宇文修有點語塞,沉默半晌才道:「你說那個給你糕餅,長得很好看的大哥哥便是我。」 「嗄?」 「還有,你說救了你的那個好看的大哥哥,也是我。」強調了兩次長得好看,饒是他也覺得有點難為情。 祝心璉直睇著他不語,也不知道是在回憶還是懷疑他話中真偽。 「我說的都是真的。」被她盯得太久,久到他都快羞惱成怒。「難道我現在就不好看了?」 「不是……我是在想,天底下有這麼巧的事嗎?」 「就是這麼巧。」 「我的親生爹娘呢?」 「他們……」 「都不在了吧,否則我爹怎會帶我回家?」她笑著,笑容卻有些悵然。 「是不在了,但是如果你想聽,我就慢慢告訴你。」算了,都說了吧,沒什麼好隱瞞的,況且他現在要是不說,待回京後,她同樣會察覺。 是夜,床上狀似熟睡的宇文修一聽見細微的鳥啼聲便立刻起身,替祝心璉掖好被子才起身整裝。 走到外頭,海青候在一旁,未等宇文修開口,就道:「主子,那頭已經動手了。」 宇文修毫不意外,他在意的是—— 「有無活口?」 「一個個都是死士,全服毒自盡了,海藍只來得及搶下一個押住。」海青簡單扼要地稟報著。「這人數多得驚人,壓根不像是只為了暗殺一個知府。」 殺雞焉用牛刀,一個官員罷了,犯得著派出數十名死士?幸好主子讓暗衛全上了,否則恐怕是保不住薛知府。 宇文修笑得更樂了,「刺客呢?」 海青道:「如今那個刺客被五花大綁地押在牢裡,而薛知府嚇得魂都不知道飄去哪了,直吵著要見主子。」 「正等他說呢。」宇文修輕笑著,帶著海青往外走,駕馬朝薛諾投宿的驛館而去。「淮州知府衙門那兒可有搜出什麼?」 在他眼裡……又或者說在他和宇文信的眼裡,薛諾只是個誘餌,他敲打薛諾就是為了逼宇文信出手,而宇文信更是將計就計,以為他會坐鎮驛館保護薛諾,所以才派出大批死士要趁機將他除去。 不過畢竟是算計自家兄弟,對於性情多少還是算得准的,他當然沒依照宇文信的想法行事,只是可憐了薛諾,被這麼一嚇,恐怕得少活幾年。 可是怪誰呢?從他進官場就站錯了隊,活得身不由己也是自找的,但是看在他有心為民,再看幾分心璉的面子,他可以從輕發落。 海青苦笑道:「尚未,可能得再給一點時間。」陳年舊案,都過了十二年,還能留下多少證據? 「是嗎?」他不甚在意地答。 一行人不一會兒便來到驛館,不過走了幾步便瞧見滿地的血,濃重的血腥味讓他眉頭微皺,停下腳步。 「主子?」海青不解他為何停下腳步,不是急著從薛諾那裡得到供詞和其他可以將二皇子定罪的證據?還是面前的血路沒清洗乾淨,叫主子不喜?可是主子向來不怎麼在意這些旁枝末節的。 「不去了。」他立刻調頭。 海青錯愕極了,忙道:「主子,薛知府正等著呢。」 「他想見,本王就得讓他見?」 不然咧?一路趕來不就是為了薛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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