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尋妻千千日 | 上頁 下頁
五十九


  宇文修淡淡將目光掃過去,沒起身,只是平板無波地喊了聲二哥。

  「太好了,你平安無事。」宇文信滿臉激動地來到他面前。

  「當然,總不能叫賊人得逞。」宇文修笑睇著他。

  宇文信眉梢微揚,隨即眉心又緊緊攢起,問:「可查清楚怎麼回事了?」

  「昨日我搭的船被放置了火藥,海青點算過了,庫房裡剛好少了兩捆。」

  「庫房無人看守嗎?」

  「自然是有,只是百密總有一疏。」他笑得意味不明。

  宇文信沉吟了會兒,眼角餘光瞥見跪在地上的兩人,問:「這兩人是……」

  「穿著後龍衛的服飾卻並非後龍衛,行刺殺之事,後龍衛指揮使說了,他把人交給薛知府安排調派,二哥,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宇文信微詫地看向薛諾,「難道你是懷疑薛知府?」

  「除了他,還會有誰?」宇文修把玩著腰上的玉珮,似笑非笑地問著,「還是說……薛知府另有隱情?」

  薛諾瞬間臉色愀變,想開口卻是百口莫辯。

  「薛知府,如果你無法給本王一個交代,那就別怪本王拿你治罪。」話落,宇文修起身,順便拉起祝心璉,朝著宇文信道:「二哥,我先走一步。」

  「對了,三弟,我一會兒便要回京了。」

  「二哥要回京了?」宇文修彷佛意外極了。

  宇文信不禁笑出聲,「三弟,我只是負責押賑糧來的,原本將賑糧交給薛知府就該回京,是因為你我才多待這些時日的,再不回去,我怕父皇怪罪。」

  「啊……也是,不過二哥既然提到賑糧,看來我有必要再查查薛知府,看看這筆賑糧是否有交到百姓手中。」

  兩人邊說邊往外走,然而音量不小,仍在堂上的薛諾肯定聽得一清二楚。

  宇文信神色不變地道:「查,肯定要查,勿枉勿縱。」

  走到衙門外,宇文修才朝他道:「二哥,一路小心。」

  「當然,你在這兒也要萬事小心,別再著了人家的道了,畢竟一筆賑糧裡頭牽扯許多利益,有人惡從膽邊生,壓根不叫人意外。」

  「我知道。」

  兩兄弟便在衙門外分道揚鑰。

  一坐上馬車,祝心璉便歎了口氣,沒頭沒尾地道:「感覺就像兩隻黃鼠狼在聊天。」

  宇文修卻是一聽就懂,一把將她摟進懷裡,惡聲惡氣地質問:「你說本王是黃鼠狼?你知不知道本王可以拿你治罪?」

  祝心璉瞋了眼,「不想當黃鼠狼,就別演得那麼像。」她都起雞皮疙瘩了。

  看了這麼一出,她再傻也品出一些端倪了。

  「黃鼠狼聽不懂人話,所以面對黃鼠狼就必須當黃鼠狼。」

  「……你既然心底明白,為何還要針對薛伯父?他真不是壞人,當初在汾州時,要是有個什麼天災地變的,他就會想法子找鄉紳們弄點錢,或者找工匠,對於百姓,他是真的不遺餘力。」好吧,也許薛伯伯真被牽連其中,但肯定是身不由己,她是如此堅信著。

  「不是針對,只是在撒餌。」

  「什麼意思?」

  「這些你不用懂,日後要是水落石出了,我再跟你說,橫豎薛諾……如果他腦袋夠清楚,就知道該怎麼做。」

  聽他這麼說,祝心璉也不再多問,懶懶地窩在他懷裡,直到回常宅。

  才下馬車,海靛便已經走來,朝宇文修拱手行禮。

  宇文修先一步開口道:「到書房。」隨即又對祝心璉道:「你先回去歇著。」

  祝心璉看了眼海靛便乖巧地朝院落方向走去,海藍亦步亦趨地跟著。

  進了書房,宇文修才剛坐下,海靛便迫不及待地道:「主子,京裡傳了消息,說是祝西臨被捕入獄。」

  宇文修微詫抬眼。「他幹了什麼?」

  「收留罪臣之女。」

  宇文修難以置信極了,「這是怎麼回事?」

  「王爺恐怕還不知道,但……」

  「我知道側妃是昭廷的女兒。」宇文修不耐打斷他未竟的話。

  海青嚇了跳,他都還沒有機會跟主子稟報這事,不禁問:「王爺怎麼知道的?」

  「橫豎就是知道了,你先跟我說說,為何朝中會突然傳開他收留罪臣之女一事?」祝西臨被捕,肯定是哪個愚蠢的禦史參的,而且提出有力的證據。

  可是這不可能,因為人證在小定村裡,物證肯定沒有。

  「弟兄們査過了,好像是祝西臨的長女在某場筵席上說出口的。」

  「愚蠢!」宇文修怒拍著大案。

  「確實愚蠢。」海靛附和,他是聽海青說祝西臨的一對兒女暗中想除去側妃,卻沒想到如今竟用了如此愚蠢的招數,把祝家也賠進去,簡直是蠢到難以置信的地步。

  「這是多久的事?」宇文修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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