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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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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政乖乖躺下,目送她離去,隨後靜心注意著四周動靜,要真有什麼狀況,他得要立刻趕去才成。 沒多久,門外出現極輕的腳步聲,他在張眼的瞬間,屋裡的油燈就被吹熄,他立刻翻身下床抽出荊軻替他藏起的長劍。 長劍才剛拿妥,劍風已掃到面前,他快速往一旁閃過,隨即揚劍格開連續攻擊。對方的力道極猛,他雖能擋住,胸口卻隱隱作痛著,他牙一咬,隨即反守為攻,長劍在黑暗之中激迸出火花。 贏政劈挑橫砍,下手毫不手軟,就怕荊軻在外頭也遇上追兵,他得要趕緊去救她才成,可這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哪怕他身上帶傷,他也打定主意在幾招之內就要拿下對方,豈料都過了十幾招還未能將對方逼退一尺。 究竟是誰派來的人,竟如此強悍,這人如能生擒最好,願降為他所用更好,若是不能,他絕不會留。 他才打定主意,門外隨即響起荊軻拔尖的怒吼聲—— “蓋聶,你在做什麼?!” 贏政愣了下,沒料到蓋聶竟有如此高超的劍術,心神一閃,蓋聶舉起長劍直朝他的胸口刺來—— 鏗的一聲,蓋聶的刀被荊軻一把格開,還奉送了一腳,硬是將他給踹倒在地,隨即她回頭伸手撫上贏政的胸口,焦急的問:“沒事吧,沒刺中吧?”黑暗中,她只能用雙手在他胸膛不斷摸索,確定他有無受傷。 贏政趕忙拉住她的手,要是再讓她這麼摸下去,他就有事了。“我沒事,你呢?”不過她的擔憂溢於言表,他甚是受用。 “我沒事。”她松了口氣,握了握他的手,回頭瞪著早已經爬起身的蓋聶。 “大師兄,你這是在做什麼?!” “不過是替你進行未竟之事罷了。”蓋聶哼了聲,抹去嘴邊的血漬。 荊軻神色一凜,明白他的話中之意。“我沒有未竟之事,不勞大師兄。” “就算你沒有未竟之事,這暴虐的秦王人人得而誅之。”蓋聶把話攤開,實在是他已經受夠了秦王這個卑鄙的傢伙,明明傷勢已經好了大半還裝痛,硬是把她騙得團團轉,他真的看不下去了。 真他媽的無恥、下流!沒賞他個幾刀,他心頭上的痛就磨得他難受。 “不對,那是燕太子丹在外造謠生事,秦王是位賢君,否則我不會甘心服侍他,再者,他救了我兩回,我尚未報答他的救命之恩,你要真打算殺他……那就先殺了我。”荊軻拾起地上長劍,不惜與蓋聶短兵相接。 “不,想殺我的主君,得先過我這一關!”門外突然響起福盛的聲音。 “福盛別動手,這是我跟我大師兄的事。”荊軻趕忙出聲。 福盛哪裡管得了這麼多,已經提劍攻來,然而不過眨眼功夫,他就飛了出去。 蓋聶將他一腳踹飛,顯然是把被打的怨氣發洩在他身上。 贏政無聲捂著臉,不想承認福盛是他的衛尉。 丟臉! 最終,在荊軻的強力鎮壓之下,總算讓兩派人馬相安無事地共處一室,相互介紹之後,便進入了主題—— “所以最近在燕山上徘徊的就是你們。”贏政目光一一掃過福盛、阿蕊和秦舞陽,一個個看起來都沒帶傷,當然,福盛剛剛才被踹的那一腳不算。 “大王,臣派侍衛沿著山徑找,一路往山谷找來,其間問了一個有鬍子的大美人,他說這兒只有他一人。”福盛說話的同時,瞪向正偷偷躲到門外的大鬍子美人。 贏政把這些蛛絲馬跡湊在一塊,大抵上也推論出個結果——徐夫人早就知道他的底細,所以隱瞞福盛找來的事實,還要荊軻輪流值夜,為的就是讓蓋聶有機會殺他……殺得好,他的卿卿又欠他一份情了,他可以討得理直氣壯。 荊軻腦袋裡推想的和贏政不差毫釐,她冷眼看著已經摸出門外的徐夫人,決定找個機會跟他好好聊聊。 “可有查清對方底細?”贏政直截了當的問道。 “這段期間內,太郎中派人傳令,說鄭夫人似是與外人有所接觸,要咱們防備,可惜已來不及。”福盛撫著肚子,覺得自己此行帶劫,大哥傳來的消息慢了一步,大王已經出事;剛剛荊軻也說得太慢,害他硬被踹了一腳,肚子還痛著。 “鄭夫人?” “難不成她是燕太子丹埋在秦國的眼線?”荊軻問。 贏政沉吟了下。“有可能,當初燕太子丹在秦國當人質時,鄭夫人便是他獻上的美人,我將其丟在後宮,久了就忘了有這個人存在……早知道在她企圖毒殺你時,不該心慈的留她一命。” “你讓你後宮之人毒殺阿軻?!”蓋聶惱火地拍幾起身。 “寡人已經處置了!”贏政怒目瞪了回去。 “大師兄,是阿政救了我,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我現在已經是一堆白骨了。”荊軻沒給好臉色地瞪去,肅殺而冷戾的目光盯得蓋聶只能乖乖坐下。 “咱們師門可沒有半個忘恩負義的。” 最後那句話,如刀般殺得蓋聶有苦說不出,他著實懊惱自己動作不夠快,要不早就殺了贏政那個稼夥。 “所以說,該是燕太子丹派人埋伏追殺無誤。”福盛自顧自的稟報著,橫豎那傢伙有荊軻盯著,他不怕。 “肯定是了。”贏政一臉確信地道。 “這般確定?”荊軻實在不忍心告訴他,想殺他的人多如過江之鯽。 “連福盛都搞得定的刺客,的確是燕軍無誤。”贏政再一次無比肯定地道。 話一出口,教人一時難辨是褒是眨,但荊軻聽出來了,因為他倆交過手,福盛的底子她也算摸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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