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米蟲的缸中夫 | 上頁 下頁 |
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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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肯定是福至身邊的人,她卻因為私心而不讓兩人相認,甚至連請他進屋坐坐都不肯,她不能忍受這樣的自己,但卻又害怕就此失去福至…… 她得讓福至留在身邊不可,不然他要是在回家時想起了一切,卻不小心將她遺忘,該如何是好?只有在他身邊,她才能告訴他,她是誰。 她的良心被苛責著,和愛情展開拉鋸,不知道該保全哪一個區塊。 「米麗,找幾個人把他趕走,他要是再不肯走,就跟他說要報官了。」這時福至淡漠出聲。 「等等!」米乃祿急喊,不安的看向他。「這樣好嗎?那個人……」 「把他趕走是為他好,要是他淋了雨生了病,咱們的罪過豈不是更大?」福至淡淡地解釋,以眼神示意米麗趕緊照辦。「那個人也許知道我是誰,但是他遠不如小姐重要。」 米麗見狀,點點頭隨即離去。 聽他這麼說,米乃祿反倒更加愧疚。「福至,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壞?」 「哪裡壞?」他好笑地在她床邊坐下,舀起桂圓甜湯吹上兩口,再喂到她嘴裡。 「我竟然沒有善待那個人。」她嘗著暖暖的甜,眼眶卻泛著淚。 福至不禁歎息。「沒人說你非得善待誰不可,況且就算他跟我說我是誰,想帶我走,我也不肯。」 她就是這般良善,光是這麼一個決定,居然也能教她食不下嚥。 「為什麼?」 「因為我想待在你的身邊,除非你不願我待下。」他喂著她,喜歡看她滿足地吃東西。「咱們說好了,不是嗎?」 「……」她直瞅著他,有些話藏在心裡很想說,但又覺得不太適合由自己提起,可是現在不提,就怕往後沒機會了……「欸,福福福至。」 「怎麼又結巴了?」他好笑地拿起花架上的手巾替她拭嘴。 「福至,我說,我我我……」緊張的她抖得太厲害,連話都沒辦法清楚地說出口。 「嗯?」 「你——」對上他寵溺的瞳眸,她握了握拳,豁出去了。「福至,幫我把我的米缸拿來。」 「你放零食的米缸?」他指向擱在桌上的玉制小米缸。 「嗯。」 他起身幫她取來,裡頭早已空空的,什麼都沒有。 米乃祿接過手,看著白玉打造,呈圓桶形,上頭雕飾著吉祥童子送桃,雕工極為精細的米缸,羞澀道:「我跟你說過,這個米缸是我娘的嫁妝嗎?」 「你說過。」他不甚在意地回答,專心的喂她甜湯。 她大病初癒,胃口並不是太好,加上晚膳吃得不多,他才會費心上廚房,希望她能夠多吃一點。 「這米缸其實是出自名玉匠柳魁之手,是我家未來的傳家寶。」 「嗯哼。」他喂著,腦門突地閃過一絲錐痛,教他微皺起眉。 「那你知道我為什麼拿它來裝零食嗎?」她笑問,張口吃他喂的甜湯,吃進他滿心的愛。 「因為把它擺在身邊,常用到它,你就會感覺你娘親彷佛在你身旁陪伴。」 米乃祿沒有太意外,因為她知道他是個觀察入微的人,她一些小動作、心思,他都猜得到。 他懂她、憐她、寵她、愛她……這樣的男人,她不能錯過。 「福至,你把米缸收下。」她道。 福至舀湯的動作一頓,緩緩抬眼。「給我?」 「嗯。」 「……你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 「嗯。」她羞紅了臉。 唉,她也沒想到自己大膽到這種地步,居然在此刻和他私定終身,以米缸為定情物,想定下他的心,他的情。 看著她遞來的米缸,福至慎重地接過手,像是接住了她獻上的信任和愛意,教他心間滿溢感動。 那是一種毫無疑問的信任,一種對他的依賴,將一切託付給他的深情,盈滿了他殘缺的一部分,教他動容,好似長久以來,他一直在等待哪個人願意如此待他一般。 許久,他才緩緩抬眼,啞聲問:「甜湯好吃嗎?」 「嗯,甜得剛剛好。」 「真的?」他問,猛地傾前靠近她。 米乃祿任他靠近自己,吻上她的唇,可當他的舌鑽進她的唇腔時,她驚得瞪大眼,慌得不知所措。 福至將米缸先擱到床邊的花架上,接著大膽地將她擁入懷裡,吻得更深,舔吮她口內每一處柔膩,挑誘著她的回應。 他渴望碰觸她許久,但她沒有表態更多,後又適巧遇上她大病,他更是將渴望埋進心底。 然而,如今她的舉措鼓舞著他,教他迫不及待想碰觸她。 唇舌糾纏中,他的大手撫上她瑩潤豐美的身軀,溫暖得教他想將她嵌入自己的身體,化為他的一部分。那牛奶般的膚色,絲緞般的肌膚,在在勾引著他,誘使他動手解開她衣襟上的結繩。 可下一刻,他卻猛然被一股蠻力推至床底,腦門往冰冷的地板一撞,痛得他眯起眼。 「福、福至……」米乃祿羞紅臉,想要伸手拉他一把卻又不敢有動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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