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龍王後 | 上頁 下頁 |
一二 |
|
“是。” 落夜無聲無色地離去,婁戰來才疲憊地往床上倒在這一刻,他才是真正地松了口氣,本來死去的心在他的胸口劇烈地跳顫著。 當年,他接近不悔,是因為她是龔家人,而他想要得到龔閥,甚至讓整個龔閥移往婁月,可是後來一他的心變了。 不悔看似不解世事,卻極為聰穎,青澀坦率卻善辨人心,清楚地看見了他的意圖,而後逃得遠遠的,就算他變了,她也不留再正眼看過他,反倒是逃進了另一個男人的懷裡。 那一刻,他才驚覺,原來他要的不是龔閥,而是不悔。 一開始他戲弄她捉弄她,卻發現她的處境艱難,處處受壓迫,但她不喊苦也不曾告知任何人,儘管受了傷也不喊疼,靜靜承受。 他好像在她身上看見了自己,心疼變成了不舍,不舍化為憐惜,憐惜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愛意。 可惜遲了,她的心已給了人。 但就在剛剛,沒了記憶的她,讓他瞧見了她羞怯的模樣……這神情,那個男人見過嗎? 思忖至此,他猛地打住,不容許自己被這死胡同困住。 她還活著,對他而言就夠了更完美的是,她沒有過往記憶,只要編造一些很記憶,她就會乖乖地跟他走。 不愛他也無舫,他至少要保住她一只要她活著,他可以什麼都不要。 入秋之後的怒濤江面極不平靜,陣陣山風狂到,有時菩至會濺起丈高的浪,極不利於行密。 然而此刻,龔不悔就在船上不是搭船要前往何處,而是搭著船要探測風向和江底水流流速,以供她參考設計出可以突破這險境的船。 這是先前答應相太極要做的事,所以趁著手邊的工作告一段落,她便趕緊乘船記錄,也是為了他日離開時做準備。 可是她卻心神恍惚,無法集中精神。 “……說的是,這風向到了這兒似乎亂了。” “可不是如此,所以每每人秋,這段江水是無法行船的。” 山風到得帆篷獵獵作響,就連船身都不斷地蕪動,有些受不往的待衛忍不住貼在船身吐了起來。 而婁戰來雖臉色蒼白,但雙眼極為有神,和相太極談笑風生,倚在船牆擁懶性感。 龔不悔就站在不遠處,不時地偷覷著,見到山風太強,兩人不得不本至彼此耳邊私語,教她不由得皺起眉。 這人一不會真有龍陽癖吧? 昨晚調戲身為隨從的她,今兒個又和似乎對她有意思的相太極調笑一誰來告訴她,這到底是什麼狀況呀? 婁戰來面貌偏陰柔,笑時眉眼滿是句魂那氣,似有意若無意地笑晚著相太極,簡直就是在引誘人嘛! “不悔,可有看出什麼頭緒了?”相太極瞥見她的目光,笑問著。“瞧你眉頭緊鎖,在惱什麼?” 龔不悔一愣。她惱?惱什麼? 婁戰來看向她,朝她笑得不懷好意。“就說她只學了皮毛,王爺賦予她重責大往,恐怕是要失望了。” “這事本來就棘手,也不是幾天就辦得好。”相太極一臉無所謂地說。 “可是我無法在這兒久待,否則弋風皇帝怪罪下來,我可承受不起。” “婁皇子真要再回弋風?” “不回弋風,又能去哪?”他苦笑著。 “聽說弋風皇帝正在肅清龔閥,如今龔閥大當家因為弋風公主一事生死未卜,婁皇子要是回弋風,恐怕也會背上死罪吧。” 婁戰來笑眯魅眸,“與我何干呢?龔閥還有個女王坐鎮,要論罪也論不到我身上。” “觀永倒是能接納賢才,只要婁皇子想待下,儘管待下。”相太極乾脆跟他把話給說白了。 “可惜我庸俗無長才,不值厚愛。”說著,他將目光擺在湍急的江面,瞥見前方竟有艘平底舟,像是快承受不住江水的拍打而翻覆。 正忖著,他聽見了龔不悔的喊聲——“拋繩!” 他側眼望去,驚見她已一腳踩上船牆,便不假思索地朝她奔去,“不悔!” 一瞬間,江水如猛獸般地翻湧而上,船身嚴重傾斜著。 婁戰來高聲喊著,“雙側丟石錨!”說話的同葉,他已經飛步向前,把將龔不悔給護進懷裡,避開了打上甲板的浪,卻因船不穩而撞上船牆,摩擦過去。 “主子,我要救那兩個人。”她隨即從他懷裡探出頭。 “這情況由得你救嗎?為何不掂掂自己的斤兩?”婁戰來怒聲道。 “再不救,那平底舟就要翻了,這底下有暗礁造成江水湍急,要是翻覆的話,是必死無疑的!” “要救也不是你救!你拋繩也沒用。” “可是……” 婁戰來嘖了聲,將她緊緊地拽在懷裡,抬眼問向相太極,“王爺,可否讓我到舵房?” “你還會掌舵?”他詫異道。 光是剛剛聽見婁戰來要人丟下兩側石錨穩住船身時,就夠他驚訝了,想不到他還知道如何掌舵。 “試試吧。” “你想做什麼?” “救那兩個人”他指著快要翻覆的平底舟。 他知道,要是不能把那兩個人救上船,不悔會內疚到死。 “怎麼救?” “我有法子。” “既是如此,那還等什麼!”會在這江面出現的,肯定是他觀永的百姓,身為皇族,他怎可能弄百姓于不顧?然而他也很清楚在這狀況下要救人,並不是件簡單的事,一個不小心,連這艘船都會翻覆。 來到舵房,相太極要裡頭的舵手出來,讓婁戰來得以進入裡頭。 龔不悔不禁抓著他說。“主子,這艘破浪船有兩支舵,你——”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