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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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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非驚詫自己竟犯了皇上的忌諱,女王一說已是百年前的事,只是民間總是這般稱呼,他才一時間疏忽。 「皇上,臣斗膽請間,為何要龔閥千金進宮?」他換了稱謂。 「因為龔風華殺了仙甯公主,難道身為龔家主公的龔家千金,不該給朕一個公道?況且朕也等她夠久了,結結實實等了一個月,也算是給足龔家面子。」弋風皇帝哼了聲。 「可仙甯公主根本就不是龔風華所殺,因為事發當晚,他和臣在一起。」褚非沉聲道。 「你和龔風華向來交好,朕又怎麼知道你是否是為了替他脫罪才這麼說?」 褚非難以置信地抬眼,「皇上,這事就連遠在婁月的大皇子都能作證」 為什麼皇上不相信他?是不相信他,還是打一開始就如稚所言……這一切都是個圈套? 從小對他疼愛有加的皇上,竟也將他視為棋子? 而他間接成了害死稚的兇手?! 「朕只知道,婁月傳回消息,說是龔風華殺了朕的仙甯,而顧起為了追拿他而喪命。」 「皇上!您竟寧可聽回傳的消息,也不相信臣所言?」褚非大失所望。「臣親眼所見,難道騙得了人?臣的父親從小教導臣是非曲直、正義公平,臣自認心無偏袒,所言皆問心無愧,可為何皇上不信,硬是要囚禁龔閥千金?難道這是皇上一開始就……」 弋照霆聞言,趕忙出聲,「褚非,你太放肆了,還不趕緊求皇上恕罪!」 褚非一口氣梗在喉口,必須握著拳頭才能壓下重聲咆嘩的衝動。 就在這當頭,外頭快步走來一人。「皇上。」 「甄御醫,如何?」弋風皇帝急問。 「回皇上的話,進宮之人是龔家千金無誤,她身上有著當年微臣親眼見過的胎記,而且雙眼確實是緊閉不能視物。 「下去吧。」 甄御醫隨即必恭必敬地退下。 褚非不敢相信皇上竟還找人確認進宮之人是否為龔閥女王,如此猜疑…… 「皇上,就算要論罪,龔風華……也已死在鷹漠邊境,如此一命賠一命,還不夠嗎?」 「龔風華犯的錯,只要他一個人的命未免便宜了他,龔家千金自然得出面收抬殘局。」他回得理所當然。 「皇上是想要得到龔閥吧。」他突道。 弋照霆立刻單膝跪下,「皇上,褚非連日奔波,疲累至極口不擇言,還請皇上如心間非。」 「褚非,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朕不降罪於你,但你要再口出狂言,休怪朕不念及情分!」弋風皇帝冷眼警告,話落隨即起身。「退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百官恭送著。 但他單膝跪地,晴晴咬牙。 「褚非。」弋照霆輕拍著他的肩。 他甩開他,怒目瞪看他。「為什麼皇上要這麼做?」 「褚非,你太衝動了,皇上要龔閥千金入宮,不過是要她給個公道,並不代表會對她做什麼,你反應過度了。」 「我反應過度嗎?」他不禁冷笑。「皇上竟懷疑進宮的龔閥千金可能是個頂替的如此再三確認,甚至當年出生時便要御醫記下她身上的胎記傷痕…… 這不是防備,是什麼? 打從一開始,皇上就極度防備看龔閥,眼見龔閥已茁壯到難以創除的地步,才策動了這起計劃。 從小父親就教導他,身為將領,使命為保護皇上和百姓,然而他忠心服侍的皇上,竟是個只為取得龔閥,便不惜犧牲他人性命的小人! 這才是真實,稚口中所說的不同的世界! 「褚非,那是因為當年龔閥千金一出世就身帶殘疾,才會帶進宮醫治,結果她的雙眼還是無法醫治,就這樣而已,你何必這般大驚小怪?」 褚非冷冷看著他,突然覺得眼前的他,好陌生。 「王爺,你向來和龔閥交好,為何你能夠如此從容冷靜?」他冷聲問著。「難道你不怕失去龔子凜這個好發,你不怕他誤會你?」 「褚非,子凜下落不明。」弋照霆突道。 他神色不變地看著他,「是嗎?這事我倒不清楚。」 「你因為龔風華被流沙香噬就失神頹廢,怎會知道子凜下落不明?在這時候,我當然會力保龔閥全身而退,不能讓子凜無家可歸。」 褚非聽著,忽地勾唇低笑。 「你在笑什麼?」弋照霆細細打量他的眉眼,總覺得他有些不太一樣。 「沒。」他輕搖著頭,「我累了,我要回府了。」 這是怎麼回事?為何不過離開幾個月,一切都變了?是一切早就變了,而他從未懷疑,還是他一直活在他人的謊言裡? 守在石漠鎮的一營兵馬,全是他的心腹,饒是皇上令牌也動不了,那麼又是誰告訴照霆,稚是被流沙吞噬?又是誰通報他,龔子凜下落不明? 龔子凜下落不明的時間,是在稚被追殺之後,這是否意謂著,照霆一直派人跟著,甚至不惜遷到婁月……如此大費周童,如果是要保護,早該出手但他沒有,這意謂什麼? 謊言,原來他一直活在謊言裡。可悲的是,他卻在稚死後才發現! 褚非在宮中,漫無目的地遊走。 本來是想回將軍府的,但一踏出弋闕殿,往左拐個彎,便瞧見質子府,不禁觸景傷情。 宮中,有許多他和稚的回憶。 不管是對罵怒斥,還是勾肩大笑……如今想來,當初的他,真是太幼稚了,他太晚意識到自己的民情,才讓他們愛得如此短暫。 不,不對,都怪他不好,是他沒有將稚保護好。 「主子,不是要回府了嗎?」項予在身後小聲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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