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將軍,夫人喊你去賺錢 | 上頁 下頁 |
六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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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俐兒朝他欠了欠身,立刻退到一旁。 「今兒個如何?傷口還疼嗎?」易寬衡一身清爽的月牙白繡黑蟒錦袍,拉了張椅子很理所當然的坐到床邊。 「還好。」疼是一定的,但會疼是因為她還活著,這麼想就覺得疼得有價值。 「誰讓你們都擠在這兒?」南安廉一進門就見房裡多添了三個人,擾了南茗棻的靜養,教他不禁攢起濃眉。 「喂,你說那什麼話,你……你後頭還有很多個。」易寬衡指著他身後幾個丫鬟和包中,還有兩個沒見過的男女。 南安廉朝後使了個眼神,丫鬟們趕緊將膳食和藥碗端進屋內的圓桌,眨眼間便退出房門外,就連包中也很有自知之明的守在門外。 白芍和簡俐兒見包中沒進房,立刻明白今兒個南安廉心情不佳,於是雙雙快步退到門外。 房內,南安廉端起南茗棻的膳食,懶懶的瞅著依舊還坐在床邊的易寬衡。 「丫頭,我說這傢伙是個沒血沒淚的,你應該會附和我,對不?」過河拆橋的速度快到他都想哭了。 南茗棻抿著笑意道:「我爹那天哭了呢,怎會沒淚。」 南安廉聞言,面色有著赧然和微惱,像是不滿她竟提起這事,而床邊的易寬衡立刻跳起。「真有這回事?你應該早點跟我說的。」唉呀,他沒瞧見,要不這可是往後茶餘飯後難得可以拿出來笑他的話題呀。 瞧易寬衡扼腕得要命的表情,南茗棻不禁低低笑著,卻不敢笑得太盡興,怕扯動肩胛上的傷。 「滾。」南安廉眼露凶光的朝易寬衡瞪去。 「我要陪丫頭一道用膳,多點人一道吃才熱鬧。」易寬衡自動自發的到桌邊舀了粥,配了點菜,直接往床尾的位置一坐。 南安廉冷冷的注視著他,還未開口就被南茗棻輕揪住袍角,教他勉為其難的壓下不滿,往易寬衡方才坐過的椅子坐下,一口一口的喂著她用膳。 「對了,安廉,我方才收到信了,皇上派人過來了,大概這一兩天會到,要是無誤的話,應該會先到知府那裡,由通判接待再往這兒來。」易寬衡邊吃邊用筷子指著他。「到時候,除非問到你,否則你什麼話都別說。」 「知道了。」 「其實,如果可以我還真不想讓你跟對方碰頭。」易寬衡歎了口氣,直覺得這事愈來愈棘手。 「對方是誰?」南茗棻問。雖說安廉並沒有知交滿天下,但應該也不致於結下一大票梁子吧。可聽易寬衡的說法,來者似乎和安廉有過節。 「右都禦史司徒重。」 「你得罪過他嗎?」南茗棻低聲問著南安廉。 「……不記得。」 「什麼不記得,你把人家兒子打——」慷慨激昂的話語在南安廉的瞪視之下被風吹散。 南茗棻直覺有異,想起她曾遭右都禦史的兒子司徒佑輕薄,是南安廉把她給帶回家的,後來南安廉就決定辭官,難道是他對司徒佑做了什麼? 「吃得差不多了,該喝藥了。」南安廉見她神色微變,立刻從桌上把藥給端來。 南茗棻瞪他一眼,惱他什麼事都不讓她知道,等她把藥給喝了,非得打破沙鍋問到底不可。 可那又腥又苦的藥才喝完,核桃糕立刻又遞了過來,而她才剛聞到核桃糕那股甜味,不禁別過臉,感覺胃裡一陣翻攪,完全無法控制的將剛喝下的藥和粥都給吐了出來。 「丫頭!」南安廉趕忙拍著她的背,易寬衡二話不說把碗一拋,將布巾遞給了她,急得快跳腳。 「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是這膳食有問題?可我也吃了啊。」易寬衡叨念著。 門外,白芍和簡俐兒聞言,趕緊走到房內。 白芍擔憂的道:「小姐已經連著幾日吃東西想吐,她都忍下了,但今兒個吐了出來,這就不尋常了,還是把大夫找來,看看是不是與藥有關還是怎麼了。」 外頭包中聞聲,壓根不需要南安廉吩咐,已經跑出府外找大夫。 簡家夫婦不禁對看了眼,想這到底是怎麼著,可不管怎樣,只要南茗棻的傷勢拖得愈久才復原,對他們而言愈是有利的。 南茗棻不住的吐,像是要把肚子裡的東西都給吐出,使勁中扯痛了肩胛的傷,痛得她齜牙咧嘴又吐得頭昏眼花,軟倒在南安廉的懷裡。 就在白芍和簡俐兒把房裡穢物給清理好,包中也已經把大夫給找來。 南安廉冷沉著臉,看著大夫替她診脈,一會便見大夫的眉一挑,面露異色,診脈的指又動了動,像是要確定病情。 「到底是如何?是什麼原因教她吐成這樣?」易寬衡急聲問著。 大夫面有難色的抬眼,幾番欲言又止,最終只問:「小姐出閣了嗎?」 這問話一出,一旁的白芍驀地意會,就連簡俐兒也難以置信的看了白芍一眼。 「和她的傷有關?」南安廉沉聲問。 「也不是……而是——小姐有喜了。」大夫有些無措的道。 此話一出,猶如驚雷劈下,別說南安廉,就連南茗棻都錯愕得說不出話。 怎麼可能? 易寬衡最先反應過來,沉聲問:「你真可確定?」 「當然,喜脈極微,可見才剛成形,先前小姐傷重,故未診出,小姐晨吐應是害喜。」大夫像是怕他不信,說得更詳細些。 易寬衡聞言不禁抽動眼皮,到底是誰把這個不機伶的大夫找來的?竟然連他的眼色都不懂! 「有喜可會影響她身上的傷?」南安廉低聲問著。 易寬衡橫眼瞪去,不敢相信他這個機伶鬼在這個當頭也跟著昏頭!有沒有瞧見這房間裡裡外外有多少人?那一雙雙眼都盯著他,他這話一說,豈不是讓人知曉她是與誰暗結珠胎,他到底有沒想過他們的處境?! 「影響恐是在於害喜的部分,但可以以藥緩解,最主要的是小姐之前失血頗多,得要多弄點補血的膳食替她補身,再加上幾帖安胎藥,如此一來對懷中胎兒較妥。」 「包中,跟大夫去抓藥。」南安廉沉聲道。 包中愣了下,趕忙應聲,和大夫一道離開。 而屋外的簡家夫婦聞言,黃氏趕忙趁著沒人注意,將簡功成拉著往前堂的方向走。 「真是不知恥,竟然未出閣就先有喜,這孩子的爹不知道是誰。」簡功成啐了聲,鄙夷得很。 「南安廉的。」黃氏低聲說著,不住回頭,像是怕南安廉突然出現在兩人身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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