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綠光 > 將軍,夫人喊你去賺錢 | 上頁 下頁 |
| 三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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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了。」南茗棻像是想到什麼,突地從懷裡取出一隻精心繡制的小巧錦囊,特地拿到翠兒面前。「翠兒,昨兒個實是累得緊,說起話來沒有分寸,這對琉璃耳墜就當是我給你的賠禮。」她怕痛,所以沒有穿耳洞,倒是從各處收到不少耳墜子,現下拿來送人她一點都不心疼。 「奴婢……」翠兒嚇了一跳,不禁望向黃氏。 「表姨婆,我跟我爹在京城的家時,總是會賞些小首飾給丫鬟們,就好比我的丫鬟白芍,她那些小首飾也都是我和我爹賞的,我爹說那是應該的,畢竟丫鬟們伺候咱們起居,沒功勞也有苦勞,這個禮在咱們家裡應該也是有的,對不?」 黃氏就算想說什麼,也被她這一席話給堵得說不出口,只能眼睜睜的看她收買著府內丫鬟的心。 「翠兒,收下吧。」南茗棻硬是將錦囊塞進翠兒手中,視線再掃過廳裡外的丫鬟一眼,揚笑道:「我是南茗棻,往後還請各位多多照顧。」 眾丫鬟聞言,慢半拍的朝她欠身,覺得她真是個古怪的主子,從沒見過哪個主子待下人這般和顏悅色,而且賞賜得這般闊綽。 「表姨婆,我現在就回後院了,不會給表姨婆添麻煩。」她朝黃氏欠了欠身,笑道:「表姨婆、表姑姑,茗棻先退下。」 黃氏輕點著頭,看著她那一身行頭,不禁愈想愈疑惑。昨兒個明明還是一副窮酸樣,就連南安廉的穿著打扮也不見半點貴氣,怎麼她今兒個搬得出這些行頭? 難道南安廉在外行商,累積了不少家底? 「娘,你該不會是搞錯了吧,表哥要真的是落魄回府,他的女兒哪搬得出這些禮?陸家織造的布是有錢也買不到的,茗棻頭上的鳳頭釵至少也百兩起跳。」簡俐兒湊在她耳邊低聲說著。 「我知道。」黃氏垂眼想了下,趕忙道:「俐兒,你趕緊去弄盆熱水,到主屋那頭伺候你表哥梳洗。」 「咦?我不要。」簡俐兒嚇得往後跳了一步。 昨天她遠遠的瞧見南安廉,那銳利的眼神、滿身的肅殺之氣,誰敢靠近。 「你給我聽話,進他的房伺候他,要是能嫁給他,是親上加親,又能從他那兒得到更多好處。」黃氏的算盤打得又快又響,而且不容簡俐兒反抗。 「娘,我不要啦。」簡俐兒臉色瞬間刷白。 「什麼不要?難不成你要給我一直待在府裡?有你這個成了寡婦的女兒,我已經顏面無光了,眼前有這般好的機會,你還不懂得把握,難不成還替你那病癆子丈夫守寡不成?」 簡俐兒抿起嘴,一臉委屈不願,卻又不敢違逆母意。 水榭溫水池外傳來細微的聲響,擾得南安廉攏緊了眉頭,本不想理踩,但聲響愈來愈大,擾亂他的思緒,教他微動怒的張開眼。 「包中!」 「爺。」包中聞聲,繞過竹籬,走到溫水池邊。 「外頭吵什麼?」他臉色不善的問。 包中面有難色的道:「爺,外頭有個姑娘說是爺的表妹,她也不知道怎麼找到溫水池這頭來,想要進來伺候爺,小的不放行,她又不肯走,所以……」 「外頭的給我滾!」南安廉毫不客氣的吼道。 幾乎是同時,聽見外頭響起快步離去的腳步聲,包中不禁歎了口氣,早知道可以這麼吼,他剛才就不用客氣了。 沒了沐浴的興致,南安廉起身著裝,披了件外袍便逕自往外走。水榭溫水池就在主屋西側,走在回主屋的碎石徑上可聞得清雅梅香,他不禁停下腳步,看著幾枝吐蕊的紅梅在雪雨中更顯紅豔,教他不禁想起她不點而朱的唇……思及此,他隨即惱怒的皺起眉,朝主屋走去。 包中一見他那臉色,暗叫不妙,待會非得先找小姐擋一下不可。 進房一會,聽隔壁沒有半點動靜,南安廉沉聲問道:「小姐呢?」 「小的馬上去把小姐找來。」沒錯,這個時候找小姐最好用,不管是發生再大的事,爺的臉色再臭再黑,只要把小姐找來一切搞定。 然而,包中在隔壁房門敲了半晌,無人應門,一推開門才發現南茗棻不在房裡,趕緊再回房回報。 「爺,小姐不在房裡。」 南安廉微眯起眼,望著外頭天色。「這府邸她又不熟,能上哪去?」照這時間看來,她該準備過來替他梳發才是。 「該不會是又被帶回後院去了?」 南安廉思忖了下,披散著一頭長髮,逕自往後院走。 來到後院,就見白芍正在替南茗棻編著辮子,不見半個南府丫鬟在旁伺候,他不禁微眯起眼。 「爹,你怎麼來了?」南茗棻微詫問著。雖說她本來就等著他發現她沒去替他梳洗,但這時分早了些。 「昨兒個不是說了要你待在主屋,怎麼又回到這兒?」南安廉冷眼掃過房內,惱怒裡頭竟連個火盆都沒有。 「呃……」 她還沒回話,就見兩個小丫鬟端了盆水走來,南安廉聞聲,冷鷙黑眸掃去,兩個小丫鬟不禁愣在原地。 「見人都不會叫了?」南安廉沉聲道。 「奴婢……」兩個小奴婢一被瞪視,嚇得連話都說不清。 「爹,別這樣,你會嚇著她們的。」南茗棻趕忙緩頰,她沒想到南安廉竟會如此光火。 「連這府邸是誰在當家做主都搞不清楚的下人,還留著做什麼?」南安廉沉聲道。「把賣身契取來,可以走了。」如果在他面前都是如此態度,更遑論在她面前。 「爺,奴婢錯了,求爺恕罪。」兩個小丫鬟二話不說的雙膝跪下。 「爹,她們只是有些搞不清楚當家做主的是誰。」南茗棻輕搖著他的手臂。 「咱們突然回來,也許是表姨婆他們沒把話說清楚而已。」 南安廉思忖了下,沉聲道:「給我聽著,去跟黃氏說,這兒是南府,不姓南的全都不是主子,無權置喙這府中規矩,她要是有任何不滿,儘管離去便是。」 南茗棻聽他這麼說,反倒是嚇了一跳,昨兒個回來時,他什麼都沒說,好似置身事外,但今兒個倒像是清醒的猛獅。 這樣看來,也許是打一開始他就和表姨婆那家人不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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