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將軍,夫人喊你去賺錢 | 上頁 下頁
二九


  沒一會,兩人便來到主屋,還不知道要從哪找起時,就見包中從一扇門走出,南茗棻便知道她找到了。

  「小姐。」

  「我爹在裡頭?」

  「是,爺剛歇下。」包中說著,不禁笑道:「爺正要我去把小姐接過來呢。」

  方才他要隨南安廉回房時,瞥見黃氏不知道正在對南茗棻說什麼,進房後便順便對南安廉提起這事,南安廉就吩咐他去找人。

  「那我去找爹。」

  「小姐,爺歇下了。」包中趕忙攔住她。

  南茗棻聞言,不禁微抿著唇。雖是一路往南玩了個把月,但南安廉對她的態度是不冷淡,但也談不上有多熱絡,若即若離的,他們的感情竟比在京城要疏遠。

  「小姐請到隔壁房歇著吧,待會用膳時我會替小姐送來。」

  意思就是說南安廉今兒個也不會陪她一道用膳?

  哼了聲,她走進隔壁房,頹喪的往床上一坐。

  「咱們終於來到空鳴城,小姐也該累了,先歇會吧。」白芍一進房便軟聲哄著。

  南茗棻睨了她一眼,無聲歎了口氣。

  真的以為她今年只有十四歲嗎?還能被哄住嗎?

  原以為來到空鳴城,多少可以改善一下兩人的關係,可誰知道南安廉的老家還有其它親戚,感覺上真是前途多難。

  到了晚上用膳的時間,包中送來膳食後,南茗棻本想要偷偷溜到南安廉房裡,可誰知道才剛踏出房外,就見到先前領她到後院的丫鬟。

  「南小姐,你怎能隨意出後院呢?南爺不知道規矩,難道你也不懂?」翠兒叉著腰斥駡,壓根沒當南茗棻是主子,甚至話裡對南安廉也毫無敬意。

  「喂,你說話客氣點,我家小姐是你罵得起的嗎?」不等南茗棻發話,白芍已經吞不下這口氣的與她杠上。

  「你家小姐既然來此做客,就得守著這兒的規矩。」

  「喂,誰來做客?這兒是我家爺兒的家,是我家小姐的家,豈有做客之理?」

  白芍毛了起來,杏眼直瞪著翠兒。「還是到我家爺兒面前把話給問清楚,瞧瞧這兒是誰的宅院,誰才是主子!」

  翠兒聞言,憤憤的瞪著白芍。

  南茗棻不禁微眯起眼,思忖著這南府到底是怎麼搞的,她是不是該找南安廉問明白些。

  表姨婆夫婦在南安廉面前還頗客氣,說這裡是南家,他們不過是受託打理,但照這丫鬟囂張的氣焰看來,要是上頭沒人給她撐腰,她又怎會有這個膽子。

  「反正不管怎樣,我家夫人的意思是南小姐不能待在主屋,所以請你回後院,別給奴婢添麻煩。」翠兒自知嘴上討不到便宜,便乾脆把自家夫人給搬出來。

  「你找我爹問去,我爹如果要我回後院,我就回後院,我爹要是不吭聲,你憑什麼管我住哪?」南茗棻心平氣和的道。

  「你這不是給奴婢找麻煩嗎?」

  「奴婢?既然你知道自個兒的身分,那你就該明白我和我爹才是這座宅院的主子,以往不過是暫托他人打理,要是連這點都不明白,改日把賣身契取來,咱們攤開處理。」南茗棻不動怒,直往她的痛處掐,要讓她明白主從之分。

  她可以不當自己是主子,但不准連南安廉都看輕!

  「你……」翠兒自知說不動她,只能悻悻然的離開。

  「小姐,我看這事得要跟爺說一聲才成。」白芍低聲說著。

  「暫時不用,我看著處理。」南茗棻決定先回房,好好想想下一步要怎麼走。

  翌日五更天,南茗棻很難得的盛裝打扮,特地將長髮挽了簡單的髻,將長世侯夫人贈與的鳳頭釵給簪上,穿上了皇上賞賜的秋香色交領冰織紋大襦衫,月牙白翬鳥彩繡曳地裙,外頭再搭了件銀狐裘。

  整裝就緒,她讓白芍帶著幾匹布和一個小小的首飾匣便前往前堂小廳前候著,壓根不管來來去去的下人如何側目,等了好一會才見黃氏領著一票丫鬟從長廊一頭走來。

  「茗棻給表姨婆請安。」待黃氏一走到前堂小廳,南茗棻便婷婷嫋嫋的朝黃氏福身。

  黃氏微揚起眉,上上下下的打量她,眸光閃過幾許疑惑,隨即揚笑道:「都是自家人,茗棻不需多禮。」

  「該要的,晚輩對長輩本該晨昏定省。」南茗棻揚起討好的笑。她的長相甜美,再加上她的嬌軟嗓音,讓她在京城一群官夫人裡頭向來吃得極開。

  「既然茗棻是個懂禮數的,為何昨兒個又回到主屋了?」

  「表姨婆,那是我爹的意思,我也沒法子,所以今兒個特地來向表姨婆賠罪。」話落,她朝白芍使了個眼色,白芍隨即上前一步,「表姨婆,這些都是京城朱水堂的首飾,是茗棻孝敬表姨婆的。」

  黃氏聞言,見白芍打開首飾匣,裡頭全都是銀身撚金絲的金步搖,款式皆不同,但做工精細得無可挑剔,教黃氏不禁雙眼發亮,就連站在她身旁的女子都張大了眼,脫口道:「娘,這可都是上品啊。」

  南茗棻聞言,這才知曉女子是黃氏的女兒,忙道:「不知道是表姑姑,是茗棻怠慢了。」

  簡俐兒本想說什麼,但余光瞥見黃氏丟來的眼刀,只好裝啞巴的退到後頭。

  「太貴重了,茗棻,表姨婆不能收。」

  「表姨婆,貴重之物送給貴重之人,這是應該的,再者我房裡還多得很呢,打算回頭再拿些樣式簡單些的,送給府內的丫鬟。」

  小廳裡裡外外的一票丫鬟聞言,不由得把視線給望了過去。

  黃氏見狀,微眯起眼,哼笑了聲道:「不用了,茗棻,你爹既然會帶著你回空鳴,就代表他在外頭過得不頂好,總不好讓你再多破費,你還是留著當嫁妝吧。」

  想在她面前裝闊收買人心,手段還嫌太嫩了,她沒看在眼裡。

  「表姨婆誤會了,我爹是認為他該落葉歸根,所以才帶我回空鳴城,這些小首飾之類的,我房裡還有好幾匣,至於這些布匹,是京城裡大內指定的陸家織造場所出的小冰紋綾,三匹給表姨婆和表姑姑,剩下的就當是我給丫鬟們的見面禮。」南茗棻說著,丫鬟們的目光全都望向擱在花幾上的布匹。

  黃氏一見那些布匹全是空鳴城不曾見過的花樣,再聽她提起大內指定的陸家織造場,不禁懷疑南安廉之前做的是何營生。

  朱水堂的首飾,只要肯砸錢就買得到,可陸家織造的布匹大半都是大內訂走,其餘的全都被大內官員或京城富賈給包下,壓根不可能有多餘的流入市面,南安廉能買到,表示他非富即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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