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將軍,夫人喊你去賺錢 | 上頁 下頁
一一


  幾個男人不由得回頭望去,就見周紜熹走到南安廉跟前,振振有詞的說:“叔叔,我沒有辦法照顧你,一定要有個人在你身邊才成,至少要待到你可以行動自如。”

  “我不用你照顧我。”他沒好氣的道。他會指望一個五歲大的孩子不成?“這些年我都是這樣走來,不需要有人在旁邊煩著。”

  “你說的是哪門子的話?你之前不需要人照顧那是因為你受的傷都不重。”易寬衡毫不客氣的吐槽。

  南安廉涼涼看了他一眼,逼得他只能摸摸鼻子閉上嘴。

  “所以……叔叔也覺得我煩著你嗎?”周紜熹站在床邊,眼眶紅通通的,就連鼻頭也泛紅。

  “你……你不會。”南安廉幾不可察的歎了口氣。

  “那就再多個人照顧叔叔嘛。”說著,她淚水已經不自覺的掉落。

  她是真的擔心他,他雖然還是冷著一張臉,可是他的氣色真的很糟,像是一個不小心在睡夢中就會離世,要是半夜突然怎麼了,她一個人能幹什麼?

  南安廉張口欲拒絕,但一見她一聲不響的掉淚,閉了閉眼道:“好,就依你,別哭了。”

  “真的?”她隨即喜笑顏開,變臉的速度快到教人懷疑她的眼淚是假的。“包叔叔,南叔叔就麻煩你照顧了。”

  包中愣愣的看著她,直覺得這娃兒真是不簡單,三言兩語就把性情孤僻、不願與人來往的南安廉給安撫妥當。

  無論如何,對周紜熹來說,這結果她再滿意不過,多個人在,才有辦法照顧南安廉,而她,只要別扯後腿就好。

  如周紜熹所料,包中幾乎是把所有的事全都給包了,舉凡上藥、擦洗等等得使力的工作,全都交給他,而剩下的自然就交給了她。

  “叔,擦過澡後很舒服對不對?”周紜熹站在床上,替他擦拭一頭長髮。

  “要是能沐浴更好。”

  “那你就知道當初我不能沐浴時有多可憐了。”雖說天寒地凍的,可問題是她全身都是沙塵,要是不洗,這日子真不知道怎麼過下去。

  “是啊,你就知道我現在多可憐。”他皮笑肉不笑的道。

  “不可憐,你才躺了三天就能擦澡,而且有包叔叔幫著你,你應該要慶倖了。”她知道他是個有潔癖的人,儘管能夠容忍髒汙,但只要一回哨樓,他會立刻將自己打理得乾乾淨淨。

  甚至,只要沒出哨樓應戰,他也會一早起身就沐浴,想事情時也喜歡泡澡,和其它人三五天才洗一次相比,他真是乾淨到無可挑剔的地步。

  “是啊,他真是利落,只一件衣袍也不知道要拿到何時,存心要冷死我。”南安廉狀似埋怨,臉上卻一點表情都沒有。

  周紜熹聞言,隨即拉起床上的被子。“叔,先披著,要是冷著了就不好了。”

  南安廉回頭。“隨口說說,你倒當真了。”他看起來像是怕冷的樣子嗎?

  “叔,不冷嗎?”她問著,突地瞥見他的胸口上有血漬未拭淨,利落的爬下床,拿起一旁的手巾輕抹著他的胸膛。

  這動作本是沒什麼的,但一觸及他的胸膛,她才猛地發覺他的胸膛極為厚實。

  他身上被布巾纏住大半胸膛和腹部,但沒遮掩的部分線條分明,要說他是猛男也不為過……

  “怎麼突地臉紅了?”

  他低醇的嗓音伴隨著大手撫上她的額,嚇得她猛地一震,下意識的轉頭就想跑,豈料辮子卻被他給拉住。

  “跑哪?過來。”南安廉沒好氣的將她扯回。

  周紜熹因為突然意識到男女有別,也不是先前沒有男女有別的認知,而是真是把他當長輩,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卻覺得害羞起來。

  “怎了?”他俯近她,問道。

  她搖了搖頭,卻發覺辮子還被他抓住。“叔,不要拉我辮子,會痛。”

  南安廉睨她一眼,把玩著她的辮子,突道:“手還挺巧的。”

  “辮子而已,不難。”總不能老是披頭散髮,就連翻身都會壓到頭髮痛醒。

  “也替我編吧,省得老是一團亂。”

  “男人也編辮子嗎?”她瞧這兒的男人大多是把長髮束起再紮成包頭。

  “也沒什麼不可以,橫豎戰事已經停歇,不戴頂冠自然就不需紮頭。”

  周紜熹被轉移了心思,追問著他的盤算。“那接下來呢?叔要回京城當官?”

  “你少聽你易叔叔胡扯。”

  “不是這樣嗎?易叔叔說叔是參軍,是個官的。”見他長髮未幹,她乾脆又爬上床替他擦拭。

  “不一樣,我是平民投軍,並不是武官子弟,更不是衛所裡的屯兵,不過是因為戰前軍例破格拔擢的,待戰事過去,自然是恢復平民身分,哪來的官職?”

  她微皺起眉,考慮起現實問題。“那咱們要回哪?”

  “先到京城再打算。”

  “大人要回京城?”包中適巧回房,不禁脫口問道。

  南安廉冷睨一眼,見他手上拿著一件沒見過的衣袍,冷聲問:“我的衣袍在哪?”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