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綠光 > 絕色招財貓 | 上頁 下頁 |
| 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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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關若能的事,你要是真的殺了她,你的下半輩子就註定要在監獄過了。」言敘亞走向前去,目光略微停留在他手中的長刀。「爸,我們可以重新來過,不一定非得要玉石俱焚的。」 「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怎麼重新來過?」言秉寅啞聲失笑。「你知不知道我今年已經幾歲了?」 當年的他在公司擔任要職,是公司的精英份子,他的一生始終一帆風順,他以為人生就應該是這樣子的,然而,當第一個齒輪脫落之後,後頭的齒輪就全都脫軌卡死,他的人生也毀了。 「爸,有我在,我會孝順你的。」言敘亞握緊了汗濕的拳頭,等待時機準備搶下父親手中的刀。 「你會孝順我?」他哼了聲,閃動著長刀,「在她跟我之間,你會選擇我嗎?」 「我……」 「我們就試試看吧。」 言秉寅越過他,走到柱子後頭,把刀丟到一旁,而另一隻手上拿著已點上火的打火機,在被暗夜吞噬的房子裡綻放妖魅的火花,猛地,以美麗的抛物線,落在她的身後,轟的一聲,大火將她和言敘亞圍繞,且四處延燒著,舉目所見,皆是一片斑斕而近乎毀滅的火焰。 「爸!」他傻眼地瞪著眼前的火牆。 熊熊大火在刹那間掠奪了空氣,火勢迅速蔓延,就連所有家具也全都付之一炬,整個空間燥熱了起來,就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你可以選擇了,這個時候,你要救她,還是救我?」言秉寅直往通向二樓的樓梯走,恍若無視火苗已經落在他的身上。 「爸!」言敘亞越過火焰眯眼直望著他,「爸,你下來!」 火勢快速地往二樓竄,那感覺,好像二樓早已灑滿了汽油,他只要一上樓,鐵定無法活著走下來。 「我也不想這麼做的。」言秉寅喃喃自語。「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體內有另一個想要復仇的我。」 離開療養院之後,他的腦袋真的沒多想什麼,但當他一回到這間屋子,所有的恨瞬間襲上心頭,控制著他的思維和行動,讓他一步步錯得更離譜。 也許是這房子裡還殘留著他當年留下的恨,那就讓他放把火,把所有的恩怨情仇全都燒空了吧。 「爸!」言敘亞瞪著在火焰另一端的父親,看著他回頭瞅他一眼,笑了。「爸,你別那麼傻!」 言秉寅不語,轉頭上二樓。 他想要衝過火焰去救父親,但是身旁的咳嗽聲拉回他的神志。 瞪著父親消失在樓梯間的身影。「若能?」他蹲下身,查看她的傷勢。 於若能近乎反射動作地閃避著他的靠近。 他一愣。「你……怕我嗎?」她恢復記憶了? 她聞言愣了下,搖了搖頭。「我不怕,我剛才只是一時混亂了。」因為他和他父親長得太相似了,簡直就像是從惡夢中走出來的年輕言秉寅。 「你等我一下,我把鏈子解開。」他試著想找鏈子的頭,卻發覺鏈子的源頭竟然扣上了鎖頭。 火勢快速蔓延到柱子後方,火舌如浪拍岸,自柱子後頭伸出了觸手,就連鏈子也被烤得燒燙。 該死,這鏈子到底要怎麼解? 「你不去救你爸?」於若能回頭看著他。 「我先救你。」他四處尋找著可以撬開鎖頭的銳物。 「可是,我怕等一下要救他就來不及了。」 「他把你害成這樣,你還替他著想?」言敘亞意外地睇著她。 「但一碼歸一碼,人命是很重要的。」她氣歸氣,但總不能因為氣,就要眼見他父親去死吧。 「你不怕他嗎?」 「怕。」是實話,「但,再討厭一個人,我也不希望他在我面前死去啊,你先去救他啦。」 話落,房子裡頭彌漫的煙霧讓她開始咳了起來。 「我先救你。」整個房子裡頭已是一片豔紅,但吊詭的是,眼前的畫面竟是愈來愈漆黑,幾乎看不清楚四周。 他手中抓的鏈子開始因為熱氣而發燙,可以想見捆綁在她身上的鏈子等於在烙燙著她,可手邊偏是沒有什麼可以撬開鎖頭的……想著,他握著被烤得通紅的鏈於,奮力地想扯開。 「沒有用的。」於若能無力地咳著,閉上雙眼,「要是扯得斷,我就不會掙扎得這麼辛苦了。」 實際上,從她被綁住到現在,一直都使勁地企圖掙斷鏈子,無奈的是,沒能掙脫,反倒是讓她的手腳留下了淤痕。 「一定可以的。」他不放棄地扯著,手拉不開,長腿踩在鏈子一端,拚命地扯。 「你逃吧,你可以逃出去的。」 雖說眼前也是一片火海,但是離大門不遠,只要閉上眼沖過去,就是生機了。 「你說的是什麼傻話?」言敘亞惱火地瞪著她,胸口劇烈起伏著,不是因為熾熱的空間呼吸不到氧氣,而是氣她要自己放棄。 「沒辦法,總不能要我拖累你吧。」一個人留在這裡她也怕啊,但是總不能因為怕,就要拖一個隨行吧。 「我不在乎什麼拖累不拖累的。」他近乎暴吼地說。 「那麼,你也可以不再內疚了嗎?」她突道。 聞言,他怔愣住。 「小亞哥,我很高興你總算成了廚師了呢。」於若能說著,笑了。「很好吃哦。」 「你……恢復記憶了?」他跪在她的身旁,妖詭火焰照亮她半邊疲憊的臉。 「並不完全。」她依舊笑著,「可是,我很高興最後總算讓我想起你,我就說了,我真的對你很熟悉。」 把記憶掏盡,總算也掏出了屬於他的塵封記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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