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絕色招財貓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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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說有事要拜託她,她才來的,豈料她才剛進屋子,他便拿著鐵鍊把她給綁了起來。 “不行。”言秉寅笑著,將手上把玩的手機丟到一旁,隨即拿起架子上的打火機,和一把長刀。 於若能抬眼睇著他,一股寒意無邊無際地凍上心間。 “伯伯,你不是說,你跟言敘亞之間有什麼誤會嗎?”她無力地頹坐在地上,被緊緊捆綁在一起的雙手抹上佈滿冷汗的粉顏。 不要逗她了,不要這樣耍她,她會怕。 “可不是嗎?”言秉寅站在離她不遠處輕笑著,似乎頗為滿足她臉上的駭懼。“不就是因為你。” “我?”她的呼吸難以控制地變得短促而無力。 “就因為你,我那個兒子才會背叛我。”他如鬼魅般地遊走,來到她的身後。 “伯伯,我不懂。”體內不斷地發起寒顫,她甚至可以感覺到全身的寒毛直立。 “還不懂嗎?”長刀抵在她的背後,輕輕一勾,輕易地割破細薄的布料,露出她背後暗紅色的傷痕。 “伯伯!”她驚喊著,全身蜷縮在一塊。 “你不記得你背上有傷嗎?”他噙著笑問,感覺逗弄她十分有趣。 “我不知道!”於若能抬眼瞪著他。“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她只是因為他長得像言敘亞,所以對他少了幾分戒心,誰知道他竟是個瘋子! “不是我要這樣對你,是你逼我這樣對你!”言秉寅的臉色突地一沉,逐步逼近她。“要怪,就怪你父親吧,很快的,你就會去到你父親的身旁,到時候你再去問他為什麼吧。” “你就在我的眼前,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她倔強地瞪著他,儘管臉色因恐懼而變得蒼白。 “聽說你喪失記憶了。”他的表情百變,斂去怒意,笑得教人渾身發冷。“所以你把一切都忘了,把你父親怎麼害得我家破人亡,而你怎麼把我害得進療養院都給忘了。” 於若能艱澀地咽了咽口水。“我爸怎麼會害你?”她的腦袋——片混亂,但是大致上猜到是怎麼一回事了。 這個人精神有問題,而姊姊們和言敘亞秘密開會,肯定是為了要防他! 她為什麼沒有想到言敘亞說他爸要找她是什麼意思?他都說了會有悲劇的啊,她為什麼沒有聯想在一塊? “想起什麼了?”瞧她臉色微變,他笑意更濃了。 “你,是不是那個傷了我,又傷了敘亞的人?”她懂了,因為傷她的人是他爸,所以他才會如此的內疚,而他會住進幸福寶貝屋,應該就是為了保護她,為了避免她再一次受到傷害。 遺憾的是,來不及了,她已經掉入他爸的手中了。 她也許沒機會跟他道歉了。 “你喪失了記憶,想不想要恢復?”言秉寅微晃著長刀,透著屋外的水銀燈,在暗沉的空間裡頭刮出幾道銀光。 於若能心頭一凜,駭意直達心間。 是夢?惡夢竟然暴走,堂而皇之地入侵她的現實世界了。 眼前這一幕,儼然是她夢境的翻版,只是現實中的場地,比夢境裡的荒廢老舊許多,到處佈滿灰塵,就連鼻息間也充斥著吊詭的汽油味。 這到底是什麼狀況?誰來抓她一把,讓她從惡夢中醒來吧。 “那一年,我把你綁到這房子裡來,原本是要慢慢地將你淩遲到死,可惜的是,我的笨兒子從中作梗,讓我只給了你一刀……”他頓了頓,像是在回憶又像是在思考,走到當初的那一個定位,突地笑了,“就是這裡,我在你背上劃下第一刀,讓你在地上哭著喊著爬著,正當要再給你一刀,我那個笨兒子就沖過來,替你擋下了!” “啊!”於若能放聲尖叫著。 惡夢深棲在被封印的心版深處,嘶喊鼓噪著要破巢而出。 他的話語像是某種咒語,解開她的封印,喚來惡夢侵襲而來,畫面如他敘述,似幻燈片般在眼前跳躍閃動著。 爸爸開著車載她去採買,她隔著車窗看見了蹲在鐵軌上年幼的言敘亞,畫面不斷地跳動著,兩人之間的交集愈來愈多,愈來愈親密,突地有一天,她被一個人逮住,她哭著喊著,背上好痛…… “想起來了?” 於若能怔愣地抬眼,淚水不知何時爬滿了蒼白的小臉。“你是瘋子……”那似夢似幻的畫面跳動著,記載著她失去的那一段記憶。 正因為是那麼痛苦的記憶,她才會遺忘,既然已經遺忘了,為什麼還要讓她想起來? 在夢中追逐著她的人,原來就是他! “我是瘋子?”言秉寅說著,失聲笑了,臉色突地一凜,森冷寒騖,“我要是瘋了,也是被你和你老頭給逼瘋的!” 手上的銀光妖詭的閃爍著,映照在她無血色的臉上。 “你想做什麼?”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你說呢?” “殺人是犯法的。” “那又怎樣?我早就一無所有了,如今有你陪我上路,我高興都來不及。” 看著他高舉長刀,刀身在暗沉的空間迸裂懾人妖光,她眼也不眨,直直地瞪著他。 “你不怕?”他笑問。 “怕。” “不求饒?” “有用嗎?”就算有用,她也不屑求。 言秉寅哼笑著,長臂一揮,眼看就要落下—— “爸!不要!” 身後傳來喊聲,言秉寅的動作不由停了下來。 於若能探出頭,在看見言敘亞的瞬間,整個人嚇得直往身後的柱子貼去。 她本能的反應,看在言敘亞的眼裡,心底是一陣刺痛。 “爸,你放過若能吧。”言敘亞快步走入兩人之間,擋在於若能的前頭。 “我為什麼要放過她?”他眯起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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