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絕色招財貓 | 上頁 下頁 |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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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能……」言敘亞用力地將她摟進懷裡,「我是想要保護你的,我沒要讓事情變得這麼糟的,我沒有想到我爸居然會選擇這麼激烈的手段。」 「我才應該抱歉,我不該這麼粗心大意地赴約,給你添麻煩了。」她將臉舒服地偎在他的頰邊,「但你要記得,你不需要感到內疚,畢竟那時你救了我,不是嗎?」 啊啊,一想到這是最後的擁抱,她就忍不住想哭呢。 「不是這樣的,是因為我老是在爸爸面前提到你的名字,他才會鎖定你為目標的。」因為,她是第一個如此簡單走進他生命裡的女孩,還是拯救了他和母親性命的女孩,他才會如此的念念不忘,在母親去世之後,還是忍不住地想著她,令父親大怒才會將她綁來的,說到底,她會有那麼可怕的遭遇,全都是他害的。 「不要怪我爸,他不是壞人,只是病了,他清醒的時候,人還是很好的,只是,他幾乎不曾清醒過。」 她聽著他低聲的呢喃,感覺自己的面頰一片濕熱,才驚覺掉淚的不是自己。「沒事了、一切都沒事了,你不用再自責,也不需要再痛苦,你趕快走吧,火勢愈來愈大了。」在遺忘他的那一段日子裡,她過得很快樂、很自我,壓根沒想到他一個人掉在痛苦的泥淖裡頭。 言敘亞驀地抬眼,雙手捧起她的小臉。「要走,一起走。」 煙霧濃濃地彌漫著,她看不清楚他的五官,卻瞧見他手心的燙痕。「你受傷了!」 「這點傷不算什麼!」鏈子纏繞在她身上,她的痛楚不亞於他。話落,他脫下衣服遞給她。「捂著口鼻,多少有點幫助。」 「你呢?」於若能回頭望著他,見他依舊死命地扯著鏈子。「那是扯不斷的,你快走!」 「等我扯斷就走。」 她看著模糊的身影,突地笑道:「你就這麼愛我?」 他回頭,也跟著笑了。「是,我確實很愛你。」 「真的?」她錯愕極了,她不過是隨口說說,想要緩和一下氣氛而已。 「真的。」言敘亞悶哼著,氣息微亂。「等我們離開之後,我再好好地告訴你,我有多愛你。」 她聞言,放聲笑著,笑得有點害羞又有點滿足。「太棒了!這下子,真的是死而無憾了。」雖然地點不對,氣氛不太對,但是能夠聽到這些話,還是讓她快樂得快要飛上天了。 「說什麼死而無憾,總會有辦法的!」現在要他丟下她離開,等於要他去死,既然都是死路一條,他倒寧可陪在她身旁,她是路癡,那麼會迷路,他怕到時候她會找不到方向。 這念頭一浮現腦海,言敘亞隨即甩頭。不行,他必須學學若能的樂觀才行,不到最後一刻,誰知道結局會如何? 至少,絕對要拚到最後一刻。 「哪能有什麼辦法?我們連個工具都沒有,咳咳咳……」於若能痛苦地咳著,恍若要擠盡胸腔裡所有氧氣般劇烈地咳著。 一道靈光閃過,言敘亞輕呀了聲,蹲下身,貼著地面尋找他父親剛才丟下的長刀。 就在身旁不遠處,他撿起之後,努力地砍著早已燒紅的鏈子。 「沒關係的,你先走吧,要是再遲,我怕連你也走不了。」火勢越過了柱子朝她襲來,也燒在他的身側,看得她心驚膽跳。 火,很燙,熏得她眼痛喉幹,胸口快要爆裂,她好難過,快要張不開眼,總覺得眼前很黑很黑…… 「你不走,我就不走!」他惱聲喊著,一口氣岔上,痛苦地乾咳數聲,然而手上的動作卻沒停止的打算,朝同一個地方不斷地砍劈著,驀地,鏘的一聲,鏈子應聲而斷。 「斷了!」他動作飛快地扯掉於若能身上的鏈子,卻見她身子往前一軟。「若能?!」 言敘亞一把撈住她無意識的身子,驚見她已經昏厥。 長指探上她的鼻息,只能感覺到極為微弱的氣息。 「天啊、天啊……」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則她絕對會有生命危險。 他爬著發,看著四周,才發覺火海早已近距離地將他倆包圍,而唯一最近的通道則是他剛才進入的落地窗,但距離至少超過十公尺。 思考只在瞬間,他脫下身上的貼身背心,包住她的雙腿,將原本脫下的輕薄襯衫裹好她的臉,隨即將她扛在肩上,一股作氣地朝外奔去,就在他跨越火牆跳到外頭的庭院雜草堆裡時,屋子裡頭傳出爆炸巨響,在轉眼間,四層樓高的獨棟房子被火舌吞沒。 他雙手環抱於若能,緊緊地將她護在懷裡,直到耳邊傳來警笛聲,他的意識才模糊地沉入一片黑暗之中。 §第十章 張眼—— 眼前是再陌生不過的純白色天花板,視線再慢慢移動,身旁是兩個姊姊。 「有沒有哪裡痛?」於至可柔聲問著。 於若能傻愣地搖了搖頭,閉上眼忖了下,驀地,張眼的瞬間,她彈跳坐起。「小亞哥呢?」 「你想起來了?」一旁的於用和錯愕地盯著她。「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還會覺得害怕嗎?」 看著兩位姊姊戰戰兢兢的舉動,她不由想笑。 「姊,我都二十幾歲了,不是六歲的小孩,沒那麼膽小!」不要以為她永遠不會長大,永遠會被那場惡夢給困擾著。「小亞哥呢?他沒事吧?」想不到他真的帶著她離開那場火海。 「他沒事,死不了。」於用和沒好氣地睨她一眼。「你就只擔心著他,有沒有想過我們也會擔心啊?一聲不響地出門,還敢留字條說你跟季軍烈去約會,你什麼時候開始會對我們撒謊了?」 「是你們有事瞞著我,我才會這麼做的。」她扁起嘴,「直接把事情告訴我不就得了?為什麼要刻意瞞著我?」 「那是因為我們怕你受到二次傷害。」於至可歎口氣道:「你也許不記得了,但當年你受傷住院時一直都很恐懼,只要一入夜就開始哭,只要一看到言敘亞就大哭,直到有一天,你開始會笑的時候,我們才發覺你把之前的事都忘了,我們想,要是讓你想起那時的事,一定會受不了那種痛苦的。」 要是承受得住,她就不會把那一切都給遺忘的,不是嗎? 「可是,你們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會有什麼反應?」她一直都很樂觀的。 「那是因為我們疼你,不忍心再看你被恐懼折磨。」 一句話堵得她無話可說。「那,小亞哥有沒有受傷?」 「多少吧。」於至可簡單說明著。「我們和警方抵達現場時,看見你們昏倒在庭院的雜草堆上,他把你整個人抱得死緊,我們可是費了不少力氣才把你們兩個分開。」 「真不知道他哪來的力氣,都已經昏倒了,居然還不放手。」於用和也忍不住搖頭,「他全身都有燙傷痕跡,還有一些挫傷和擦傷,不過都不是很嚴重,你不用太擔心。」 「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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