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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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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暴君之淚 睿王府北院竹林裡,天光乍現時,一抹身影悄然到來,左顧右盼,確定四下無人後,才輕放開手中的信鴿。 然而信鴿才微振翅飛起,一股淩厲的勁風乍至,信鴿瞬間掉落在地。 她望著被一箭射落的信鴿,還未回頭,便聽見身後響起如鬼魅般陰冷的聲音,「月芽倚重你,所以……就算你拿假的信騙了月芽,讓月芽回了那封教本王震怒的信,本王都可以暫且不管,但今日你故意讓月芽看見人彘……本王饒不得你!」玉曇驀地回頭,俏顏慘白。 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滿室刺骨冷意,逼得她張開雙眼。 「玉曇。」她輕咳,吸了口沁冷的空氣,只覺胸口悶痛難受。「玉曇?」 竇月芽側眼望去,房內燭火已滅,就連擱在角落的火盆也沒有火苗,更不見隨待在旁的玉曇,教她不禁微皺起眉。 「王妃?」一位面生的丫鬟開門而入。 竇月芽原戒備了下,直到瞧見跟在身後的武賜三才安心了些。「……武總管,玉曇呢?」 「回王妃的話,小的正在找呢。」武賜三苦得八字眉都快要到嘴邊了。「王妃只想讓玉曇伺候,小的自然就不敢再派其它人手,原以為她一早幫王妃熬藥去了,結果廚房卻跑來跟我說,為何王妃今早沒用早膳,就連午膳也沒動靜,找不到玉曇,小的嚇得趕忙差人準備,把藥和午膳給送過來。」 聞言,竇月芽眉頭皺得更緊,不禁再問:「武總管,蘭苑附近可有找仔細?」 「都找到了呢?到現在連個人影都沒瞧見。」 「可是王府總有人守門,玉曇不可能離開王府的。」 「可不是嗎?橫豎她定是在王府裡,想要無聲無息離開那是絕對不可能,除非她……」武賜三說得口沫橫飛,突地噤聲不語。 「除非什麼?」 「除非有人帶她走。」他硬著頭皮轉了個彎,總不能說出真心話吧……在無人看見她離開的狀態下,卻尋不著她的蹤影,那只剩下一個可能——她已不在世間。 「可是玉曇是宮中帶出來的,有誰會帶她走?就算要帶她走,也得先知會我一聲,不是嗎?」 「是是是,王妃說的是,小的趕緊派人再找。」正因為她說的都對,他才愈來愈害怕。但不管怎樣,王爺也不可能對王妃身邊的人下手呀。 他真的很不解,可偏偏王爺進宮至今未歸,沒人能給他解管,他還得面對王妃,真教他一個頭兩個大。 「請王妃先用膳、喝藥,小的一找到玉曇,立刻將她押到王妃面前。」武賜三說著,才一回頭,門都還沒開,外頭便傳來陣陣尖叫聲,氣得他開門就罵,「怎了,是哪個腦袋殘了的忘記本總管說過王妃要靜養,不得大聲喧鬧的?」 「武總管……你看。」幾個嚇得面色如土的丫鬟,一同指著牆角。 武賜三側眼望去,並不覺有異,但再仔細一瞧,只覺得牆角下那只蟲好像不太像蟲,反倒像是——他走近,大眼圓瞠,那竟是一截扭曲的小指頭,順著血跡往牆角側邊的花叢望去,輕撥開正結苞的報歲蘭,就見一塊碎布掉落花草間。 他剛拿起那塊天青色的布,身後便響起竇月芽的驚呼聲——「玉曇!」 武賜三回頭,絞盡腦汁想著如何粉碎太平,可偏偏就連他也覺得這衣料眼熟得緊,分明就是玉曇所著,但就算這樣,也無法證明……「王妃,你不要胡思亂想,玉曇不是王爺殺的!」他敢打包票,王爺處置人有他一套法子,不留痕跡,絕不可能故意丟在這兒,像是蓄意要讓王妃發現。 「我有說王爺殺了玉曇嗎?」竇月芽氣若遊絲地問。 「這……」武賜三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聽聽,他到底說了什麼鬼話來著! 刺骨北風吹得衣袍獵獵作響,華與刹站在興和殿外,望著丹墀底下的石板廣場逕自想得出神。 「四哥。」 華與刹徐徐回身,望著一臉凝重的華與剴。 「四哥,你探視過父皇了嗎?」 華與刹輕點著頭,噙笑道:「看來父皇大限已至。」月芽說的對,歷史確實是因為她的存在而有所變動。 當初是他親手弑君,皇上如今卻因為西合門爆炸一事,身體一日日地衰敗,至今已經是臥榻不起,恐怕不需要等到他動手,他就會提早駕崩。 「四哥,你怎麼還笑得出來?」 「難不成要我哭嗎?」 「四哥……」 「與剴,父皇快要駕崩了,你心裡有何想法?」他突問。 華與剴不認同,「四哥,我知道你心底對父皇有怨,也犯不著詛咒父皇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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