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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她自然地接過手,跪在他身後輕擦著發,只覺得他的髮絲烏亮柔細極了。一般男人蓄長髮,要是紮得有型,倒還不錯,但要像他怎這樣,垂放長髮,更顯妖魅的,實在是不多。

  「豆芽菜。」他突道。

  「嗯?」她不糾正他的喚法,因為她覺得這叫法還挺親切的。

  「抱著。」

  「……嗄?」

  「本王要你這樣抱著。」他乾脆拉起她的雙手,從身後環過頸項,幾乎讓她整個人都貼在他的背上。

  他赤裸的肌膚,讓她感受到他的體溫,有些難為情地推開,手卻被他抓得死緊。想想算了,反正她又不在他的用餐範圍內,這動作就不算騷擾,況且——

  「王爺,這樣不像我抱你,比較像是你要背我。」她好心糾正他。

  「……都好。」他閉上眼,唇角微勾笑意。

  竇月芽沒得反抗,只好繼續趴在他的背上,只是她有擔心——「這樣壓你,痛不痛?」

  「沒感覺。」

  「那就好。」

  「你在意嗎?」

  「在意什麼?」

  華與刹微惱回頭,還未開口,外頭傳來聲響——

  「王爺,午膳送至。」

  「進來。」他鬆開她的手,她一得到自由,快速地跪坐擦拭他的發。

  一票丫鬟在玉曇引領之下上菜,她瞧見幾個丫鬟見他赤裸著上身,全都羞紅了小臉,卻又不住往他身上瞟來。

  瞧瞧,連小丫頭都抗拒不了他的魅力,只可惜人家不是此道中人,勉強不來。

  往後,她也就不用自己嚇自己,摸清他的性子之後,大夥相安無事,不也是美事一樁?

  是說……他應該要穿件衣服吧。想到次,她不禁揚笑。他穿不穿,跟她什麼關係?

  竇月芽原以為自己的美麗人生,應該從此開始展開,豈料她依舊遭受酷刑淩遲,被囚在這房間裡,過著不問世事的生活。

  「……今天是什麼時候了?」她問。

  「問這做什麼?」

  「天氣好好喔。」從唯一敞開的那扇窗望去,她瞧見了湛藍的天色,豔陽高照,她好想出去曬曬太陽。

  身旁的男人不說話,只伸出一隻手把著她的脈。她惡狠狠地瞪去。「王爺天天窩在我房裡,難道都不用做事了?」不要有事沒事就把她的脈,搞得她好像很廢,事實上她好的不得了,罵人中氣十足得很。

  「托你的福,許多時全擱著。」

  「那王爺就快快去忙吧,別因為我而耽擱。」去去去,把她的隱私權還給她!

  「本王紆尊降貴照料,得到的是這種對待?」

  「……我是怕耽誤了王爺正事。」她也是一心為他著想呀……快滾吧,礙眼的傢伙!當然,心裡想的跟彰顯在外的,絕對不同。

  坐在床畔的華與刹睨她一眼,忖了下,道:「想出門也成,你跟本王賭一把。」不必想也知道她肯定是悶得慌。

  守在門外的卓凡聞言,不禁錯愕地瞪向門板。

  「賭什麼?」竇月芽瞧他從荷包裡取出一枚銀幣,那銀幣她見過,與剴給她的荷包裡也裝了幾個。

  「這枚通寶銀,一面是夔龍,一面刻著通寶。」他在她面前晃了下,隨即一彈指,銀幣彈至半空中後被他攔劫在手。「猜,是夔龍還是通寶?猜中了,本王就帶你去逛市集。」

  「真的假的?」賭這麼大,她得要好好想想才成。

  「本王從不虛言。」

  「好,信你是君子。」竇月芽眯起眼瞪著他的手,企圖看出端倪,好半晌才咬著唇道:「夔龍!」剛剛他晃了一下,她看見了夔龍,就姑且猜夔龍吧。

  他微揚眉,拳頭硬是不張開。

  「打開呀。」她催促著,拉扯著他的手,然他那拳頭像是銅鑄的,任她拉扯也不鬆開。「喂,誰說從不虛言的?」

  「誰?」他佯訝問。

  「喂!小人!」肯定是夔龍,要不然他不會耍賴。「不要這樣喔,好歹我剛也說信你是君子了。」

  「君子一斤值多少?」他懶懶笑著。

  「做人一定要這樣嗎?」卑鄙也要有個限度吧。

  他低低笑開,極喜歡看她被逗得炸毛的樣子,尤其是她用盡全力還扳不開他的指,氣得滿臉通紅的俏模樣。

  「慢慢扳吧。」他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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