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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一個揚州糧商,要說富,大抵就是一般富戶,絕對談不上貴,這樣的人卻只憑林葉認出綠櫻,而且還在這當頭到杭州調糧……怕是身分有問題,恐怕不是一般糧商,而且陶爺大概不是要調糧,而是在確認是誰準備補糧庫的缺吧?

  可又是什麼樣的人,需要知道誰能補糧庫的缺?

  「那叔,你沒跟陶爺提我的身分,可你又怎會對他提起我?」

  「為了不讓你的身分讓他知曉,我便說你是故人的女兒,在京城經商,手上有些莊子,本想藉此看看能不能瞧出一點破綻,順便讓你過來練練眼力,看看門道,不管怎樣,這人以後我會少往來了。」

  「破綻?」

  「雖說新皇登基後頒下不少政令,不少女子也抛頭露面作生意,但商場是男人,大多不願與女子有生意往來,我隨口一提,陶爺一口就應下,且非見你一面不可,要不是病

  急亂投醫,就是他眼界較寬。」

  「那叔,陶爺以往也跟你調過糧嗎?」

  「咱們糧行是有往來,可他買的數並不算多,不過我也聽過其他糧商都與他買賣過,因為他向來是現金買賣,不用銀票,而且一口價很爽快。」

  尹摯蹙著眉,無法猜透陶爺這人,更別提背後用意,她想了好一會,覺得想破頭也想不出個所以然,索性不想了,正打算踉那韋守說一聲要回團圓閣時,就見龐定大步走來。

  「郡主,晁大人來了,小的讓人領他去院子裡候著。」

  「……喔。」她想他大抵是要跟她說糧庫缺的數,可她現在還不想見他,只要想到他昨天差點洗了她的肚兜,她就渾身不對勁。

  「對了,阿摯,既然你有友人從京城來,咱們晚上就給他洗塵弄場宴席。」那韋守突道。

  「好呐,那得麻煩那叔了。」她回神,自己都沒能好生接待盛珩,雖然他說不在意,但她心裡過不去。

  「哪來的麻煩,應該的。」他恨不得多弄幾場宴席,最好每晚都有,否則當她在這兒的事辦完就要回京了,下回再見面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必須摸清楚接近阿摯的這幾個男人對她到底是什麼心思。「對了,順便將晁大人也找來吧。」

  她太沒有男女之防,他這個後爹得替她把關才成。

  團圓閣的書房裡,聽到開門聲,正在看書的盛珩眉眼未抬地問:「怎麼這麼快?」

  「算快嗎?」

  聽見低沉的男音,盛珩猛地抬頭,眉頭毫不客氣地攏出一座小山。「晁樞引,你怎麼又來了?」

  真是晦氣,三天兩頭就撞見他。

  「還沒跟郡主提糧庫的缺糧數額。」晁樞引神色淡漠地道。

  真是礙眼,為什麼他會待在尹摯的書房裡?

  「阿摯說她知道多少數,正在調糧,你犯不著將她往死裡逼,她又不是非幫你不可。」

  盛珩沒好氣地把書往條案一擱,準備在尹摯回來之前就先趕他走。

  「她非幫不可。」他篤定道。

  「你憑什麼?」

  晁樞引瞅著他,突地掀唇笑得很壞。「秘密。」

  盛珩氣得磨起牙,不管他怎麼看都覺得晁樞引就是個討人厭的傢伙。「無妨,我再問問阿摯就好。」聽聽,他們這才是無話不說的好交情。

  「她不會說的,這是我們之間的約定。」

  聽至此,盛珩確定他倆話不投機半句多,乾脆再把書拎回來,誰知道晁樞引竟然在他身

  旁的位置坐下,他頓時毫不遮掩嫌惡地瞪去。

  晁樞引使了個眼色讓左旭關上門和杜獲一起守在外頭,才低聲道:「殿下去了揚州送賑糧,可知道所封的三座縣城外皆由衙役和衛所兵看守?」

  「那又如何?」

  「所以,確實是由衙疫和衛所兵看守?」

  盛珩乾脆把書又丟下了,橫眼看他。「以往要是縣城有疫病發生,衙役不足,適巧地方上有衛所時,會調派衛所兵再正常不過。」

  「確實,但是調派衛所兵必須由中軍都督府上疏皇上才能調派,這事,皇上知情嗎?」

  盛珩聽出癥結所在,便道:「也許中軍都督上疏時,我正巧在南下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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