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綠光 > 琉璃紙 | 上頁 下頁 |
| 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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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要從何算起?到底是先有恩還是先有仇?那種東西我不會算,我只知道你爹幫了我許多,倘若他依舊在世,我必定會登門答謝,但可惜的是,聽二哥說,你爹似乎已經過世了。」 「你過來。」他驀然勾起淡笑。 「嗯?」儘管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她還是乖乖地起身。 甫起身,便教他給拉進懷裡,雙手交扣在她後腰上頭,緊密得不著半點縫隙。 「慕容決?」他的臉埋進她的肩頭,動也不動地緊摟著她,她不禁有些羞赧道:「你不是說你要找琉璃紙?告訴我模樣,我幫你找吧!這藏寶閣我摸得可透了,我絕對幫得上你。」 別這樣不由分說地抱著她不放,她會羞得不知道該如何以對的。 「有了你,我還找那玩意兒做什麼?」慕容決粗嘎道。 「可那是你娘親的遺物耶!若能找得到,為何不找?」可不可以順便放開她?她覺得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你不喜歡我抱著你?」他突地抬眼,兩人親近得可以嗅聞到彼此的氣味。 「喜歡,但我快不能呼吸了。」聞人遙扁起嘴,一臉哀怨。 慕容決見狀,在她唇上偷了個吻,隨即鬆開她。「走,你幫我找找吧!」 找?這當頭要找什麼?聞人遙瞠目結舌地睇著他,意外他竟偷親她,當然,不是不能親,只是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她很羞耶! 但是,她還是忍不住要感謝老天,能夠當姑娘家真是太太太好了,她有好幾晚都忍不住起床攬鏡自照,很怕一夜醒來,她又恢復成了男兒身。 「不幫我找嗎?」慕容決走到回轉架前,回頭笑道。 「找,當然要找,可你還沒告訴我,那東西究竟長得什麼模樣。」她舔了舔唇,快步走到架前。 「約莫巴掌大,近圓形,沒有任何雕飾,其色青白紅相間,其質是冷玉,薄如紙,聲如鈴。」他柔聲道,睇著她豪邁的走姿,笑得眼都彎了。 「欸,我似乎沒見過。」這藏寶閣裡頭的古玩,她幾乎都見過,可他形容的東西似乎真是沒見過呢! 「是嗎?」事實上,找不找得到都無所謂了。 「嗯。」聞人遙點點頭,在架上翻著木盒,卻突地打翻一旁的長木匣,裡頭滾出一卷畫軸。「唉呀!把我爹的畫像給翻落了。」 「你爹的畫像?」 「你要不要瞧?我爹長得很俊的。」她喜孜孜地拉開上頭的綁繩,將絹質畫布逐一拉出。「啊,對了,你同我爹長得有幾分像,莫怪我頭一眼見著你時,便覺得你有幾分面熟呢!」 「是嗎?」慕容決含笑睇著她拉開的畫像,瞬間笑意凝在唇角,魅眸瞬地陰沉眯起。 「怎麼了?」見他神色愀變,她不解地偏著螓首問道。 「他是你爹?」聲音幾乎是自牙縫迸裂而出。 「對呀!有什麼問題?」 「他真是你爹?!」他驀地放聲暴咆。 聞人遙瑟縮了下,隨即拉回畫像,仔仔細細地端詳。「沒錯啊!他是我爹啊!沒有錯,你……等等,你要去哪?喂!發生什麼事了?!」 話到一半,慕容決頭也不回地奔出藏寶閣,等到聞人遙追到門口時,早已不見他的身影。 她不禁喃喃自語,「我做錯什麼了嗎?」她一頭霧水,睇著酷似慕容決的畫像,急得快要掉下淚。 夜深。 聞人唯回到院落,進房點起一盆火,驀然發覺臨窗的屏榻上坐了個不速之客,意外發現他就連包袱都一併帶進來。 他打算離開嗎?可能嗎? 「你跑來我這兒做什麼?」聞人唯不以為意,懶懶地褪去外袍。「同你說過幾回了,琉璃紙不在我這兒。」 將外袍掛在床榻邊,一回頭,他已近在眼前,一臉陰沉和憤恨。 「怎麼著?」聞人唯輕挑起眉,靜觀其變。 「小遙是我爹的私生女?」他粗嘎低問。 「誰說的?」 「沒人說,是我瞧見了。」慕容決一把揪起他的衣襟,陰沉黑眸進出妖野光痕。「小遙拿出一幅畫像,那裡頭的人分明就是我爹,可她竟說那是她爹,你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天,他簡直不敢相信! 現不是怎麼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爹沒將他整死,他心裡是不甘願極了,是不? 為了尋找琉璃紙,他已經遍體鱗傷了,現下眼看著前景似乎相當美,他幾乎可以看見兩人情深的未來,可竟在這當頭又出現了變數,而且幾乎是沒法子改變的變數! 渾賬,沒將他逼得發狂不成,是不?! 「我不知道。」 「你會不知道?!」他光火暴咆,佈滿血絲的眸直瞪著他。「你到底還想要怎麼瞞我?我爹留下羊皮紙卷,要我們兄弟尋寶,而我依著當年的線索找著了聞人府,也許我爹早猜到終有一日,不管尋不尋寶,我定會找上聞人府,而他怕我對小遙日久生情,所以要她扮成男兒郎,省得犯下兄妹亂倫醜事!」 他猜對了吧?小遙為何會扮成男兒郎?若說是爹未雨綢繆也不為過,是不? 要不,還能有什麼說法,能夠說明小遙為何會扮男裝?! 聞人唯暗忖了下,冷聲道:「倘若你爹要杜絕你有一天愛上小遙,打一開始,他又為何要你們出來尋寶?他要你尋寶的用意到底是什麼?若要杜絕的最佳法子,豈不是要將琉璃紙交托他人?為何還執意將琉璃紙擱到小遙身上,甚至還要你尋寶?你不覺得其中有異嗎?」 慕容決聞言,不禁微詫地鬆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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