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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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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緊扣著她的手,儘管一旁有人在,他亦不管,然而他可以放蕩不羈,但她不能啊! 慕容真哀怨地垂下長睫,喃喃自語道:「你很在乎嘍?」聲量之小,簡直就像是在自言自語。 「嗄?」在乎?她在乎什麼來著? 姑且不論世俗眼光,她也會害羞啊!她從未與人如此親近過,親近得教她掌心不斷地冒汗,心跳如擂鼓,他要是再不鬆手,她很怕自己會昏厥過去。 「算了。」他驀地鬆手。 「咦?」西門祖不解地睇著他,見他又緩緩地倒回床榻。 「我累了。」他肯定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輕,心思才會紊亂得就連自個兒也厘不清,再多睡一點吧,待他毒素盡退,精神好些,他應該就會明白自己究竟是怎樣的心思了。 「那……你好生歇息吧。」她趕忙起身,搓揉著有些汗濕的柔荑,不敢再多瞧他一眼,隨即推著一旁的段其秀到房外。 慕容真覷著兩個人的舉動,睇著她的手就搭在他的背上,那動作、舉止理所當然極了,而他的心,像是挨了一記悶棍、被剮了一刀的痛…… §第七章 「三爺,喝藥了!」 腳步聲伴隨著踹門聲和大嗓門,出現在慕容真面前,他不禁冷睇一眼,隨即又倒回床榻。 「三爺,藥方煎好,趕緊趁熱喝吧。」掠影壓根不覺有異,熱絡地走到床榻邊,企圖扶他起身。 慕容真沒好氣地瞪著他,啟口,「祖兒姑娘呢?」 「她不在。」 「上哪了?」 「書肆吧。」 「難不成……這三天來都是上書肆?」 「是啊,應該是。」 「應該是?」他眯起雙眸,對他的說法相當懷疑。 「那家書肆根本就沒有生意上門,她天天上那兒做什麼?」 不是他要嫌棄那家書肆,而是就他所見的那幾日,生意冷清得緊。 他記憶中的西門書肆,該是要門庭若市的,難道是因為鬧鬼傳聞所致?可鬧鬼傳聞又不是這幾年才有,那分明已經謠傳了十幾年,但他記憶中,書肆的生意不差啊! 「前兩天我是不知道,畢竟人家當家的沒必要同我這個小小下人交代行蹤,是不?不過今兒個我到街上抓藥時,經過書肆,發覺裡頭人山人海,比長安白馬寺還要熱鬧呢!」 「是嗎?」這就對了,可街坊對西門府不是避之唯恐不及嗎?怎還會上書肆? 「八成是出書日吧。」 「嗯哼。」不無道理。 「三爺今兒個是怎麼了,怎麼直追問著祖兒姑娘的下落?」掠影笑得曖昧,一屁股往床榻邊坐下。 慕容真毫不客氣,一把將他踹下床。「誰追問來著?不就是隨口問問罷了。」 怎麼,他這個貼侍,也管得著他在想什麼? 「可你前天問了、昨兒個問了、今兒個也問了。嘿嘿,你居心叵測哪。」掠影嘿嘿乾笑著,不忘先閃到門邊,省得三爺一拳飛過來,打得他滿地找牙。 慕容真坐起身子,倚在床柱旁,冷冷地瞪著他。 「老子居心叵測也不關你的事!」 「你承認了?」掠影微愕。 「誰承認了?承認什麼?」慕容真咬牙低咆著。 「三爺,你的語氣這麼凶,感覺像是欲蓋彌彰。」掠影不知死活的說。 逗著玩而已,三爺居然真的招了!天,他真怕三爺會惱羞成怒的拿他開刀。就怪自己多嘴,惹禍上身。 慕容真聞言,閉上眼,深吸口氣,怒聲咆哮,「究竟是誰欲蓋彌彰來著?掠影,你最好是把話給說清楚!」 「三爺,你別惱,我沒別的意思,只是你直追問著祖兒姑娘的下落,會教我以為你對祖兒姑娘有意思嘛!」不過就是隨口說說罷了,犯得著非要這麼大眼瞪小眼嗎? 「有意思又怎麼樣,輪得到你置喙?!」 掠影聞言,不由瞪大眼,掙扎了下才道:「三爺,你真是對祖兒姑娘有意思啊?」看來他先前的猜測沒錯嘛!真是白白挨了痛。 「誰說的?!」他氣急敗壞地跳下床榻。 誰對她有意思來著?他不過是覺得她不錯,覺得她挺擔心他、挺照顧他的,覺得心頭挺暖的,所以總是會想見她,一沒瞧見她,便覺得心頭有點悶,偶爾見到她和青梅竹馬的段其秀和在一起,又覺得心頭有些發痛罷了,他憑什麼認為他對她有意思?! 「你說的啊!」見他跳下床,掠影趕忙又逃到一旁。 「三爺,你腳上有傷,千萬別激動!」 「你也知道我的腳有傷,你就別給我亂動!」 「可是,三爺,我倒覺得你的腳傷已經好多了。」就快要能跑了,他要是不趁現下閃,更待何時? 「咱們倒不如到外頭走走,散散心吧。不然一直窩在這兒,窩久也會悶的。」 慕容真聞言,壓下火氣,認同的點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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