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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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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是。”歇了幾天,身上的毒早已全退,就連腿上的傷都已好上大半,他何必還待在客房裡? 書肆正忙著,她絕對偷不了閑來探他,何不由他去探她呢? 再者,她若是知道他的傷好上大半,相信也會覺得開心的,他何必窩在這裡裝病,等著她來呢? 裝病?誰?誰在裝病?他還是有一點點虛,沒有半點裝病的成份! 掠影站在門邊,仔細地察言觀色,正疑惑著,卻突地見他勾笑道:“走,咱們就到書肆走走吧。” 嗄?他只是說要走走,又沒說要到書肆,三爺果真是對祖兒姑娘有意啊! 豔陽下,慕容真一身爽朗月牙白絲袍,腰間束了玉帶,手上拿著摺扇,一頭檀木長髮綰上,系上玉冠,說有多玉樹臨風就有多玉樹臨風。 “三爺,你的腿不疼了嗎?”跟在身旁的掠影直睇著他神清氣爽的神色,見他健步如飛的姿態,不禁懷疑他腿上根本沒傷。 “誰說不疼來著?”他冷啐了聲。 疼歸疼,可正走在街上,要他一跛一跛地走不成?再者,若是教祖兒姑娘瞧見,豈不是又要教她內疚? “哦。”看來三爺傷得可真不輕。 “走快點,要不依你的速度,走到書肆,天都黑了。” “是。”再走過兩條街就到了,犯得著非要走那麼急?掠影心裡直犯嘀咕。 此時,突地聽見有人喊著,“欸,這不是慕容三爺嗎?” 慕容真眯眼打量起迎面走來的大娘,隨即漾出爽朗笑意道:“舒大娘上街啊?” “是啊,到書肆買箋紙,書肆每月逢十五便出新款箋紙,這是我家小姐臨行前,交代我定要前來採買的,若是再遲個幾天,只怕沒貨了。”舒大娘笑得眼都眯起來。 “大娘說的是西門書肆?” “可不是,放眼南京城最有規模,又能夠拿到各種時興新穎箋紙的,不就是西門書肆?”若不是小姐交代,她可真不想到西門書肆走這一回。 “可,西門府鬧鬼傳聞正興著,你怎麼會上書肆?” “欸,三爺,你也知道西門府鬧鬼?難不成你真在裡頭瞧見了?” “不,我什麼都沒瞧見。”他斬釘截鐵道。 謠言止於智者,雖說他似乎好像見過,但如今想想,也許他是倦極了、累極了,眼花所致。 “這樣子啊,那就好、那就好。”舒大娘乾笑著,又道:“城東西門府鬧鬼傳聞已經傳了幾十年了,今兒個我到書肆買箋紙,也是趁著裡頭人正多,才同大夥擠在一塊,趕緊買了快走,省得晦氣。” 慕容真聞言,不禁微蹙起濃眉。 “大娘,可曾在西門府裡見過鬼?” “不曾。” “既不曾親眼見過,又為何言之鑿鑿?”風吹草偃,總不能聽人胡說便信之不疑了吧? “可大夥都這麼說。” “大夥又是誰?” 舒大娘睇著他,突然將他輕拉到一旁。“三爺,這說來話長,就不知道你曉不曉得十幾年前,大老爺慘死在盜賊刀下之事?” “知道。” “那就得了,鬧鬼一事就從那時傳來,記得那時候,府裡的下人開始騷動了起來,說是有人無故病了,又有人夜裡瞧見不乾淨的東西,嚇得得了失心瘋,到最後,沒有半個下人敢待在西門府,而後就算西門府再聘下人,也總是待不長久,那宅子就像受了詛咒一般,無人敢再踏進半步。” “可就算是如此,那也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哪有人傳聞這麼久的?”若是在京城,三天兩頭便換了新消息,誰還會記得誰家鬧過鬼? “那倒是,不過鬧鬼傳言一直未斷,主因是出在近幾年離府的奴僕,到外頭說著西門府怨氣極重,又說堂小姐為人刻薄,也說堂小姐不祥,跟在她身旁老是出事,才害得他們待不下去。到底現下還鬧不鬧鬼,我不清楚,可這事兒在城裡傳得沸沸揚揚,無人不知,一時之間想要消弭這種傳聞是不可能的,非得再經過個十多年不可。”這還只是她的初步估計而已。 慕容真攏緊眉頭。 “你也信嗎?” “該說信還是不信……我知道堂小姐的為人不差,不過對待下人可能嚴苛了些,但這也不算什麼,畢竟當家的要是不使點權,是無法服眾的。至於鬧鬼一事,也許真的有,也許是後來被辭退的下人胡謅的,是真是假沒人清楚,但傳聞不散,還是會惹人非議的。”舒大娘歎了口氣,看看天色不早了,於是打算趕辦正事去。 “三爺,若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大娘請留步,我還想請教你一件事。”他驀地想到另一樁事。 “別說請教,三爺想問什麼便問什麼,我知無不言。” “那好,請問大娘知不知道十幾年前,墨寶閣曾經遭竊?” “遭竊?”舒大娘認真地思忖著,半晌才道:“我打二十年前便待在墨寶閣,從沒聽過遭竊之事。” “真的沒有?” “嗯。”她確定地點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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