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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豈敢?”他臭著臉往桌邊一坐,想替自己倒杯酒,無奈桌面只有茶水。

  察覺他似乎真的動了怒,丹禾連忙軟下姿態,撒嬌地坐上他的腿。

  “別惱,我真的只是問他一些關於樓裡人手的雜事。”她沒有真憑實據,不敢點出夏傑即是兇手一事。

  這事非得由她親自解決不可,尤其當她發現一切事情皆是因她而起。

  “反正你本來就與他交好,不是嗎?”他拿茶代酒,消解喉口間的苦澀。

  “我當然得要和他交好,畢竟他可是我安插在醉月樓裡的眼線。”

  “……果真是他。”尹於棠咕噥。

  “嗯?”她沒聽清楚。

  “丹禾。”

  “三爺?”她局促不安地看著他。從未見過他如此冷冽的眸色,她如坐針氈。

  “你心裡可有事瞞著我?”

  “……”她沉默不語。

  只要她不說,她就不信他讀得出她的想法。

  “在你心裡,可只有我一人?”

  丹禾猛地抬眼,微惱地往他胸口一拍。“我心裡有誰,你會不知道?你問這句話是在懷疑我的真心?”雖告白騙他出牢,但她的真心是不容污蔑的。”

  “不是!”尹於棠一把將她擁進懷裡,氣急敗壞地咕噥,“我只是、只是……反正,往後我不准你和他太接近,你聽見了沒有?”

  小時候,他常見夏傑和丹禾兩人猶如兩小無猜般地玩在一塊,而日長大後,兩人依舊有聯繫,這一點更教他不滿,這代表她放在心裡的人,不只有他一個。

  他是天之驕子,要就是全都,不與人分享,哪怕是她一根髮絲也都歸他所有。

  更重要的是,儘管知道她對夏傑並無男女之情,但夏傑並非如此!

  丹禾抿起嘴,用額頭撞他的胸口。“我知道了,你可以放鬆一點嗎?你快要把我給勒死了!”

  “對不住。”他趕忙放開,見她的發冠已經被他摟得有些變形,散落幾綹潤亮髮絲,他不由得拾起,湊在鼻間輕嗅。“丹禾,我是個心胸狹窄的男人,事情一旦牽扯上你,我就會變得危險。”

  “我知道。”

  正因為如此,她才不敢將夏傑的事告訴他。

  “明兒個得早起,因為要準備到酒廠釀造葡萄酒。”

  “你要帶我去嗎?”

  他沒有回答,吻上她的唇,嘗盡她唇上的胭脂味,直到兩人氣息微亂,他低哼了聲,才將她打橫抱起,放在床上,動手輕解她身上的衣裳。

  “三爺,你可有想過,究竟誰是兇手?”她趕忙阻止他,不希望兩人的關係漸深,就怕有一天回不了頭的人是自己。

  他直瞅著她,又啾了下她的唇。“別胡亂惴測,一旦心裡有疑,容易生暗鬼,對人就難以信任。”

  丹禾揚眉,輕點點頭,她就喜歡他這一點。他向來隨性而為,不拘小節,不預設立場,身為富賈之後,這樣的性子,實在難能可貴。

  不過,她可不是這樣。

  在她心裡,哪怕只是一丁點大的石子落進大海,都能夠激起些許漣漪。

  換言之,她已經認定夏傑必定是兇手,儘管她依舊不知道他的動機。

  正思忖著,見他不解她的衣襟,反倒是伸手探入她的裙底之下,她嚇得驚呼出口。

  “三爺?!”不會吧,她的三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卑鄙,竟會趁她不注意,對她上下其手?

  “你愛我的,對不?”一句話,堵死她。

  “可是,我愛你也不代表咱們可以老是窩在……”

  反駁無效,尹於棠用行動讓她徹底閉上嘴。

  此舉,不只是為了讓她懷有子嗣,更因為他的妒意燒得他發痛。

  ***

  一早,天色依舊暗淡,還下著紛紛細雨。

  馬車停在城郊外的酒廠,丹禾神色自若地隨著尹於棠進了酒廠。

  奇怪的是,嚴風並沒有到場。

  酒廠裡,夥計已經開始清點葡萄的數量,打算待會挑到河邊清洗。

  “三爺,裡頭黴味有點重,我先到外頭去。”丹禾以手絹輕捂著鼻。

  “別走太遠。”尹於棠看她一眼。

  “我知道。”她福了福身身,正要踏出門檻時,突聽他喚。

  “丹禾?”

  她回頭,見他抓了把傘過來。“外頭還下著雨,拿著傘。”

  “謝三爺。”她笑著接下傘,卻發現他沒放開手。“三爺?”

  “……別走太遠。”

  發現他斂笑的眸色太深沉,彷佛察覺了什麼,像是瞬間變了個人,丹禾不禁皺起眉,有些疑惑。

  “去吧。”他驀地又勾笑。

  一瞧見他滿臉自若笑意,丹禾才稍稍放心,暗笑自己想太多,並非認為尹于棠不夠聰明,只是純粹不認為他可以看穿她的心思罷了。

  “三爺,我知道了。”她拿了傘,一路走出酒廠大門,還不忘看了附近一眼,確定沒有人跟在她身後,隨即加快腳步朝樹林的方向走去。

  在她眼裡,再沒有任何事比三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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