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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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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姑娘還吵著要見你,說你都騙她呢。」盧晴壓根不覺被冒犯,笑意不減地應著。 易珂咂著嘴,看夏煊越發不順眼,要不是他,她怎會落個毀諾背信的下場? 盧晴本是要安撫她小姑娘已經無礙,余光瞥見周圍的人潮不知怎地一直靠了過來,下意識要她往他這邊靠,瞥見一抹光線閃動,脫口道:「小心!」 易珂還沒來得及反應,盧晴已經將她拉進懷裡,力道大得讓兩人一塊跌在地,她疑惑抬眼,就見身邊的人潮要朝他倆身上踩過—— 就在這一瞬間,一道身影掠過,人潮如浪般退去,而面前那道逆光的身影,不需要看得清他的面貌,她也知道他是誰。 下一刻,她就在他溫熱的懷裡。 他急促的心跳隔著衣料傳遞過來,她沒來由跟著心跳加快,快得幾乎發顫……她這是怎麼了?是因為他抱的方式不同,她難為情了? 他的雙手交握在她後腰上,她全身幾乎貼在他身上,溫熱的氣息就噴灑在她肩上,這一刻,她清楚感覺到當年她所識得的小豔兒,已不再是少年郎,看似單薄的身形其實藏著賁張的體魄,看似拘謹的性情卻餐著張揚的蠻橫。 她的心越跳越急,急到她腦袋都發昏了,就在她意識渙散之前,她還想著,他真的長成她想像中的模樣了…… 「丫頭?」察覺她身子一軟,夏熾立刻將她橫抱在懷,瞧她臉色蒼白,連唇都沒有半點血色,轉身就走。 隱隱約約之間,她彷佛聽見有人壓低聲音在交談。 「你是說,你瞧見有人拿匕首要刺向她?」 那是夏熾的聲音,她聽著,努力想張開眼,卻覺得眼皮沉得跟什麼似的,怎麼也張不開眼。 「應該說……有人拿著匕首很像要靠近她,所以我才拽了她一下。」盧晴說著,滿臉愧疚。「是我不好,那時我只想著要護著她,沒想到使了太大的勁,才會害她跌了下,如今人還昏著。」 夏熾淡漠的眸直睇那張青澀而真誠的臉,淡道:「不是的,我還得謝謝你拽了她一把,讓她避開危險。」 「不不不,我沒做好,你不怪罪,我已經很感激了。」盧晴趕忙搖著手道。 「只是……聽說近來你與她走得近,所為何事?」他狀似漫不經心地問著,伸手端了茶盅淺啜。 盧晴沒意會到他的試探,只道:「也沒什麼,只是燕姑娘托了我一些事罷了。」 夏熾緩緩抬眼,低聲問道:「什麼事?」 「這……我答應過燕姑娘不能外傳,所以……」盧晴滿臉為難地道。 「我知道這事,她說只有交給你,她才比較放心。」 「她是這麼說的?」盧晴聞言有些喜出望外。「我還以為是因為我懂點醫術,所以她才找我的。」 夏熾聞言,不動聲色地道:「自然有賴你的醫術,就不知道她的狀況如何?」 「小姑娘的身子已經無礙,畢竟只有一些皮肉傷而已。」盧晴不疑有他,順著他的話意說著。「只是小姑娘有點依賴燕姑娘,昨兒個沒見著她,哭鬧了一會就不說話,拗性子不用膳,還是我跟陳大嫂哄了她許久才肯用一點。」 「有勞你了。」夏熾微笑眯眼道。 盧晴有些靦腆地撓了撓臉。「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躺在床上還張不開眼的易珂,已經無力地翻了個大白眼。 誰家的孩子可以傻得這麼天真來著!被人套話沒發覺就算了,還樂呵呵的……蠢到沒邊了。 話說回來,她的小豔兒什麼時候心機如此深沉了? 「二爺。」這時夏煬領著幾個夏字班的人停在門外。 夏熾望去,道:「送盧公子回去。」 有人隨即領命送盧晴離開,夏煬這才帶著夏煊和夏炬進屋,道:「二爺,找著那人了,但已經死了。」 夏熾骨節分明的長指輕敲著茶盅。「有法子查出底細嗎?」 「康指揮使說要幫著查,但小的通知了知府,讓知府著人去查,畢竟府衙人多,要是當地人,衙役多少會有印象,如果是外地人……這事就有點古怪了。」 「怎麼說?」 夏煬看了夏煊一眼,夏煊便道:「昨兒個姑娘才剛招惹了兩個人,也許因此才……」招來殺身之禍。 「不可能。」夏熾回得斬釘截鐵。放眼整個薊州,不可能有人蠢得對夏家人出手,尤其他大哥如今身為帝師,聲勢如日中天,傻了才會這麼幹。 再者,對方真要動手,可以等近身再出手,可當時的情景聽來像是要利用人潮踩踏,不致於奪命,而是要讓她受點傷……這麼做,到底有何用意? 姑且不管是何用意,在那瞬間,他確實受到驚嚇。 原以為不管再發生任何事,他都能不為所動,看來他終究太年輕。 「可如果不是,就真的教人思不透了。」 夏煬自顧自的低喃,讓夏熾微回神,他垂斂長睫,思索著方才從盧晴那裡套出的第一手消息,不知會不會與那事有關。 一個受傷的小姑娘,她沒將人帶回來,甚至沒找城裡的坐館大夫,只找了個略懂醫術的盧晴……這是在防備什麼? 只怕就算他問她,她也不一定會說。 如果她打算告訴他,從一開始就會說……所以,她防的人,是他? 「二爺。」開口的是一會準備去領罰的夏煊。 誰要他真傻得被震懾住後就沒跟上前去,要是姑娘真有個三長兩短,不用二爺罰他,他也沒臉待在這兒。 「嗯?」 「方才一路追查時,我好像瞧見了莊百戶。」 夏熾眉頭微揚。「莊百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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