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十九娘 | 上頁 下頁 |
五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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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樓下等我。」他簡短吩咐。 「是。」 「要是倦了就再睡會,別急著張羅那些雜事。」 溫柔的叮囑完,他拾起被拋到床邊的衣裳。 夏取憐以為他是替她整理衣裳,豈料他竟掀開她的被子,嚇得她趕忙拽得死緊。 「大人不是要下樓了嗎?」 「怎了,我教你難受了,一見我掀被就緊張兮兮的。」他啐了聲。 「不是,我只是……」她羞得臉都臊紅了。 「平常伶牙俐齒的,如今倒是連話都說不清,真是難得。」他笑咧嘴,把她的貼身衣物擱在枕邊。「本來是要服侍你的,但既然你不要,我就不勉強了,反正往後咱們多得是時間培養閨房情趣。」 夏取憐滿臉通紅,怎麼也擠不出半句話應對,只能瞧他一臉春風得意地離開。 羞赧地窩在床上,她滿心的不敢置信。 原來她真的可以和他在一起,原來她穿越至此,是為了不再錯過。 迎春閣重新開張,揭開紅布,匾額上是龍飛鳳舞的「狀元樓」三個大字。 紅布是由潘急道揭的,外頭登時響起陣陣歡呼聲。未及晌午,樓裡已是座無虛席,小二滿堂跑,聲聲吆喝。 到了午時一刻,一樓主廳正中央,出現一圈的樂師,舞伶上場,曼妙舞姿引得客倌歡聲雷動。 席間小二手捧竹筒穿梭各桌,讓每位客人抽出載明各種獎項的卷紙,獎項不算大,不過是加贈拿手菜,或者是贈壺酒、茶水,但新奇的噱頭,總讓人趨之若鶩。 「好樣的十九娘,真是了得。」站在大門旁的通廊前,潘急道忍不住地贊道。 問過海棠,他才知道這些玩意兒都是憐兒的主意,樓裡歡笑聲不斷,卻不是以往那種讓人覺得刺耳、心生厭惡的笑聲。 往樓外望去,還有等著空席的排隊人龍,當中不乏攜帶家眷、呼朋引伴的,聽著樓裡爆開陣陣的驚呼聲,頻頻引頸張望,想知道賣的什麼名堂。 「大人看起來真是春風得意。」身旁的牟桑成冷不防道。 笑意凝在嘴邊,潘急道眸色沉了幾分。「何時和我說話也這麼拐彎抹角了?」 「只是沒想到大人真會一意孤行。」海棠說,大人和憐夫人相處一夜,直到天亮,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能發生什麼事,大夥心知肚明。 唉,誰不要,他偏要找上憐夫人,真是…… 「你該知道,我一旦決定的事,誰都改變不了。」他滿不在乎地笑著。 「可當初是大人將憐夫人轉贈給老爺,如今卻……」牟桑成忍不住歎了口氣。「大人,往後,無量少爺到底叫大人一聲大哥還是爹?」 別說這事會讓潘府、大人名譽掃地。 亂了無常,這可是大罪!大人身為宮中太尉,豈可能不知? 「都好,我不在乎。」那是世憐的孩子,不是憐兒的孩子,但如果憐兒疼他,他也會疼他。 說著,眼角餘光瞥見一抹身影正在和海棠攀談,之後海棠指了指樓上的方向,潘急道不快地皺起眉。 「大人……」頭好痛,他不懂,大人當初不要的,現在為什麼又當成寶? 「這事不用再談。」潘急道擺擺手,刪過小二,攔住那人。「喻爺,上哪?」 喻和絃抬眼,臉上抹著無害的笑。「潘大人,這狀元樓不是給人用膳之處?問這話不是多餘?」 「確實是給人用膳之處,要不本官為何要攔下你?」 聽至此,喻和絃也惱了。「潘大人到底是在怕什麼?」 「本官有什麼好怕的?」 「既是不怕,為何老是要攔著我見世憐?」 一聽他喊心愛女人的閨名,潘急道再也沉不住氣。「她是你能隨意見的?」就算憐兒非世憐,但他就是不想讓兩人獨處。 「怎麼,還要大人允許不成?」喻和絃哼笑了聲。 「就是要本官允許!」 「憑什麼?」 「就憑本官——」 「大人!」話未竟,牟桑成已經快步上樓,擋在兩人之間,擠出和氣生財的笑臉道:「今日狀元樓座無虛席,看熱鬧的人也就不少,請兩位適可而止。」 兩人還未開口,房裡的夏取憐已經推開門,不解的看著他們。 「發生什麼事了?」 一見她,牟桑成笑臉幾乎快掛不住。 「咱們先進房再說。」家醜不可外揚,他立刻拉著兩人往喜字房去。 潘急道微惱地等著自家總掌櫃,但繼之一想,有自己在場,諒喻和絃也不能如何。就讓他盯著,看喻和絃到底想搞什麼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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