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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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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紫嘯濃眉斜峭,似笑非笑地譏諷她。「閨女最重視名節,然而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往我懷裡鑽,這又做何解釋?」邪惡的怪手又往她衣襟探過去。 「別……」 「你喜歡的。」 她牙一咬。 「我情願跌死!」再無退路,畢帖兒只有發起狠,眼一閉,毅然掙出他懷抱,由高處往下墜落,眼看身子即將摔落地面,一瞬間,獄王紗卷住她的嬌軀。 畢貼兒就在半空中晃呀晃的,然後被輕輕放在泥地上,落地後,她仍然未從極度的驚懼中回過神。 區紫嘯躍下,半蹲低望癱坐在泥土上的她。 「你挺倔強的,也挺有勇氣的,竟然沒暈死過去。」不似嬌柔的外貌,這股傲氣讓他滿意極了。 她捂住狂跳不止的心口,呆呆望住他,過了好半天才認知到,自己幸運地從鬼門關前繞了一圈回來。 「沒、沒辦法,遇上滿不講理的野獸我又能如何,只能聽天由命。」她大聲斥責他,旋即閉上眼,觸怒了獄王,她已有必死的準備。 「你還打算繼續跟我鬥下去?」這妮子的勇氣超乎想像。 「我堅信邪不勝正的真理。」只願死得清白。 「邪不勝正?」他覺得有趣極了,愉悅地大笑起來。伸手要扶起她,她卻拒絕地爬開。「來,告訴我你的身分。」他定定地瞅住這名令他迷眩的俏姑娘。 「不。」她一口回絕。 「我想知道。」 「那是你的事。」她堅持不說。 區紫嘯偏頭一想,道:「也罷,不說就不說,這樣獵捕起來才會有趣些。」 「捕獵?」寒毛一根根豎起來,她驚恐地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你猜猜,咱們會不會再相遇?」 他要放她走,然後再捕獵她?!「你這人有病哪!」畢帖兒不敢相信他的計劃。 「我只是想讓無聊的日子過得精彩有趣些。」狂妄的臉龐俊美得令人心驚,但更可怖的是那股蠢動的邪魅陰影。 「誰要和你玩耍來著。」 「你沒有選擇的餘地。」他自顧自地徑下決定,毫不理會她的抗議與愕然。「倘若再讓我遇見你,你就得把自己全部輸給我。」 「什麼?我得把自己輸給你?」驚愕掠過她白瓷般的臉孔,這是什麼奇異的賭局?! 「咱們就這麼說定了,姑娘,後會有期。」不等下文,他翩然躍身而去;輕易放過她,卻又留下不可思議的決定。 「喂,區紫嘯,誰跟你說定了,你這人……你這狂徒……喂……」他消失了,像風般無跡可循。 畢帖兒呆坐在地上,腦中一片混亂,陷入晦暗的沉默中好一會兒,才昏昏然的站起身。 如此狂妄的男人,荒謬到極點的男人,唯有遠遠避開他才是上策。 她連忙拾起腰帶整理好裝束,飛也似的奔回縣令的宅邪。 一如去時,她返回也是從後門偷偷溜進屋裡。 劉縣令的府第十分平靜,看樣子爹爹所率領的緝拿隊伍還未回返。 「唉……」可以預期將是無功而返的結果。 區紫嘯那個無恥惡徒竟是這般難應付—— 那個無恥獄王。 第二章 大街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臨安城內首屈一指的福來客棧自是高朋滿座。而位於二樓雅座上坐著一名紫衣男子,神情從容地執杯飲著佳釀,悠閒的望著花欄外的情況。 來往于客棧的過客總會忍不住偷覷他一眼,但對於旁人有意無意地注視,他似乎不以為意。 「公子,還需要點些其他菜色嗎?」掌櫃見多識廣,心裡有譜這紫農男子絕對不是尋常角色,不敢怠慢,這幾天來都由他親自前來伺候。 「先下去。」區紫嘯淡淡回道,眼角餘光掃了眼大街,遠遠地瞧見一對夫婦護著一名粉雕玉琢的小公子在街上慢行;薄削的唇片揚起,隨即改變主意叫住掌櫃。「等一等,去吩咐廚子燒幾樣拿手好菜,再溫壺酒,有客到了!」 「是。」掌櫃立刻照辦。 街上,畢氏一家三口背著輕便行囊便上路,並未勞師動眾要侍衛隨行保護。 果然一如傳言——「鐵面判官」領受君命代天巡守,以微服出巡的方式游走於神洲,以最平民的方法深入民間,體察民情。 「爹,離開黎陽縣,接下來咱們要轉往哪裡去?」雖有爹娘護衛,畢帖兒仍然覺得心神不定,距離齊宅事件已過七日,但只要想到因為自己的冒失而被區紫嘯擄走,還被狠狠戲弄一番,雖然最後平安無事,但只要一想及他曾撂下的狠話,忐忑心情就未能消褪。 「我們朝北行至夏府拜訪,除了靜候武林大會到來,也順道探訪民情。」畢剛擬定好路程。「至於逮捕區紫嘯失敗的消息,我已經讓羅方先行返回夏家通知,讓繼之另外想法子阻止區紫嘯殺人。」 這次的失敗算是畢剛的恥辱,而連日來的搜索竟然也查無他的下落,畢剛判斷區紫嘯應該已經離開黎陽縣,為免虛耗時日,先遣羅方回去思索應對之法,他則帶著妻子與女兒一路執行公務前往華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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