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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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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紫嘯旋即又攫住她下額,扳過被黑巾覆罩的臉龐,不滿地訓斥道:「『你』這個貪生怕死之徒,先是背棄同伴躲在角落觀戰,現下連上棵樹也嚇成這副德行,真是沒用,瞧『你』抖得。」 畢帖兒哪敢回嘴,眼珠兒更是不敢與他對上,深怕一個不小心洩漏了身分。 「男子漢大丈夫,這等行徑實在窩囊。」他忽地扯下她覆面的黑巾,見著了她的花容月貌,定定瞅住她。「不過也怪不得你,誰叫你並非好漢而是女兒身呢,還是個貌美如花的俏姑娘。」 月光也同時將他俊美的臉孔映人畢帖兒的眼瞳內——這……這男人怎麼長得這般……俊美! 她征忡了,區紫嘯好整以暇地欣賞著地嫣紅豔美的小臉蛋。 「你還好吧?」瞧她都看傻了,杏眼直勾勾盯著他瞧,毫不忌諱地欣賞他絕俊容貌,不似一般女子做作、裝含蓄、學羞澀的矯情模樣。 「怎麼,你喜歡上我了?」他大喇喇地問,黑瞳漾起詭橘波光,那是探索的興味。 什麼? 她駭然!從失神下震醒過來,佯裝沒聽見他的調侃,連忙指指下方,央求他離開樹椏,好讓她雙足落地。 「不懂,麻煩你開口。」存心逗弄她似地,區紫嘯邪惡一笑,方才雖是單音,可那矯脆音符悅耳極了,值得再聆聽。 「呃,你……矣,算了!我意思是,請你放開我,帶我下去。」既然已知她是女兒身,再這麼摟抱下去像話嗎?況且她若不開口,他肯定繼續裝傻戲弄她。 「你想下去?」 「對啦……」她奮力扳著他的手臂,扭動身子。「別抱住我,放開!」 「遵命。」他當真放開她,畢帖兒身子晃了晃,重心不穩,眼看就要跌下樹了。 「啊……」她一雙藕臂沒命似地攀住他的頸項,樹這麼高,會跌死的。「你教我怎麼下去嘛?」 「自己想辦法,別抱住我。」他無情地要掰開她的藕臂。 「我不會武功,下不去啊。」她驚惶喊道,不讓他扳開。 「你不會武功與我何干,是你自個兒決定要下「你……你講不講理?」她怒道,若非樹太高她不敢妄動,也不會落得跟狂徒求救的下場。「是你把我弄上來的,自然有義務帶我下樹。」 「我會的,等我想離開時自然會帶你下去。」他軟飄飄地靠在樹幹上。 「可是……」兩人「緊緊倚偎」在樹椏,這算什麼。「我現在就想下樹,夜這麼深,咱們孤男寡女的,雖說四下無人,但男女之防總該有的。」她忍住怒氣,換個方式打動他。 「四下無人、又是孤男寡女……」區紫嘯嘴角揚起一抹魔笑。「姑娘長得國色天香……」月光下的容顏更為靈秀脫俗。 「有嗎?」她趕緊擠眉弄眼,不讓他太過在意她的美麗。 「有,美、美極了……」他傾過臉去。 她倒抽一口涼氣。「呃,你、你想做什麼?」 「你認為呢?」食指輕揉的畫過她的小臉蛋。 畢帖兒驚駭地瞅著他。「天哪,你、你該不會也是個……呃……」此刻他摟她在懷,若要意圖不軌實是易事。 「是什麼?怎麼不把話說完,你是想問在下是否為採花賊嗎?呵,你猜得對極了,我是!」 畢帖兒小臉一片慘綠,這區紫嘯為正派人士急欲誅殺的公敵,自然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她想必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區紫嘯對她的反應深深不以為然。「你很害怕?不對吧,就算我要圖謀不軌,你的反應也未免太過,咱們可是同一種人。」 「誰跟你是同一種人來著。」這真是天大的侮辱。 「你又不是良家婦女。」 「誰說我不是。」 「你是?怪了?那麼你怎麼會在大半夜裡,女扮男裝藏在花叢中偷窺。」 「那是因為我……我……」不能洩漏她是畢剛之女的身分,否則必死無疑。 「我什麼?小賊?還是煙花女子?」他追問。 「你別亂扯。」她難堪極了。 「不然你告訴我,黃花閨女為何會在大半夜遊蕩?」 「……」她有口難言哪。 「喏?」食指輕撫她下巴,深遂的眼眸綻放著穿透人心的幽光。 畢帖兒幾乎快無法呼吸了。 優美的長指又點了點她的小鼻尖。「要不這樣,你拿出證據來證明你的清白,倘若你是個閨女,我願意放過你。 她驚然。「證據?我要怎麼證明自己的清白?」 「讓我瞧瞧你可有點上守宮砂。」語落,他竟囂張地扯掉她黑衣上的腰帶。 「住手!」畢帖兒血色盡失,猛力地推他,差點滾出他懷中摔下樹,千鈞一髮之際,她又下意識地伸手挽住他的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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