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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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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躍出助陣的十余名衙役頓時怔住,到底見過世面,驚見傳承中的獄王紗,又想起江湖中的傳聞,個個心下都遲疑了。 黑紗倏地又鑽回他的袖口內。 黑暗中就見區紫嘯文風不動的昂首站立,十余名衙役雖然團團圍住他,卻不敢輕舉妄動。 「惡徒,你最好是乖乖束手就擒。」畢剛標悍的現身,見下屬被區紫嘯的氣勢所攝,立刻出面助威。 「我道是誰,原來是畢老啊。」區紫嘯竟然恭敬地微微彎身,十分有禮地道。「今晚實在太麻煩您了,為了擒拿我勞師動眾的,在下實在承擔不起。」 「你識得我?」畢剛暗吃一驚。 「我識得天下人。」區紫嘯意味深長地回道。 瞧他應對得如此閒適,分明是不把眾人放在眼中。 「好狂的口氣,不過你的狂妄也到今日為止,拿下。」號令一出,眾部屬圍攻而上。 「對不住,可能要讓您失望了。」獄王紗再現,圍攻的衙役就再也近不了他的身。 遠遠地聽到對談的畢帖兒,努力睜大眼瞳想看清楚區紫嘯的長相,無奈距離甚遠,再加上暗夜,除了看見一堆人影被獄王紗掃得飛來撞去以外,其餘的都看不真切。 「竟敢拒捕?!」又聽見爹爹的怒喝聲,以及眾部屬的哀嚎聲,在飄飛舞動的獄王紗下,衙役們一個個倒下。 幾番爭鬥過後,畢帖兒卻愈看愈覺得疑惑? 「怪了,區紫嘯怎麼不直接下重手殺了衙役們了事?瞧這模樣反倒像在陪他們套招練武似的?」被打飛了的衙役爬起後就又纏住他,雖然有幾位已經滿身鮮血,卻不是致命傷害,他們仍有餘力反撲。 「啊……」有人飛了出去,掉落在峰石旁,骨頭似乎斷裂,這才無法動彈,最嚴重的傷害也僅止於比。 接著,一聲極低柔卻又極無奈的歎息緩緩逸出,刺耳地鑽進眾人的耳膜間。 「憑這幾套三腳貓功夫也敢與我為敵,難不成是活膩了。」區紫嘯語句裡夾帶嗤笑,分明是不把這眾人放在眼下。 「呀,我懂了,原來他不是不殺,而是不屑殺之。」畢帖兒恍然,難怪他不下重手,原來是嫌累。「此人果然夠狂、夠邪,被眾人圍剿仍不以為意。」 「你太囂張了,看招!」衙役不滿被調侃,憤恨地回嘴,奮不顧身地又撲向他。 但見那條黑得發亮的獄王紗優雅地在月光下舞動,然而所綻放的卻是幽冥氣息,所到之處便有哀哀叫疼的衙役倒下。 「這叫不自量力。」他歎息地繼續道出事實。 「可惡!」 畢帖兒兩眼直盯著區紫嘯的一舉一動,只見他遊刃有餘地在三十多名衙役的圍攻下如輕風般飄盈掠動,他似乎無意殺人,因為他的身上沒有升騰的殺氣,一行四十人可是連碰都碰不到區緊嘯的衣角,看來爹爹是逮捕不了他了。 今夜是不會有結果了,我還是先走吧,否則被爹爹抓到那就慘啦。」她觀戰至此已有結論,雖然園子內仍然打成一片,但奇異的她就是認定不會有人丟掉性命。瞧那區紫嘯根本是把眾人當成鼠兒戲耍。 「今晚玩夠了,下回再聚。」區紫嘯驟然失去玩心,決定離去,還向敵人道別。 「你不殺齊員外?」畢剛氣喘吁吁,他雖然只懂得一點拳腳功夫,然而此次派遣圍捕的都是高手,誰知竟然還制伏不了他,唯今之計得把他引進齊員外的寢室,讓第二層陷井發揮作用。 「齊員外?」區紫嘯嗤聲,輕狂地反問道。「他不是已躲到江蘇。」 畢剛一震,他竟然將他們的行動掌握得一清二楚。「你既然知道齊員外不在府內,又為何前來冒險?」他問出心底的疑惑。 「我是特地前來見識名滿天下的『鐵面判官』是如何了得?」區紫嘯悠然的神色,轉瞬間忽然蒙上一層冷厲。「順便也來通知一聲,叫齊員外小心他的腦袋!」道完,他足尖一點,躍上亭欄,忽地獄王紗飛竄而出,朝花叢射去,暗夜中只見黑紗卷起一條小黑影,旋即消失在黑暗中—— 「啊!」正努力爬往出路的畢帖兒,在毫無預期下突然飛上了天,還來不及分辨何事?只覺得天地旋轉,頭昏眼花。耳畔風聲颯颯,教她難受得想吐。 區紫嘯雖然挾持一個人,身手仍然快逾閃電,很快的便進入一片密林中,足下一登,拔身而起,飛身躍至十丈高度的粗厚樹枝上。 一陳天旋地轉後,總算停了下來,並且一道好聞的男性氣息直往她的鼻尖鑽。 她驚駭地喘著氣,烏溜溜的眼珠兒一瞄,驚呼了聲—— 「呀!」好高呀,她竟然是在樹上「落腳」,而擄她的人正是區紫嘯! 「嗯?」低沉磁噪一出。 「唔。」畢帖兒猛地閉上嘴兒,驚駭得不敢再作聲,完了、完了,她不會被區紫嘯發現她是女兒身了吧。 「想說什麼就直說,在下洗耳恭聽著。」區紫嘯玩味道。一踏進齊宅便發現「他」鬼祟地藏身在花叢內,本以為又是顆埋伏的棋子,倒是擒住「他」後,卻發現『他」輕若棉絮,扶持在懷時,淡淡馨香更是撲鼻拂繞,有意思。「說話呀!」他傾近「他」。 畢帖兒驚慌失措的猛搖頭,身子僵成石塊卻是怎地也不敢再吭氣,深怕讓他瞧出端倪來。 「不說話?」區紫嘯揚了揚唇,忽然摟住她的腰,提起她。 「哇!」他竟然把她置放於他的大腿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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