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雷恩那 > 霸玉偷香 | 上頁 下頁 |
五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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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還未來得及反應,他的嘴已放開她,接著她身上一輕,烏絲也被放開。 他起身退到床帷外,她下意識轉頭去看,紗帷外的修長身影如夢中之夢,眨眼間便會消失一般。 「阿妞會明白我有多認真。思來想去,總是要讓你明白了,那樣才好。」俊唇輕動,似露淺笑。「對你,從來只有最真,因心悅無比,愛之慕之。」 只有最真……從來,只有最真…… 愛之慕之……慕之愛之…… 因心悅無比……因無比心悅…… 「雍紹白!」 或須臾或許久,蘇仰嫻忽地從榻上擁被坐起。 連日來的頹靡所造成的憔悴,盡避輕易能見,淩亂豐潤的長髮卻將一張白裡透紅的瓜子臉圈圍得格外秀致,我見猶憐。 只是來不及讓男人憐惜了,閨房裡已無雍紹白的身影。 他最後說的話讓她驚異,讓她欲信不敢信,讓她的思緒在腦中、在心間來而往復。 昏沉夢寐著,以為那一聲連名帶姓是將他喚住了,待清醒過來,實已過去了大半個時辰。 淚痕凝在頰面,她抬起手孩子氣地胡亂揉著,指尖碰觸到眼角眉梢與唇瓣時,心頭陡然一熱,她回想再回想,不僅是最後的「愛之慕之」,她把他教訓她的那些話全都想起……越想,臉越燙,真覺無地自容。 所以他雍大爺今日是特意來訓她的呢! 訓完話,他大爺打她這一大棍,末了還不忘給她一大甜棗。 悅她,心悅無比,愛之慕之。 他說,他愛慕著她。 實在熱到不行,她再次胡亂揉臉,最後乾脆掀開錦被、撥開紗帷,兩腳落地。 忽然恨得有些牙癢癢,哪有人像他這樣! 若是罵完人就跑掉的話,那便算了,但他痛痛快快罵完人之後竟然來個大轉折,率性自在地表白了,且還不給她「回擊」的機會,也不管昏昏沉沉、自怨自艾的她究竟聽進去了沒,撂完話就走,算他狠。 許是被徹底激起,她情緒波動甚劇,肚皮裡突地「咕嚕嚕」一響。 她先是一愣,好一會兒確定那是從自個兒肚腹裡發出的聲音。 攤開掌心,摸摸瘦扁扁又軟綿的小肚子,才覺……唔,好餓啊好餓。 三日後,中秋。 天朝帝京三年一度的「鬥玉大會」尚未來臨,建在洛玉江畔的「風海雲鶴樓」今兒個卻辦起另一場別開生面的鬥玉會。 在治玉這一行當,發跡於南邊且之後自成流派的南天宣氏,向帝京流派了戰帖,還將場子直接辦在帝京,此舉若要深究,也頗有侵門踏戶的勢頭。 而此次代表南天流派出戰的子弟,排除掉之前敗得徹底的大公子宣南琮,宣老太爺特意從族中親選出一名優秀子弟,力戰帝京「女先生」蘇大姑娘。 既然是對鬥,就得有贏家紅彩。 南天宣氏果然富甲一方又夠有誠意,拿出的紅彩是位在帝京鬧街上的一間大店鋪,那地段當真車水馬龍、人來人往,不怕生意不進門,除此之外,再加上位於城郊的一處田莊。 然後宣老太爺還直接對帝京流派開出所要的紅彩,要的實在少啊,也不過是當日在東大街上宣大公子輸掉的那把琢玉刀。 對於雙方所拿出的紅彩,老早搶進「風海雲鶴樓」占位子準備觀鬥的帝京百姓們可就有話題大聊特聊。 「嘖嘖,什麼叫『也不過是』?那一把琢玉刀可是南天宣氏的家傳寶貝兒,南天流派以硬玉翡翠為治玉大宗,琢玉刀使用在硬玉上,方能盡顯它的鬼斧神工,那可是神兵利器啊,哪是一間鬧街上的鋪子和城郊外的田莊能比的?要我說,宣老太爺給出的贏家紅彩才是太少啊太少!」 「哈哈,琢玉刀是宣家的傳家寶,那位有『龍陽癖』的宣大公子是老太爺的寶貝蛋,宣家的寶貝蛋把傳家寶給輸掉,面子裡子全沒了,莫怪宣老太爺會一舉殺到帝京來,想用鋪子和莊子搏回面子和裡子,確實少了些。」 另一桌的客人邊嗑瓜子邊道:「你老兒這話不對,要咱來說,咱們這位『女先生』蘇大姑娘可是占了天大便宜。」 「喲,此話怎講?」旁邊的人插話一問。 嗑瓜子的人吐出殼兒,嘿嘿笑答:「大夥兒且想想,仔細想清楚囉,蘇姑娘給岀的那把琢玉刀,它明明就是南天宣氏的玩意兒,咱們帝京的『女生先』若輸,也僅是輸掉那把原就不是她所有的琢玉刀,若然能贏……嘿嘿,那豈不是多岀一間好鋪子和一座好田莊幫姑娘添添嫁妝嗎?所以說這場鬥玉,咱們蘇姑娘是不鬥白不鬥!」 「不鬥白不鬥?」不少人異口同聲。 「可不是。她上回可是鬥贏宣大公子呢,今兒個若輸,一贏一輸,也不過平手,把琢玉刀還回去便是了,沒啥好損失的呀。」 「嘿,這位老兄,你的話可也不對羅。」一名翹起二郎腿的清秀少年揮了揮手,順便往嘴裡丟花生米,嚼嚼嚼,甚是權威道:「蘇家姑娘不鬥那可不成的呀,她要是不肯鬥到底,不肯贏個徹徹底底,那咱們家主……咳咳,我是說,那雍家家主可如何是好?」 「欸?」、「嗯……」、「啊!」、「喔?」、「嘿嘿!」 在場眾人點著頭,你瞧我、我瞧你,到底都聽說了雍家家主的事。 此時少年一提,大夥兒興致高,竊竊私語了幾聲,又紛紛將目光投落在少年身上。 少年也沒想吊大家胃口,很快便道:「帝京小道消息流通甚迅,想必各位都知道了,曇陵源雍家家主在昨兒個突然心血來潮似的,竟對今日這場鬥玉會下了紅彩禮。欸,帝京流派與南天宣氐鬥玉,本來也沒他大爺什麼事,他竟自個兒往裡頭跳,說是只要贏得這場鬥玉,他手邊正在琢碾的大作就是對方的,待他完成,會親手送上。」 「那是替這場盛會添紅彩啊,雍家家主很給兩個流派臉面,他這紅彩一端岀,立時提高這場鬥玉會的價值,夠大氣啊!」翹起大拇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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