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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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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王門近來籠罩在混亂又帶著些微火爆的恐怖氣氛下。 先是向來溫雅的文判官白雲合冷著一張俊顏,要石炎官動用武力自洛陽綁來一位名喚風裳衣的男子;後又發生紅豆不知為何原故與白雲合爭吵,幾乎急煞愛女心切的石炎官,就在事情即將落幕之際,白雲合竟又與紅豆相偕離家出走,連隻字片語也不留,讓擔心的石炎官滿腔怒焰如火山噴發般在閻王門炸開。 每日總能見著一頭晃搖滿臉黑胡的火爆狂熊在閻王門裡淩虐著可憐無辜的魑魅魍魎,熊掌呼嘯而過之處霎時化為灰燼,並有越發燒旺的跡象。 甚至時常還能聽到熊吼響徹雲霄。 「可憐的炎官,他幾乎快喪失人性了,唉。」一名足以與白雲合媲美的美男子托著腮幫子,優美的唇線略略下垂,輕蹙眉宇的模樣比女子更形嬌豔。 他就是日前讓石炎官以麻布袋「打包」回閻王門的風裳衣,也正是閻王門首位白無常。 「白雲要走也不說一聲,我也好準備包袱跟隨他到天涯海角,唉……」這一聲歎息遠比同情石炎官的那聲來得響亮及悲慟。 原因無他,只為風裳衣癡戀白雲合,長達十數年之久。 「還有那顆小嫩豆……」他停頓,眉間的小結再度加深數分,帶著自我譴責的絲絲輕厭。 「你早就該改改這講話不經大腦的惡習。」閻羅非但不同情他,反倒落井下石,「白雲現在的情況你就滿意了嗎?」綠眼拋甩給他一記冰霜。 憐我立於閻羅身後,並不明白兩人話中的暗喻。二爺的離府與風裳衣有任何關聯嗎?她知道風裳衣戀棧二爺,但二爺毫無心動之意,難道當初紅豆與二爺爭吵痛哭的原因全在這名比女人美豔的風裳衣? 「我不是有心的,我只是、只是怕白雲措手不及,所以才告訴他『那件事』……」風裳衣哀怨地咬著袖口,右手擦拭著眼眶邊禁不住的淚珠,「我沒料到紅豆竟然聽到了我們的對話……我不是存心要破壞他們的……老大,你也知道,我雖然很愛很愛白雲,但我可不是那種小家子氣的臭狐狸,專司介入別人的甜蜜生活……白雲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呀!傷他的心這檔事我是絕不願意做的……」 「但你已經傷了,而且還是很重很重的在他心口上賞他一拳。我許久不曾見過白雲出現那種失魂模樣。」 「老大,不要再說了……」風裳衣很駝鳥地捂住雙耳,拒絕更多無法承受的罪惡感。嗚……就算他自刎一千、一萬次也無法挽回錯誤。 「你與老四難兄難弟,要哭上他那兒哭,別淹沒我的閻王居。」閻羅最受不了風裳衣愛哭的本事,眼淚收放自如,幾乎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他在風裳衣抿嘴抖唇前將他攆出屋裡。 「我就知道你最沒良心,嗚……我去哭給炎官聽……」風裳衣挺著遊魂似的身軀,「飄」出閻王的視線,自從白雲合一走,他整日就是這等落魄模樣。 無神的身形跨出門檻,正巧撞上送茶水進房裡的白魅。 「哎呀——」白魅快手接回倒翻的茶具,正想開口數落走路不看路的游魂時,風裳衣已然飄這,像個無主孤魂。 「風爺是怎麼了?」他低聲咕噥,手腳也毫不怠情地將茶具布上桌前,斟滿一杯顏色古怪的濃褐液體。 憐我在白魅將冒著滾燙白煙的液體遞交閻羅前伸手攔下,「這是什麼?」 「是鬼醫開給主爺的藥汁呀。」白魅理所當然回覆。 「東西放下,你出去。」閻羅懶懶交疊願長雙腿,淡瞥白魅一眼。 「是。」 門扉再度掩上。 「你生病了?」憐我的口氣很淡,仍聽得出深沉的疑竇。她打量著他的神色,並未發覺任何異狀,眉宇不覺輕蹙。 「這是防毒的藥汁。」閻羅簡言道,扣著杯綠緩緩轉動。「鐵血捕頭龍步雲已經將矛頭指向我這索命閻王,所謂兵不厭詐,說不定那些酒囊飯袋,武的不行玩陰的,一小滴毒藥便能毒斃一府的魑魅魍魎,鬼醫日前命所有人十天必飲一次這種藥汁,你不知道嗎?」 「我不清楚。」她壓根沒聽過這件事。 在她回答的同時,閻羅大呷一口看來相當難以入喉的菜汁,旋即扣住她腦後青絲壓向他的唇,將口中的汁液哺渡予她。 又苦又澀的嗆鼻味在她唇齒間蔓延開來,自舌尖竄上心頭。 她向來害怕苦味的食物,非必要時也盡可能避免品嘗,因為平時的生活已經苦不堪言,毋需再由外來的滋味提醒著她。 嚼然的清麗容顏難得因極苦的口感而皺成一團。 纖手推阻著他的貼近,他的滑舌隨著汁液的哺盡順勢竄入如絲喉間,有力的臂膀握著她腰肢,將她壓鎖於石壁與渾厚胸膛之間,毫無空隙。 「苦嗎?」他惡意地笑問,靈巧舌尖舔去滑漏于檀口外的頑皮藥汁。 「很苦!」她皺著柳眉,語氣怨懟,不停吞咽唾液。 「和你每回與我交歡完事後所飲的避妊藥汁相較呢?」他貼吻在她頸項間,烙下專屬於他的記號,憐我吃痛地合上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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