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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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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你,是嗎?」皇甫赤芍冷冷打斷他,寒瞳閃動忿然怒濤。 韓暹大言不慚地點頭稱是,朝她跨前一步,「至少我能給予你更豐足無缺的錦衣玉食,更響亮好聽的韓府夫人頭銜,這一切是姓牛的村夫不能給予的!」 「但是我不希罕,你所能給的,我全不希罕。」皇甫赤芍以目光喝止他上前的身子及毛手,不動聲色地出袖間取出淺沾毒液的銀針,只要他敢妄動,她便教他死無葬身之地。 「為什麼?你不是讓他強逼之下而委身於他嗎?」韓暹蹙眉,他一直以為她必是因萬般不得已而下嫁貌不驚人的牛舍秉,而在聽聞他這名韓府當家的情深意動時會欣喜地投懷送抱。 「為什麼?」皇甫赤芍諷笑地重複他不甘心的問句,「你很自傲於你的皮相及財富是嗎?」所以才敢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 「至少與牛舍秉相比,不可否認,我的確優勢於他。」韓暹傲然輕笑,撇去家財萬買不提,光他鳳陽縣內首屈一指、貌似潘安的俊顏也夠教牛舍秉自慚形穢。 「那又怎樣?若以容貌而論,你——又何嘗配得起我?」皇甫赤芍輕蔑甜笑。 有多少皇親國威、英雄豪傑想與她共結連理,她連正眼也不肯瞧上一瞧,更何況只是一個小小的、微不足道的韓暹? 「你——」韓暹臉色刷白,可見皇甫赤芍傷害了他男性自尊。 「倘若我生為男兒身,想必是名更勝你百倍的美男子。」光瞧她老哥那張相同的俊顏,便可知皇甫世家的血統是如何優於常人。皇甫赤芍斜覷他,「連我孿生兄長的容顏在我眼底都視之無物,何況是個連他衣角也沾不上邊的『韓暹」?」 伴隨皇甫赤芍嘲弄的笑聲,韓暹惱羞成怒,一把揪緊她的衣袖,想強行吻上她不饒人的紅豔利嘴。 驀地,微冷刺痛的感覺從胸膛傳來,韓暹俯首一瞧,臉色大變。 一根細若絲線的銀針略略買穿他的肌膚,雖末深入卻已使他疼痛不堪。 與他近得幾乎要相貼的花容鑲掛著不屑的眠神及笑意,皇甫赤芍既不進也不退,握著銀針的指尖堅定地正對他的心臟。 「我看人,是看他的心。」皇甫赤芍清冷乎穩地陳述,「在你眼中,或許牛捨棄先天外貌不若你得天獨厚,但他有一副誠懇的心腸,他將你視為朋友,而你呢?韓大公子,飽讀詩書的你難道沒學過「朋友妻,不可戲」的道理嗎?」 「牛夫人……」 「呵呵,別擔心,扎針我在行。瞧!我的手可不會顫抖知秋葉呢。」皇甫赤芍眸光一凜,露出潔白貝齒,「我喜歡邊教訓惡徒,邊告誡他道理,因為當我話說完,沒入惡徒體內的銀針毒性便會發作,在我面前痛苦地扭曲臉孔。」 韓暹冷汗直流,瞳仁驚慌地放大,映對著皇甫赤芍明媚的笑顏。 這女人……並非他所想像的柔弱…… 「可惜我懶得活了自己的手。」皇甫赤芍將礙眼的身子推離一臂之距,自袖裡取出瓷瓶,拋丟給他。「每時辰服用一次,其餘解藥給或不給,就看你表現。」 若非她尚需留在韓府,她不會對他手下留情。 推開韓暹擋路的身子,皇甫赤芍跨開步伐前行數步,倏然停下腳步,略側首道:「還有,牛舍秉是我強逼他娶我的,你可別搞錯了。」 第八章 自從竹林裡教訓過韓暹之後,那傢伙倒識相地還她清靜無憂的自在空間,不再老是假藉探問韓香病情上門,並且在皇甫赤芍的堅持下,沒有她准許,嚴禁外借她相公去做白工。 解清韓香體內的餘毒後,僅剩下揪出幕後黑手的工作。 不過情況卻末能像皇甫赤芍所想的簡單。她花了八天的時間與韓府四大夫人拉近距離,頭兩天先找上韓明德正妻聶英華,送上一瓶養顏聖品賄賂賄賂,名正言順地成為座上賓。約略一談,發覺聶英華作風霸道強勢,言論之間他僅是冷冷淡淡,話題圍繞在金銀珠寶、綾羅綢緞之上。 按著繼續向韓明德二夫人孫箏下手,同樣賄賂以女人最愛的養顏藥乳,換來孫箏欣喜若狂的善待,可惜兩人對談的內容不外乎孫箏對其夫用情不專及愛好花天酒色的埋怨。 第三位,皇甫赤芍找上韓明志的正妻管釆蘭,誠如韓香先前所言,管釆蘭膽小怕生,皇甫赤芍足足拜訪她三次才得以見她一面。管釆蘭長相清秀柔美,可惜膽子只同螞蟻一般大小,談不上幾句話,她已經抖得像要散了渾身骨頭。 最後就是風茄兒,一個溫柔婉約到能將女誡倒背如流的婦人,皇甫赤芍還能多說啥嗎?話不投機半句多,早早退暘回房裡睡她的大頭覺。 皇甫赤芍發覺四人對她皆有所隱瞞,壓根探不出任何馬腳。 煩躁之際,皇甫赤芍頷著悶壤的一黑到庭院活動筋骨,卻發覺她的親親相公正貼在韓府議事廳外,幹起偷聽的可恥行為。 她躡手躡腳來到他身後,輕聲問道:「阿牛,你在偷聽什麼?」 聲音雖輕,但牛捨棄著實讓她嚇一大跳,皇甫赤芍反應極快地捂上他張大的嘴,封住任何可能自他口中逸出的驚叫聲。兩人互使眼色,有志一同地乎貼在紙糊門板上,面對面專心偷聽——所謂夫唱婦隨嘛。 屋內有數名男子正商討機密大事,嘀嘀咕咕的輕語轉變為越來越驚人的如雷暴吼,讓隔牆之耳聽得更加清晰無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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