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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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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手忙腳亂的牛舍秉在廚房裡又切又炒,趕著要喂飽飯桌上的一人四畜。他利落地將翠綠鮮嫩的菜肴盛入盤中,卻敵不過以狂風之姿掃食盤盤熱肴的疾馳快手。 「赤芍,吃慢點,小心燙。」牛舍秉見她囫圇咀嚼兩下便吞咽入腹,不只要擔心她噎著,還得留意她會燙熟那張紅豔的菱嘴及舌頭。 「唔胃。」美食當前,她才不在意呢,匆匆回他含糊的「不會」兩字,皇甫赤芍繼續埋頭苦吃,不讓一黑二黃三花四白搶到一點點殘渣菜汁。 牛舍秉料理完最後一道菜,捧著熱湯坐回飯桌,皇甫赤芍將始終拎在左四月天會員獨家錄入手、盛滿菜肴的大飯碗遞給他。「你的。」 她雖然吃飯吃得又猛又快,活似餓死鬼投胎,但絕不會忘了他的一份,每道她將掃盡的菜肴必有一半會落在牛舍秉專屬的海碗裡,否則早讓那四隻不知何為尊卑的畜生給搶光吃盡。 牛舍秉先為她舀好湯汁放涼後,才接過飯碗,細嚼慢嚥。 皇甫赤芍滿足地吁吁微喘,拍拍小腹,一臉酒足飯飽的嬌憨。 「你最近胃口很好。」牛舍秉將部分菜肴分予四隻寵物,整大桌的菜有一半入了她那扁乎的腹部,真不明白她都將飯菜給補到哪裡去? 「嘿嘿,因為要喂飽肚子裡的——」她倏地噤聲,掛著詭譎的笑。她還不打算讓親親憨相公知道,有一頭「小牛」在她肚子孕育呢。 「肚子裡的什麼?」他努力扒飯。 「蛔蟲啦!」她不文雅地回他一句,垂臂摸摸一黑的小腦袋瓜子,再度投到牛捨棄臉上的明眸含蘊溫柔。「我這個皇甫神醫不賴吧?你的傷口還疼不疼呀?」她移動摸狗的手揉上他的黑髮,卻多了分愛憐及心疼。 牛舍秉尷尬她笑兩聲,點頭又搖頭。 對她毫無保留的坦誠之後,竟是意想不到的通體舒暢,更今他動容的是她的釋懷及接受——這讓他能夠傻傻笑上三十年。 「我的看診費很貴喔,收的是天價。」她托著腮幫子,笑睨他。 「我的東西就是你的東西,沒有其它可以給你呀!」他認頁思考,卻想不出其它有價值的東西能交付她。 「今晚把自己洗得香噴噴,當成饋禮送到我床上來,嘿嘿——」皇甫赤芍仿效著好色老男人的口吻,逗得自己及牛捨棄大笑。 「我早就是你的了呀。」牛捨棄笑出淚水來,扶住笑歪了的嬌妻,就怕她一不留情地摔到椅下去。也虧她能想出這等說詞。 數聲不疾不徐的敲門聲,打擾小夫妻的肉麻甜蜜時刻。 「我去瞧瞧是誰來了。」牛捨棄確定皇甫赤芍坐回木椅上,不再胡亂扭動錄入:如祥才鬆開手。 他拉開木門,見來人是時常來回山野及市集之間,並代他採買一些生活用品的獵戶張山。 「張大叔,今兒個怎麼有空上來?吃過飯沒,一塊兒用嘛。」牛捨棄老實又憨厚的臉孔讓張山對他有相當不錯的印象,所以從不嫌麻煩地送些醃瀆醬瓜及小玩意兒給這對山野小夫妻。 「我前幾日正巧進城一趟,碰到信差說是有信要給妹子的,剛好我要上山來,就順道送來給你們。」張山大嗓門地嚷嚷,自懷裡取出牛皮信遞給牛舍秉,「你瞧上頭是不是妹子的閨名?」他指著信封外歪七扭八的字,雖然醜陋得緊,依然能辨識出是「皇甫赤芍姑娘親啟」八個大字。 「沒錯、沒錯,謝謝。」 「甭客氣,我還趕著上山去瞧瞧日前啟的獵網裡有沒有進展,先走一步啦。」張山同兩人辭別。牛舍秉與皇甫赤芍同等疑惑地對望,怎麼也猜不出是何人來信。 「會不會是你大哥?」牛捨棄問。他記得赤芍在成親後曾寄過書信回中原。 皇甫赤芍邊撕信封邊搖頭,「我大哥寫得一手好書法,不可能連個「甫」字也寫錯。」還多一橫呢。 她抽出厚厚一疊的棉紙,每張白紙上只書寫十來餘鬥大的……姑且稱之為「字」的東西,每個字遺像扭動掙扎的滑溜小蛇,恐怕連寫信的人日後想辨別自己的墨寶時,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寫了哪些字吧! 「赤「芶」小姐?」她甫念完開頭便翻個白眼,信封外沒寫錯,裡面倒錯得離譜。「『很日目口未」……什麼叫日目口未?」她目光直接往下移動,靠著後頭接續的字眼來猜測寫信人想表達之意。許久,她輕握了聲,嗤笑道:「原來是『冒昧」呀!怎麼有人可以把冒的上下兩處分隔十萬八千里遠呢?」 當然,被「分屍」的不只有「冒」字,接下來一堆圈圈叉叉看得她停停頓頓、攢眉抿嘴,總算暗自吟誦完幾張。皇甫赤芍將棉紙全塞回信封裡,揉揉發疼的雙眼。 天啊!這封信八成是她老哥為了荼毒她而派個文盲代筆的。夠狠!夠毒! 「赤芍,你怎麼不看完?」 「我看得眼好酸哦,反正大略明白信裡想表達的要旨就行了。」 「信裡說些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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