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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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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揉手臂,上頭不少驚心動魄的吻痕。 昨夜的應滕德是瘋狂的,或許是她的身子及反應的確帶給他不少的歡愉,男人果真全是用下半身在思考,面對一個談不上愛的女人,照樣能讓他們的理智潰散,同樣的情況換到了女人身上便顯得不公平,至少昨夜她沒享受到什麼,只覺得不舒服。 希望以後這種折騰能少一些……否則她不敢保證哪天深夜不會趁他熟睡時將他給「閹」掉,以除後患。 不知道她昨天恍恍惚惚睡熟後有沒有將心底成串的咒駡字眼化為夢囈? 洗完澡,走出浴室,就見到有個中年婦人正把鮮奶及三明治擱在桌上。 「太太。」見到君清晏,中年婦人急忙招呼。 「欸……」君清晏還是不熟悉這個稱呼,只能轉移話題,「應……滕德人呢?」雞皮疙瘩又抖掉了好幾層。 「先生一早就上班去了。」 上班?在他新婚的隔天? 她還以為應滕德至少會放幾天的蜜月假期,即使她和他沒有培養出夫妻的感情,好歹也別這麼大剌剌在眾人面前表現出新婚不燕爾的模樣吧。 虧她還向打工的咖啡館請了三天事假,想用來應付「親愛的老公」咧。 女人果然是浪漫掛帥的生物,思緒永遠比男人多了層不切實際的粉色薄紗,蒙蔽了生活現實,而男人只有在耳鬢廝磨的床笫間和女人談浪漫! 君清晏向來不高的EQ又急速歸零——她在和自己生氣,氣她為了這樁婚姻請了假、扣了三天薪水加全勤,而應滕德卻自顧自地跑去上班,這讓她覺得自己輸他一籌,輸在她比他認真在玩這場聯姻遊戲! 中年婦人將君清晏臉上的怒意誤解為不滿應滕德在蜜月時拋下她一人,「太太,男人總是把重心放在事業上,而且先生向來就不將情呀愛的放在嘴邊,你認識先生那麼久,應該很瞭解他的個性,別為了這種小事和先生鬧脾氣。」 認識久?是呀,從昨晚九點算起,十一個小時的確是挺久的。 「我怎麼會和他鬧脾氣,男人打拚事業是天經地義的事呀。」君清晏扯出笑,看來中年婦人似乎不清楚她與應滕德的婚姻只是建築在互取所需之上。 「太太真明理,難怪先生會娶你進應家門。」中年婦人聽不出君清晏口吻中的輕諷,只為她的笑靨所欺蒙,一貫溫和道。 「是滕德不嫌棄。」直呼他名字的噁心稱謂讓她打了個哆嗦,「對了,你是?」 「我是張嫂,是先生請回來的管家。」張嫂一邊收拾淩亂的床,一邊回道:「家裡一切家事都是由我負責的,我在這裡做了——」 張嫂語句一頓,讓正在喝鮮奶的君清晏不解地回望她,視線緩緩隨著張嫂的目光移動。 往下、往下,再往下,最終定格在床單上。 一口來不及咽下的鮮奶噗一聲全給噴了出來。 淺色的床單上,烙著花辦似的落紅。 君清晏糗得直想撲到床上去,用身子蓋住那些教人看了臉紅的痕跡。 「別害羞,做夫妻就是這樣的。」原本只打算上樓來送早餐,順便收拾些換洗衣服,這下可得連床單一塊換了。張嫂笑眯著眼,「我只是沒料到……你知道的嘛,現在年輕人都流行試婚什麼的,而且太太你又長得這麼漂亮,我還以為先生在婚前便把持不住了哩……」同是已婚婦女,話題自然講明瞭些。 天、天、天呀!別再說下去了! 君清晏目光四處飄栘,巴不得能找到一個藏身地洞將自己給埋起來。 張嫂慈眉善目的笑容讓她好尷尬,在床單上看到落紅又不等於中了頭彩,有必要這麼興奮嗎? 就連昨夜應滕德也沒有半點欣喜,反倒是張嫂這個局外人笑得好樂。 想起應滕德,她臉上的暈紅稍褪,沒再去理會張嫂的唧唧咕咕。他好歹昨夜也該發覺她的青澀,說句「你是處女?!」或是「忍忍,我會溫柔點」的男主角臺詞……可他沒有,一句話也沒說,從頭至尾只是一徑掛著面具般的笑,那笑容讓她覺得自己像只在貓爪下苟延殘喘的可憐小老鼠…… 甩去應滕德深烙在腦海裡的假笑,君清晏繼續啃著三明治。 張嫂收拾好床單,「太太,你先用早餐,我下樓去忙自己的事了。」 「好,謝謝。」甜甜的偽笑隨時隨地都浮現在唇角,這是她向來高明的地方,而實際上的心思—— 可惡,她真想叫張嫂放把火將那張床單給燒得精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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