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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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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失控的驚呼,引來老闆及店長的目光,或者該說,兩個男人從頭到尾都用看戲的眼神瞅著她。 君清晏咽下愕然,輕手輕腳擱妥咖啡。 應滕德噙著笑意,似乎對她的反應感到有趣。 「這裡就是你工作的地方?」他本來只是覺得咖啡店老闆口中的女人與君清晏近年來的反應太過相似,不由得產生好奇,怎知真的是她。 「你不是派人跟蹤了嗎?何必多此一問。」她堅信應滕德在此出現必定是派人偷偷跟蹤,不然全臺灣這麼多的咖啡店,他哪有這種本事找上門來?! 「我沒有跟蹤你,是朋友介紹我來,他說這裡的蛋糕很好吃。」 「你今天不用上班?」 「來醫院看朋友。」 「現在看完了?」 「嗯。」 「那還不回去上班?」 「我等你下班一起去吃飯。」 「吃飯的機會多得是,不一定要今天。」 「今天是結婚紀念日。」 是呀,再過二十天就是吵架三周年紀念日。 「好吧,等你喝完咖啡就走。」她可不想在老闆及店長面前和應滕德上演怨夫棄婦的橋段。 話才說完,應滕德一口便灌完老闆最自豪、號稱每一點一滴都是極品精釀的特調咖啡。君清晏聽到身後響起老闆遭逢打擊的抽氣聲。 君清晏轉回櫃檯,開始收拾個人物品,「老闆,對不起,我要提早下班。」 「小君,那個不懂得品嘗咖啡的男人是誰?」老闆咬牙道,對於自己的手藝被如此踐踏感到不爽,他敢打包票,那男人絕對說不出那杯咖啡的好壞在哪裡! 「我老公。對不起,家教不嚴,別和他計較。」 「你老公?!」嗯,剛剛偷聽到的對話的確很「閒話家常」,「你真的嫁人了?」 「三年前我跟你說過。」只可惜老闆不信她。 「我以為你在開玩笑!」他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出君清晏有嫁作人婦的味道。 「不,是認真的。」君清晏背起背包,朝角落的貌美男人揮揮手,「店長,我先走羅,bye。」 店長回以一記飛吻。 她投給應滕德一個眼神後,他也跟著起身走近她。自然而然,她的手挽住他的臂膀,相偕出了店門。 下午四點零七分,街道上的行人不多,尤其小巷子裡幾乎難見人影出沒。 「你晚上回家也是自己一個人走這條小巷?」應滕德皺皺眉,光憑想像他都能描繪出夜晚的暗巷裡潛藏著多少危機。 「老闆會騎車載我到公車站。」他一個蹙眉,她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然後他會陪我一塊等公車,非得親眼看到我坐上車,他才會回到店裡繼續工作。」論體貼,老闆可是首屈一指。 「他結婚了沒?」應滕德攏皺的眉痕加深。 「還沒。」她抬頭瞟他一眼,「但他對我沒有任何遐想。」 男人,只要身旁女人的周圍一百公尺內出現雄性動物,都會露出像應滕德現在一樣的嗜血表情。 「另外一個長髮男人呢?」 「你是說店長?」君清晏假假一笑,「他雖然不是gay,但我相信他優雅閒逸的生活中並不打算加入我這種沒有浪漫性格的人,何況我也受不了和一個比我美上百倍的男人交往,那會讓我很自卑。而且我不會在仍有婚姻關係時外遇,關於這一點我是拚不過你的,老公。」假笑再度問世,甜得好似摻了蜜的毒藥。 「你就不能對三年前的事稍稍失憶嗎?」 「如果哪一天我外遇你也能看得雲淡風輕,甚至是豪爽地原諒我的出軌,OK,我就忘了三年前你幹的壞事。」她纖肩一聳。 「不可能。」他答得毫不遲疑。 她就知道。「男人,總希望自己做的錯事能被原諒,卻不能原諒女人把下同樣的錯,不平等的道德標準。」 女人爬牆叫下賤,男人爬牆叫風流。女人原諒犯了錯的男人叫寬大為懷,男人原諒犯了錯的女人叫沒骨氣。也因為這種既定的面子問題,讓男人的心胸不得不變得狹隘。 「結婚紀念日這天,休戰好嗎?」應滕德知道這個外遇話題再扯下去,君清晏的口頭禪「我要離婚」又會搬上戰局了,而那四個字是他最不想聽到的。「你想去哪裡吃飯?」 一整年的冷戰,通常也只有這一天是平和度過,她不該壞了兩人間的默契。或許,她更不想破壞他此刻映照在她眼底的笑容。 以前,她能清楚分辨出應滕德的笑容真實性有幾分:現在,她連看到他露笑都屬困難…… 「我想吃蛋糕。」她指了指他提在左手的蛋糕盒,「我們回家去吃。」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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