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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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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不僅最後一個歸來,帶回的參還不許魟醫碰她,你們有沒有瞧見魟醫不過是試摸靈參的臀兒彈性,二哥那副想宰了魟醫來擺盤做生魚片的兇惡模樣?」喀。七龍子咬開海瓜子殼,吸出鮮甜的肥美貝肉。 「我到現在仍是覺得……那不是我二哥。」八龍子搖首。他家二哥明明是只鐵石心腸無血無淚狼心狗肺扁兄弟像扁仇人一般的壞傢伙,哪會同那株靈參所言,什麼心軟,什麼耐著性子,什麼滿足她縱容她保護她……見鬼咧,二哥是哪裡壞掉了吧?! 「我倒認為二弟此次回來,變得可愛許多。」大龍子輕輕一笑,整盤海瓜子都為貪聽此美嗓天籟而紛紛張開了殼,正巧方便九龍子一把滿滿抓,大龍子溫嗓續道:「那株人形靈參也有趣,明知自己將死,還一心護衛二弟,替二弟求情,要父王別責罰他遲歸之罪,難怪二弟捨不得她了。」 「她根本只是一株沒認清狀況的蠢參,憑她,是能比老二強多少?不自量力擋在老二面前,父王光揮動一條龍須就可以把她揮飛幾十裡外去。」四龍子啐聲。 「並不是強者才讓人折服,有時軟綿綿的絲,也能把人給密密纏起來。」五龍子把玩煙管,任其在長指間旋轉繞圈。別說是二哥怪,連當家老爹不也很怪,擺明很是中意那株靈參成為他的二媳婦兒,到現在還纏著小參,要她把她和睚眥這些時日的點滴當成故事,說給他聽哩。 「說啥誰聽得懂呀?!我只知道,老二這一拖,不知道又得拖多久!」 「四哥哪有差?你帶回來的藥材很省事,隨手放在角落十幾二十天不去理睬也沒問題,但六哥就……」該抱怨的那一位自始至終沒開口說半句話,靜默冷然地坐在一角,若有所思;相較之下,帶回「紅棗」這味藥的莽撞傢伙,有何好嫌惡?九龍子忙於咀嚼貝肉,含糊取笑。 「最好我帶回來的藥材很省事,隨手放在角落十幾二十天不去理睬也沒問題啦!」四龍子全然不苟同九龍子的風涼話。 「四弟那東西……本該如九弟所言,擺著就好,沒有任何麻煩呀。」三龍子贊成九龍子觀點。紅棗耶,全丟進罐子裡封起來,是能麻煩到哪兒去? 「她會吵耶,給這個不吃給那個也不吃,囉嗦死了!」 「哪來的妖棗,會吵,會吃,還會囉嗦?」五龍子籲煙低笑。 「等下鍋那天你們就知道了!」哼。 騙人沒見過紅棗嗎?小小一顆像蜜漬茶梅一樣,用牙籤串起,還能當成零嘴,瞧老四說得好似紅棗多珍稀難見。 「六哥是在煩二哥從頭找起靈參,你又得費神去餵養那條鮻,才會看起來悶悶不樂?」九龍子很難得表現出兄弟之情,關心一下坐在那兒不吭聲不說話的六龍子負屭。 「老六向來不都是那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你哪時見過他很樂呀?」四龍子酸起人來不嘴軟。 成為眾人注目的負屭,兀自沉浸於忖度之間,沒留心去聽兄弟們正在交談什麼。他的心思,留在了海牢,懸念於他吻她時的甜美滋味,柔軟如絲的唇瓣,不可思議的細緻,那時自己的失控,要向她宣告——他,負屭,是無人能取代,她不該將別人的殘影套在他身上,以他為慰藉,想從他這裡汲取另一個男人的氣味;他與那個男人一點都不相似,他想證明這一點。 所以他強行吻了她。 她哭了,是為那該死男人掉淚,或是為他無禮侵犯而哭? 或者……她終於認清他和那男人,不是同一人,因而心碎絕望? 「六哥(弟)?」所有龍子都出聲喚他,每人對他濃眉深鎖的嚴肅神情皆感趣然,叫一次沒反應,叫兩次沒理人,叫第三次才使負屭脫離獨自沉思的境地。 「想些什麼想得出神?」五龍子調侃問,氤氳的煙,朦朧含笑的戲謔俊顏。 負屭只是淡淡扯唇,吐出一句「沒有」,算是回答了眾龍子的「關懷」。 這群兄弟,友愛沒有,孝悌不存,只想挖彼此瘡疤,再狠踩對方痛處上予以刺激打擊,絕不為其他善良目的,他不會蠢到將自己失神的原由全盤托出,再換來一陣奚落取笑。 不,他也沒有為了她而失神,沒有因為她哭泣而怏怏不快。 負屭這邊壓榨不出其他話題,但還是有人能接下去說: 「我真好奇那鍋湯煮出來是啥味道!光聽那繞舌的湯名,就覺得滋味一定很複雜……」貪食的九龍子期待道,雙眼亮晶晶。 「又是鮻,又是參,還有酒,大概也是藥膳味道,像燉鰻那樣。」五龍子吸吐白霧,興趣缺缺,他只愛飄緲煙香,吸入肺葉,又香又甜又微微辛辣。 「聽說吃鮻能讓人變得驃悍,功力倍增,不怕劍刺刀劈,這回咱們也來試試,吃完湯,兄弟來打一場,看看傳言是真是假!」四龍子躍躍欲試。 負屭眉間皺折增生,對於這個話題的嫌惡程度,顯而易見。 「鮫鯊族當年最愛吃鮻,將鮻當成仙丹在吞,它們吃下那麼多鮻,有哪一條鮫鯊拚得過你?」三龍子溫吞飲著酒。 「吃鮻變強應該只是謠言,鮻這一支族,並不善戰,好和平及音律,我不信吃下鮻能增進功力,我倒替海牢那條鮻感到惋惜,她有副好嗓子……」大龍子生平喜歡天音神樂,對於悠揚天籟,懂得欣賞。 「你聽過她唱歌?」負屭俊顏間的神情,不悅多過於愕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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