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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我家的荷蓮一點也不臭噢,有的只是淡淡宜人的芬馥。」

  月蓮華的反應只是輕嘲含嗤地瞄了他一眼,連應聲都嫌懶。

  「再說,我家又不只養荷。舉凡四季的花卉都是梅莊的生財商品,你不愛蓮,我就不帶你看蓮,看石榴花好了,梅莊石榴也是一絕。」他繼續鼓吹。

  「你以為不賞蓮就嗅不到蓮味嗎?」她對蓮的臭味也是敬謝不敏。

  「蓮哪裡臭了?你聞聞,我香是不香?」

  梅舒懷大掌一掬,將她的螓首壓入自己的胸前,惡意地要她沾了他一身蓮味兒。

  「很臭!」她腦門後的大手像是準備謀財害命般堅持,硬將她深埋在胸坎裡,月蓮華尖叫、掙扎、踢蹬,揮舞的小手甚至扯亂了他的衣衫,擰疼了他的背部肌理,還是無法撼動他鬆手半分。

  「聞仔細些,香吧?」男人味可是世上最珍貴的芬芳哩。

  「梅舒懷——」

  「我在。」飽含笑意的聲音由她頭頂輕飄飄落下·

  「放手。」地管他在不在!

  「不放。」他痞痞道。

  月蓮華菱嘴一張,貝齒一合,狠狠咬上他半敞一顆精緻繡扣的鎖骨。

  他吃痛,卻沒如她所願地鬆手,笑靨中帶有難忍的疼楚。噢,看她秀秀氣氣的可人模樣,咬起人來還真帶勁——

  梅舒懷俯下身,乾脆大方地將自己身上那塊肉更送入她嘴裡任她啃咬。「很疼,但我還是不放。」

  很疼,所以他希望她放開尊口,嗚……

  月蓮華可不跟他客氣,使足了吃奶力氣。

  猛然倒抽一口涼氣的驚呼聲由月蓮華身後響起,第二聲、第三聲、第四聲……絡繹不絕。第一聲來自於月府六小姐月芙蓉,其餘則是幾名妹妹和丫鬟。

  「蓮……蓮華姊,你這是在做什麼?!」月芙蓉尖嚷。

  一時之間尚來反應過來的月蓮華還咬著梅舒懷頸下那塊硬肉沒放,壓根忽略了腦門後的大掌早已收手,很無恥地擱回他粉薄的唇邊——那畫面,怎麼看都很像他是個被她強迫就範,委屈的咬著手指不讓嗚咽聲出口的小可憐,而她月蓮華,正幹著全天下摧花淫魔愛幹的錯事……

  「我就說別在這園子裡,你看,被人瞧見了吧……」趁著月蓮華瞠目結舌的空隙,梅舒懷向後挪了小小一段距離,右手輕撫過那塊被月蓮華啃咬得又紅又濕的小巧齒印,長指順便將開了扣的衣襟再撥開一小寸,以方便眾見證人瞧清那曖曖昧昧的紅印子。

  「蓮華姊,你、他、你們……」月芙蓉像是喪失了說話的能力,只能你呀他的指指點點,倒是一旁的月芙蕖還正常些。

  「蓮華姊,你和梅二公子已經……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她問得含蓄,只是從一張俏臉火紅的情況來看,她嘴裡的「這種地步」絕對是屬於羞於啟齒的事情。

  「我們兩人是郎情妹意,你們將所有的不是都算在我頭上吧!罪名全沖著我來就好!別傷害蓮華——」梅舒懷將月蓮華扯到身後,輕易擋住她嬌纖的身軀,不容任何指責落在月蓮華身上,但實際上他這舉動的真正目的是要將月蓮華推入掙脫不了的窘境,教她有口難辯。

  「梅公子、蓮華姊,你們兩個,隱藏得真好哩。」月芙葉臉上帶著戲謔,想起月蓮華之前躲在竹簾後所說的一番話,俏圓的眼兒眨了眨。「是誰先主動的?」

  記得梅舒懷待在月府的時間又不長,每回全府共同用膳時蓮華姊總是缺席,想想兩人也不該有太多交集,唯一眾人目睹他們獨處也不過就是昨日蓮華姊中了暑,由梅舒懷代勞地扶她到涼亭休憩罷了,怎知,不過跳了幾個時辰,他們兩人已經有這麼好的「性」致在花圃裡上演火辣辣的戲碼?

  嘖嘖,瞧瞧蓮華姊留在梅舒懷脖間的齒印,又深又紅,足見她是如何的使力及……饑渴。

  梅舒懷狀似沉思,「若要說主動,是蓮華先,不過後來由我主導。」畢竟的確是月蓮華先來找他,這番說辭也無不妥。

  「是蓮華姊中暑那一回開始嗎?」那不過是昨天的事呀。

  「不是,還要更早……應該說是我到月府的頭一天夜裡。」白咧咧的齒在笑。

  月芙蕖輕呼:「好快的速度噢!」原來他們兩人的「姦情」開始得如此之早,好樣的,真是太小看蓮華姊了!

  「很快嗎?我覺得還好,蓮華太堅持了,不然進展會更快些。」梅舒懷口氣不免遺憾。他現在還苦追著蓮華跑,哪稱得上快?他都還沒能拐她回家咧。

  「光天化日之下……啃啃親親的還算不夠快噢?」那他到底想怎麼樣呀?月芙蕖在心底打了個問號。

  她雖未及笄,但風花雪月的事可懂得不少——前些日子城裡風行的春宮豔書《幽魂淫豔樂無窮》,她可是翻了再翻,裡頭的字句都快倒背如流,就算沒親眼見識過書裡淫淫欲欲的場面,好歹她也清楚那些豔樂的「步驟」,至少她確信——一男一女趴在彼此身上,衣衫半敞……好吧,就算只有敞了男方一顆繡扣,牙關已經開始在對方身上烙下獨佔吻痕,要是她和芙蓉姊再晚個半刻閒人打擾,不知他們會進展到哪個地步……

  好可惜噢,好想看噢。

  滿懷求知欲的月芙蕖真想同梅舒懷商量:「我們半刻後再過來,你們先繼續好嗎?」,可是她知道不能問,否則芙蓉姊會訓她一頓的,唉。

  月蓮華的柔荑從梅舒懷身側探出,往右使勁一推,將擋路的礙眼傢伙給格開,甚至舉起右腳輔助推人的動作,在兩個妹妹錯愕于向來優雅的姊姊竟會有這般舉動之際,她攏攏因踢人而微皺的裙擺,淺笑重新鑲在粉唇邊,恢復成她們最熟識的「月蓮華」。

  「芙蓉、芙蕖,別聽這個嘴臭的男人亂說,我和他沒什麼。」雖然現在狡辯略嫌太晚,不過聊勝於無。

  噢,那他脖子上的齒印是怎麼來的?他自己咬的噢?那這個男人的本領也太高竿了些吧?不知道他能不能厲害到咬住自己的耳朵咧?月芙蕖只能在心裡嘀咕。

  「蓮華姊,都到這種地步了,你還說沒什麼?!難不成要搞大了肚子才算有什麼嗎?!」月芙蓉一回神就是一句轟向她的青天霹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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