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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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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繼續用微笑要送他走,但因為身上還很痛,笑起來嘴角有些僵。 這就是他守了她一夜所得到的代價?一個笑起來比哭還難看的表情,一個刻意疏遠的稱呼方式,一個要他有事先走沒關係的驅逐?! 見他沒動手去翻她的錢包,韓三月以為他又在龜毛了,她掙扎著想要坐起身撈行李袋,孟虎一個箭步上前,將才動了蠢念的她又壓回床上,一邊吼著: 「你給我躺好,再亂動我打斷你的狗腿!」 「不用你幫忙,它已經是斷的了。」她提醒他,知道他沒有惡意,只是心直口快,那張嘴一開就沒好話。 「那、那你還動?!」 「我以為你想趕快走。」他看起來就是待在她身邊多一秒都很難忍耐的嘴臉。 「我哪裡有?!」這狼心狗肺的女人,明明是她在趕他走,還賴給他?! 「臉上有。」一看就看到的表情。 「我沒有!」 好,沒有就沒有,她不跟他爭這種你有我沒有的爛問題,沉默了一會兒,她轉動眼珠子,瞄向他,他還是繃著那張閻王臉,坐在離她好近好近的地方,一直盯著她瞧,眼神好複雜,好像很氣她,又好像很悶,更好像很擔心,五味雜陳,她讀也讀不明白。 他還不走嗎?過了好幾分鐘,她這麼想,他拉開椅子,呀,終於要走了,她又這麼想時,他倒杯水,自己大口灌下,又坐回椅上,恢復他從方才就維持住的姿勢,雙臂在胸前交迭,看她。 被他看得很不自在,韓三月別開視線看向窗外,今天天空陰陰灰灰的,好似快下雨一樣,看不到太陽,沒辦法去猜正確時間。 「現在幾點了?」 「下午三點。」 「你不用工作嗎?」 「去不去隨我便。」賭場四巨頭,他就是其中一隻,沒人會管他上不上工。 她問一句,他答一句,口氣當然沒多好,但至少沒假裝是搞自閉的蚌,她靜覷著他,不懂他擺出這麼不爽的模樣,又為什麼不丟下她走人?就算是醫院通知他來,他只要露個臉亮亮相不就了事,何必浪費時間坐在這裡生悶氣……一個念頭突然閃進她的腦海。 「你是在陪我嗎?」韓三月微微驚訝地問他。 好一個沒良心的女人,不然她以為他晾在這裡當菜幹嗎?!她以為他從昨天晚上就沒吃沒睡是守在誰的病床邊小心翼翼注意她的情況?! 不是陪她難道是陪鬼嗎?! 她還敢一臉迷惑又突然間恍然大悟地問他? 窩囊呀,真窩囊,滿肚子鳥氣,偏偏又不是氣她而是氣自己。孟虎,你真的被當成了小貓咪,毫無虎格。 更氣的是,他聽見自己在喵瞄叫: 「對啦,我在陪你,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別強忍,要說……」 第三章 韓三月楞了很久,非常的久,兩天過去,她還是沒弄懂孟虎為什麼反常成這德行? 出車禍的人是她,沒錯吧? 為什麼腦袋受傷的人變成了孟虎? 他沒有變溫柔,臉色也只有更臭沒有轉好,但是他幾乎搬進她的單人病房裡住下來,她行動不便,大大小小的事全由他攬起,明明做得很不悅,卻又矛盾的好殷勤,韓三月心裡有許多疑問,她想提醒孟虎—— 你忘了你把我趕出去,要我哪邊涼快哪邊滾嗎?現在你待在這裡很奇怪呐…… 但她知道現在不是舉手發問的好時機,剛剛藍冬青來探過病——她和藍冬青沒有交情,他不是來探她的病,而是來探孟虎的吧——藍冬青送來的那束花,正被孟虎笨手笨腳蹂躪著,希望在它們被安安穩穩插進花瓶之前,還能有超過五朵花是完整的,沒被孟虎給扭斷花莖或拔光花瓣。 藍冬青不是簡單的人,所以她很避免與他正眼對上,甚至乾脆假裝起生病貪睡的樣子,將自己蒙在棉被裡不露臉。 「你愛放假多久就放假多久,場子有我們罩著。」藍冬青很有義氣,轉述尹夜的吩咐。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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