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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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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小,說了你也不懂。 「不管不管,你一定要說,我不小了,虛歲都二十了。」 他望著那張二十歲的臉沉吟著。 「她說我不懂怎麼去愛一個人。」 「你不懂嗎?」 「也許吧。以前不懂,現在更不懂了。」 「那怎麼辦呢?」 她那副認定他得了不治之症的表情教他失笑。 「那是我的事,你幫不上忙,別在這兒窮緊張好嗎?」 「誰說我幫不上忙?你可以把心事說給我聽嘛,說出來心裡就會舒服了。」 他真是啞巴吃黃連。心事?他的心事誰都能聽,唯獨她不能聽。 「幼幼,我困了,我們改天再聊好不好?」他望著那對透明的眼,望著自己不被人看見的脆弱。 「好吧,大哥晚安」她在他臉上給個重重的吻。 魏欥華和丁麗文在PUB裡不期然而遇。 她依然風姿綽約,柔美成熟。那如花初綻的臉,如鑽閃爍的眼,甚至連頸項上精緻的項練和耳垂上渾潤的珍珠,在在都流露出令人無法抗拒的魅力。 人心軟弱的時候,誘惑最容易入侵。 丁麗文跟他玩著小貓追毛線球的遊戲,他在挑逗之下自然又神魂顛倒了一番。「你變了。」 沐浴後她發現他已穿戴整齊,坐在窗邊的沙發上。他不置可否。 「你的感情生活並不無聊,但是你一直在追求無聊的感情生活。」她開始穿回一身衣服。 「也許吧。我也許註定該得到一種無聊的感情生活。」 「你變了。」她又說一遍。「我記得你是多情的,一種無情的多情。外表多情,骨子裡無情。跟我在一起時好比上場演戲,興高采烈時幾乎忘了自己,但你終究不忘卸下戲服,洗盡鉛華。」 「我的技巧可退步了嗎?」他問得露骨,因為她不是生手,不是幼苗。 她笑他的顧左右言他。「你失控了,我發現了你激情中的矛盾,一種無法駕馭自己情感的矛盾。」 「你說得太抽象了。」 「是嗎?那我這麼說好了,在床上你一向只當我是個女人。」 「你今天還是很有女人味。」 「你剛才心裡想著另一個人。」 他聽見自己心跳如鼓。 他不是第一次看見一個女人赤裸著身子。但剛才他心裡卻驟然升起一種強烈而迷亂的渴望,他對這種渴望不知所措又似期待已久。他的靈魂瞬間變成一匹脫韁的野馬,疲竭地喘著粗重急迫的氣息。最後終於獲得一種無羈的快感,一種戰慄的興奮。情感與理智的世界,成了兩片空白。 沉默。他最常用的回答。「你家裡那個女孩呢?」 「為什麼突然問起她?」 她嫣然一笑。「你向我要回鑰匙是因為她,我們今天選擇到飯店來也是因為她。」 「你果然聰明。」 「謝謝,我想我們之間到此為止。」 「為什麼?」 「如果你不愛任何人的話,那麼我們之間是公平的,如果你已經愛上一個人,而那個人不是我,那我們就沒有必要再來往了。」 「你希望我愛上你嗎?」 她搖頭淺笑。「也不太可能是嗎?我也很難愛上你。」 「我們是不是都太愛自己了,所以很難去愛別人?」 「我是,但你已經脫胎換骨了。其實,我們可以只做朋友,心靈上的。」 他對她的幽默報以一笑。 「如果我們先做了心靈上的朋友,也許現在已經彼此相愛了。」他說。 「你看,從你這句話裡我就聽得出你已經渴望與人相愛了。」 「有嗎?」 「有,就是那個女孩。」 他將視線自她臉上移開,停在遠方,視線的盡頭是一張若有似無的臉。 「在想什麼?」她問。 「想先去買一束玫瑰再去開快車。」 「有特別的用意吧?」 「想知道嗎?」 「沒興趣。」 「我也懶得解釋。」 「那就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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