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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我才不像你這麼沒良心。」委屈地,他埋怨一句又問;「你老闆在今天結束快樂的單身生涯,你卻到現在連一點表示也沒有。」

  「表示?」她嚇了一跳。「我有什麼好表示的?籌備婚禮的過程裡,我可是一點都沒怠忽職守喔。明天送你跟新人入洞房之後,就算大功告成了,你還要我表示什麼?」

  「我要你……」

  他停住話,從自己位子上站起,朝她的方向而行。然而他言語上不當的停頓,又嚇得她也站起身。

  「我要你答應今天下了班之後陪我隨便去哪狂歡一晚,陪我一起哀悼。」

  見她沒反應,他發出哀求:

  「拿出你的良心來,好不好?我真的很痛苦、很害怕,好不好?過了明天之後,我可能要獨自應付很多想都想不到的情況,所以我需要找個人在今晚陪陪我,至少能協助我儲備些勇氣,讓我勇敢面對明天,明天的明天,明天的後天,明天的……」

  「夠了夠了!」她出聲。「結婚是喜事,你卻害怕得語無倫次,真是笑話。」

  「我在你眼裡不一直就是個笑話嗎?」他委屈而嚴肅地問。「說,答不答應?」

  「你想去哪哀悼?」

  「我開車,我們邊開邊想,好不好?」

  吐口氣,她點點頭。

  還沒想好目的地。

  何釗正在等候通過的路口,正是何旭敏撞見不該撞見的一幕的發生地。

  「非禮勿視!」

  何釗突然出聲,嚇她一跳。她的確正在看一旁那輛機車後座女子對騎士上下其手的一幕。

  「我不看還有別人看。他們早渾然忘我了,要是怕別人看,還會在大馬路上表演嗎?」她不屑地哼了聲。「你一定覺得這種事很平常吧?」

  「又在暗示我是個好色之徒了?」他也哼,「我真搞不懂你對我的偏見是怎麼產生的。你以為我真是那種逮到機會就吃女孩子豆腐的人嗎?不管你相不相信,今天我都要告訴你,」側頭瞄她一眼,再道:「我對女孩子其實是有潔癖的,你別搞錯了。擦了粉的臉我是從來不吻的,塗了口紅的嘴,親親倒可以,女孩子塗口紅我能接受,上粉就很假,看了就覺得噁心,根本吻不下去。」

  「淡粉是一種禮貌,怎麼會假呢?我臉上也有粉,假嗎?」

  她轉頭看他,但他沒轉頭看她,因為綠燈亮了。

  「看不出來有粉。」走了一段他才補看她一眼。

  「哦,那就是我假得還滿自然的?」

  他笑一聲。

  「知道我最受不了我以前那些女朋友哪件事嗎?」他出口問、出回答:「作臉。約會沒話講的時候,我通常會問:今天做了什麼。最受不了的回答就是作臉。媽的,不作就沒臉了嗎?」

  「人家一定是想暗示你,她為了取悅你所付出的努力。」

  「還是別暗示的好。一說我就聯想到我家那些女人滿臉塗料的樣子,老中青統統塗,輪流嚇我。」

  「你不知道美麗是要付出時間、金錢跟精力的?沒有幾個人是麗質天生的。」

  「哦,是嗎?那你呢?你也作臉嗎?」

  「偶爾也作,徹底清潔一下皮膚,順便讓自己放鬆一下情緒,是一種享受,我覺得。」

  「那倒無可厚非。」

  「哦,我作臉就無可厚非啦?該謝謝你對我另眼看待嗎?」

  「你不知道我打心眼心裡尊敬你嗎?」聖潔高貴的靈魂。

  她聳眉而笑,聽得出他話裡有抱怨的。

  「你老婆呢?作臉嗎?」

  「我管她作不作臉。」

  詫異再次從她心底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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