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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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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泡在醋鏢子裡,打我見你的第一面,你便是我心裡唯一的一道光,我想當更好的人好配得上你。」雖然他忘記了一切,但那雙清澈無垢的笑眸驅走他所有不安。 原清縈笑著打趣。「原來你是這種人呀,我還那麼小就盯上我了!」 他一聽,悶聲低笑。「那時哪懂得什麼情呀愛的,就是想好好照顧你,陪你玩,讓你開心的笑著,你想上樹下河我也陪著,看到你笑我就覺得老天爺對我真好,讓我遇見你,直到……」 直到他看到舅舅站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有種天崩地裂的感覺,不是找到親人的歡喜,而是即將分離的恐慌。 「……我不敢回頭,怕一回頭就走不了,那時我隱隱感受到對你的一絲絲情意,但是不確定是不是相處多年的緣故產生的兄妹情感,隨著月月年年過去,我才發現你在我心裡很久了,已是刨不去的烙印……」他想她,無時無刻的想著,想到沒有自己。 聽著他看似平淡無奈的訴說,動容不已的原清縈眼眶微濕……被人惦記著,真好。「傻子。」 「為你而傻,心甘情願。」人總要傻一回,不負年少輕狂,能讓他犯傻的也只有她了。 她笑了,眼帶溫柔。「還不放開我,我要拆禮物了。」 「不放。」捨不得。 「別孩子氣,你長大了。」是赫赫有名的大將軍。 謝天運將頭埋在她頭側,氣聲悶悶,真有點妻子說的孩子氣。「當我是十五歲少年,情竇初開。」 情人在一起只想黏得死緊,不願分開。 臉一紅,她臊得推推他。「都成親了還情竇初開。」 「沒圓房。」他忿忿的說道。 還是一頭沒有喂飽的餓狼,隨時處於饑餓中。 她失笑。「我在守孝。」 「我知道。」所以他才未將她拆解入腹。 「其實……」她欲言又止。 「其實什麼?」有玄機。 她不曉得該不該說,但是看他一臉欲求不滿的樣子,忍不住心軟。「不用守到三年,通常二十七個月便可出孝,在這之前可以先準備除孝、議親,一到了日子換上鮮豔衣物……」 「真的?」他驀地兩眼一亮,發出綠光。 忽被抱起,離地兩尺,原清縈也樂笑了。「都幾歲的人還這麼胡鬧,被下人瞧見,你大將軍的顏面就掃地了。」 小夫妻的屋子裡傳來陣陣笑聲,原本打算進屋服侍的丫頭捂嘴偷笑,春畫拉著把耳朵貼在門上偷聽的春景悄然離開,姑娘和姑爺的感情好她們也開心。 「我抱我的娘子誰敢碎嘴,就算我活到九十九,只要我還抱得動就一直抱著你,絕不放開。」他要抱到入墳頭,生同寢、死同槨,來世再做夫妻,三生三世緣不散。 聞著妻子的幽然體香,謝天運醉了,醉在她的濃馥芳醇中,像一壺美酒,埋藏在桃花樹下,歷經泥土的芳香,多年的沉澱,醞釀出桃花的精華,讓人未飲先醉,一身酒香。 原清縈聽完他的話,心口一陣暖流流過。「那時你我都老了,可能連路也走不動,滿臉花褶子,你看我老婆子嫌棄到不行,轉身找年輕貌美的小姑娘逗趣去。」 「呵!你也會拈酸吃醋?」他大笑。 「嗟!誰吃醋了,少往臉上貼金。」 呵呵直笑的謝天運朝懷中的妻子深情一吻。「就算你九十歲了還是我心中最美的姑娘,沒人可以取代,我願在此立誓,今生今世唯原清縈為吾妻,此心不變、此情不渝,此生甘為你差遣,受你奴役,否則將受千刀——」萬剮。 「不許亂立誓,我還不信你呢!」她伸手捂住他的嘴,眼中柔情萬千,八生七十古來稀,她能活到九十多歲嗎?那不成了老妖怪。「快放我下來,你送我的禮物到底給不給看?」 看她一臉嬌色,模樣動人,心頭一熱的謝天運低頭覆唇,直到他全身也跟著熱起來才喘著氣抬頭,覺得自己自找苦吃。「這次放過你,下一回……娘子自求多福。」 即使不能露沾牡丹,連夜春雨,也要將她吃幹抹淨,從頭到腳啃上三番五回,叫她哭啞了嗓子。 夫妻的閨房之樂不只是魚水之歡,還有不少叫人面紅耳赤的玩法,沒能做到最後的謝天運在軍中可是聽過不少老兵說的葷段子,他全用在妻子身上,那滋味妙不可言。 想到他使得那些令人臉紅的手段,面上一僵的原清縈雙頰飛紅,羞到不想理人。「話多。」 見她真害羞了,他收口不逗弄人。「好了,開箱子。」 塵封多年的禮物終於得見天日。 「好,開。」她也想知道他究竟送了她什麼。 有些期待,又有一些悵然,拿起牡丹花形鑰匙的原清縈惱豫了一會兒,決定先開最早備好的那口箱子,那時候的他還默默無聞,沒什麼銀子買貴重物品,送的是心意。 箱子一打開,一目了然,一隻手繪的燕子紙鳶,有三個人臉大,底下壓著一幅畫,看得出也是謝天運畫的,拉開畫一瞧,一名白衣少年帶著花貓臉女童在河邊放紙鳶,兩人兩小無猜,笑得好開心。 「原叔……我是說岳父偷偷塞給我十萬兩銀票,十幾片金葉子,銀票我沒拿,放回他的枕頭底下,只拿了金葉子做紀念,沒花,所以很窮。」他買不起太貴的東西,只能用畫的。 「你舅舅沒給你銀子?」不是成武侯府嗎?怎麼窮到拿不出給外甥的零花。她心口一抽疼,很是不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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