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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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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比你惜字如金來得有人味多了,每聽你說上一句話都要猜上老半天才知道你隱藏的字義,那才叫辛苦。」要人不抱怨都難。 「資質差。」就算他們關係非比尋常,羅蘭衣同樣口下不留情的予以一擊。 俊美如儔的男子惡狠狠的瞪著她,「你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還敢這麼猖狂?你眼中無我了嗎?」 「一晚十兩。」 「嗄?」什麼意思?她又出難題考他了。 「住宿費。」她沒賴過一分一文投宿的費用。 他的臉上出現受不了的線條,嘴角抽搐差點以劍自刎,她的「金玉良言」昂貴得讓人想一頭撞死,先是說他領悟力差,而後又以付銀兩堵他的嘴,他會貪她那一點點錢財嗎? 身為怪店的幕後老闆實在沒必要送上門自找苦吃,要不是老妖婆耳提面命的要他多照顧她一些,他何必有覺不睡的起個大早,怕人發覺地畏首畏尾的「躲」進她住的院落。 任無我的容貌沿襲母親的娘家,異常俊美得不像存在於人間,姿如謫仙又嗜穿白衣,出神入化的輕功常在林梢中飛躍,因此常使得地方百姓以為是仙人降世,紛紛高舉三炷香跪地參拜。 其實怪店有個正名叫「無我居」,意思是無我故我在,店中無主照常營運,不論上門投宿的客人是誰一律不問名,所以無我。 可是這個任無我也是個怪人,會開這麼一間怪店的人又怎麼會不怪,人家正常的店名是掛在客人進出的大門口,這樣大家才能一目了然的知曉住進什麼樣的怪店。 但他故意反其道而行地將木刻的招牌放在鮮少有人來往的後門,以為噱頭的想招攬客源,誰知根本沒人注意它的存在,日積月累經風吹雨淋而腐蝕生蟲,無我居變成火戈土,掉落地面被人拾了去當柴燒,至此之後再無無我居,只剩下眾人所知的怪店。 「蘭二小姐,你就不能說點我聽得懂的話嗎?」他們羅家也只有小的兩個較像樣,那兩個大的呀,唉!不提也罷,一言難盡。 「知者知之,不知者不知,何必多言。」她一徑的冷淡,並未因為關係不同而表現出特別的熱絡。 「是啦!是啦!我又不是柳神醫哪能聽得懂你的天語,你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他語氣發酸的說道,不甘心十數年的感情輸給一個外人。 「你非要提起他嗎?」一想到他,面容清冷的羅蘭衣流露出一絲又愛又恨的惱意。 輕撫著懷中的寒夜玉麟,她的惱怒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淡然的笑意,想他臉上貼著她失敗的作品不免好笑,黏稠的一塊垂掛著煞是駭人,他不僅不以為意,還笑誇她投擲功力大有進步。 若非他是康寧柳家後人,她大概不會罣礙太多而接受他,畢竟他坦蕩的為人受人敬重,與她又能通心,實屬難得。 「嘖!瞧你一提到他臉色就變了,不再死氣沉沉的像個沒生息的活死人,你還敢說心裡沒有他。」哼!女大不中留,當年她撒了一泡尿在他身上也沒見她臉皮動一下說聲抱歉。 想到就心酸喔!姑娘養大是人家的,他的功勞完全被抹滅了。 「是或不是與你無關。」她的心事用不著向他透露,他一人知等於所有人都會被告知。 舌長如麻,不易斷裂。 任無我俊俏的美顏一扭曲的拍桌子低咆,「我是你唯一的表哥,你居然狠心的說不關我的事?!」 痛心呀!枉他這麼關心她,徹夜不眠的前來報訊,她給他的回報竟然是涇渭分明、各走各的路,不許他過問她的終身大事? 所謂長兄如父,表哥也算兄的有權為她的未來作打算,怎能讓她隨便找戶人家了草行事,酒鬼姨父已經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羅家姊妹的婚事理應由他一手打理。 瞧!這麼為她們設想的表哥上哪裡找,偏偏這幾個丫頭一個個沒將他放在眼裡,當他是可有可無的親族之一。 「小力點,敲壞了自己認賠。」非她所為。 「你……你喔!就不能稍微給我一點表情嗎?別讓我看這張冷冰冰的臉。」他的要求並不多,僅此而已。 羅蘭衣微揚眉的一睇,算是很給他面子了。「天亮了,你不回去嗎?」 要是讓旁人瞧見他的飄逸身影,肯定又是一陣盲目的膜拜。 「就會趕我。」看看天色是該離開的時候,他又不免嘮叨個兩句,「小心行事,勿暴露行蹤,冰絹在找你。」 他念念不忘的小師妹怎會沒知會一聲就跑去當殺手呢!害他戀慕冰雪容顏的心碎了一地。 「嗯。」看來她應該更謹慎些。 「我該走了,你要記得……咦!誰一大早來串門子?都不用睡覺嗎?」白衣輕揚,身形一移的任無我閃至陰暗處一避。 「是他。」光聽足音她就能分辨來者是誰。 「他?」蘭丫頭又再打什麼啞謎? 「你剛提起的那個人。」她不提姓名,由他絞盡腦汁去猜。 「我剛有提到誰……」靈光乍現,一個名字閃過腦海。「柳縫衣!」 「你房裡有人?」 一道白影驀然地飄過,消失在半敞的窗口,一股不屬於女子淡然暗香的氣息暗暗流動,彌漫整個屋裡叫人無法忽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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