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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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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麼,你審犯人呀!男未娶、女未嫁,小婢勾搭上少爺是常有的事,堡主要捉我去浸豬籠嗎?」唼,他嚇誰呀! 拜託別再說了,他已經看見不遠處的墓碑刻上他的名字。頭皮發麻的龍昕天冷汗涔涔,心裡直求她少說一句。 「梅兒,別挑戰我的耐性。」她承受不起。 羅梅衣咯咯笑著舉手輕撩落髮。「男歡女愛天經地義,堡主未免管得太廣了吧?」 「我只管你。」她是他的人。手一伸,龍衛天取下那根礙眼的草屑。 明知道短短時間內不可能發生任何於禮有違的事,但一見到兩人狼狽的外表他仍忍不住動怒,對一向無法掌控的她他始終沒法安心。 她是多變的雲,時時讓他操心,一下子是憨直單純的小婢女,一下子是語帶證誚的賊,令他幾乎跟不上她的善變。 一開始防止昕弟和她接近是基於戒心,他不想有人為她所利用,不知不覺地成了幫兇。 到了後來卻成了私心作祟,什麼小狗子、教書的夫子、賣豆腐小販……他很難視而不見,任何一個出現在她身邊的男子都會引得他勃然大怒。 他的心意即便未說出口她應該也了然於胸,以她的聰慧不會看不出他對她的縱容。 「小婢受寵若驚,堡主若有閒情何不去陪伴你的心上人,冷落了佳人可是罪大惡極。」想管她,下輩子吧! 他不正在陪。「你認為我的心上人是誰?」 眉眼一挑,一肚子酸梅子的羅梅衣冷冷一哼。「不就是你的未來娘子巫小姐,你還能移情別戀嗎?」 龍昕天悄悄的移動腳步,他雖沒有大智慧也知道該趁機開溜,遲了恐怕會屍骨無存。 「我和她的關係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並不愛她。」對於不曾愛戀過的女子怎麼移情,她這醋可吃得有點多餘。 「可是你還是會娶她,不管你是存著什麼心。」她的表情仍是不開心,懶得多看他一眼。 為之語塞的龍衛天不知該怎麼回答她,基於道義他不能主動退了這門婚事,時下禮教對女子要求甚嚴,未過門就遭遺棄的小姐難見容於世。 雖然他對巫語嫣並無愛意,但她並未做出有辱婦道的行為,於理他該迎娶她入門,而無斷然毀婚的道理。 「算了、算了,堡主的心意已決就不要三心二意,小婢在此祝你與巫家小姐百年好合,永結同心,共享畫眉之樂。」來年抱個娃兒當王八老爹。 她惡毒的詛咒他妻子偷人。 「梅兒……」她越說越離譜了,他想結髮同心的人是她呀。 她狠狠的瞪著他伸過來的手,一把揮開。「堡主請自重,小婢還有廉恥之心。」 「我不是……」她在生哪門子氣?他不過想安撫她而已。 「有未婚妻的人就不要隨便招惹其他姑娘,小婢雖身份卑微但頗為自愛,對共事一夫不感興趣。」 一說完,她用力地踩了踩他的腳,冷哼一聲揚起下顎,十分不屑地走過他面前。 苦笑不已的龍衛天終於知曉她鬧什麼彆扭,醋罎子打翻了,她在怪罪他有婚約還撩撥她,不因他的另眼相待而少了傲氣。 看來他還是得負了巫家千金,否則他一輩子也得不到她。 唉!這刁蠻的丫頭,真是磨人。 春風不解意。 柳絮飛落。 情字難書。 §第八章 是夜。 一道黑影在屋頂上跳縱,身手俐落的翻簷攀牆好不輕盈,雙腳倒勾輕鬆落地,足輕無聲宛如夜貓一躍,細微灰塵飄落。 由一身的夜行衣看來,此人非奸即盜,頭髮紮成辮子盤於腦後,腰間所系的勾繩足有丈餘,正進行著為人所不齒的勾當。 夜深人靜,百業俱歇,唯有鎮上的紅燈籠高高掛起,倚門花娘笑臉迎人的招呼客人。 風,鼓躁不安。 翻身人書房的身影行動快如疾雷,輕巧的半掩門後便開始探索四周,不錯放任何可疑的角落,以熟稔的手法在書冊中找尋暗櫃。 多年的訓練使其在黑暗裡亦得以視物,細柔小手敏捷地翻動物品,不落聲響地隨即將物件歸位,不亂了其一絲一毫。 這是身為盜賊基本的態度,維持原先的整齊,為的是不想讓屋主知道有賊潛入,好有機會脫逃。 在不驚醒主人的情況下,夜裡就是樑上君子的天下,翻箱倒櫃搜括財物,無所不偷地塞滿私囊。 但這一位偷兒意不在金銀財寶,心中掛念的始終是得不了手的寶物,夜夜光顧夜夜失手,沒一次能成功地盜得所要之物。 不死心的一試再試,偌大的衛天堡都快翻遍了仍一無所獲,只好重頭再來,也許其中有被忽略的地方。 突地,一本《中庸》後出現中空的回音,羅梅衣立即流露欣喜的神色。 小心的搬開幾本厚重的書籍,她纖指探呀探地探到凹陷的刻痕,確定了開啟的方向小聲拉開,期待的心情如人雲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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