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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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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人所為?」他是僭越了,而且不敬。龍衛天的眸底蒙上一層不悅。 「四君子之一的菊。」 這回胡管事不插手了,讓其他人將「證物」呈上。 「四君子?」 「盜字輩的人物,在江湖上頗有名望,專偷銀子太多的大戶人家,我看你也別急著累積財富,萬一被偷光了多不划算,又得重新由小錢攢起……」 「閉嘴,司徒長風。」 人未到聲先至,俊朗的身影由窗口一躍而入,所有人包括胡管事全松了一口氣,這位浪蕩成性的「客人」足以替他們擋過一劫。 「嘖!瞧我兩袖清風多逍遙自在,愛上哪就上哪,用不著背負一身責任,成天板著一張臉做人不累嗎?啊!老胡,來杯茶潤潤喉吧!」 話鋒一轉,來者毫不客氣討起茶喝,就當回到自個家中。 「有門讓人行走,相信你不會忘了它的位置。」龍衛天冷言冷語的口氣中有著令人難以忽視的怒意。 不請自來的司徒長風興味十足的接過婢女奉上的清茶。「哎呀!你就是太嚴肅了,不知變通,管他是門還是窗,我不都進來了。」 「像個賊,沒個正經樣。」 「賊有我這般丰采過人、儀錶翩翩嗎?別在一旁捧醋飲酸了,早說一句嫉妒我的灑脫不就行了。」嗯!好茶,人喉回甘。 雙腳一抬,笑得不三不四的司徒長風借力使力的一扭腰,避開破空而至的一枚銅錢。 「沒事滾遠些,衛天堡不歡迎你。」哪有熱鬧盡往哪裡湊,唯恐天下不亂。 又來了,也不怕得罪人,送來是客嘛。「我是好心來關照一番,免得人家說我遊手好閒,盡出紕漏,兄弟出了事還能袖手旁觀。」 「你不是嗎?」龍衛天語調低沉,聽來有幾分令人不寒而慄的威嚴。 司徒長風乾笑的搔搔耳朵,心虛的回避冷冽注視。「不是全怪在我頭上吧!遠遊在外哪知道地頭上發生什麼事,有冤有仇找債主索去,與我無關。」 「無關?」輕哼一聲,龍衛天滿臉不屑。「請問今日造訪所為何事?」 想撇清關係沒那麼容易,在他的地盤出事責任難卸。 「呃,這個嘛!不過丟了只小血蜍有什麼好大驚小怪……」他聲如蚊蚋的直嘀咕。 可惜習武之人耳力敏銳,一字不差的全進了不該聽見者的耳中。 「你說什麼?」冷喝聲一起,龍衛天的眉眼染上驚色。「遠遊者又從何得知遺失了何物?」 「啊……」完了,不打自招。 禍從口出、禍從口出,全怪他這張嘴什麼事不好提偏要自找麻煩,幹麼多事地湊上一腳怕受人冷落,提著頭送上前任憑處置。 事前他是有聽到一點小小的風聲,江湖雖大可耳目眾多,稍有風吹草動很難不驚擾四方。 像衛天堡的車隊浩浩蕩蕩的橫過濟南、幽川兩地,從暫寄的將軍府一路唯恐天下人不知的盛大護送珍寶,誰不垂涎地想窺個究竟,是否如傳聞中一樣美得血腥。 通常雕觀音以白玉為材,較能雕襯出菩薩那份莊嚴、慈和,聖潔無瑕的光芒照映浮華塵世,洗滌所有罪惡。 不似血玉觀音全身如血般令人觸目驚心,浴血成佛的天神雖然令人敬畏,但瞧久了那通體血紅總不由得有些恍惚,感覺血光在閃動,它是活的。 「呃,道聽途說、道聽途說,你曉得我人緣好,處處有朋友,風聲一起就傳到我耳邊了。」四海之內皆兄弟,廣結善緣是人之常情。 要命,他會被一隻死癩蛤蟆害得無顏見江東父老。司徒長風暗自叫苦,極力維持平時瘋言瘋狀。 龍衛天冷笑的扣住他蓋杯的手。「可惜這風聲只有在座的眾人知情,他們還沒膽走漏消息。」除非活膩了,想早點過奈何橋投胎。 「啊!我……呵呵……自個兄弟別動粗,我皮薄肉嫩禁不起拆騰……好好好,收起你發狠的嘴臉,我老實招供就是。」 他絕不是因為一隻雷霆手扣在咽喉下方喘不過氣來才折損氣節,而是他得顧及兄弟情義,總不好撕破臉大打出手。 臉色乍青還紅的司徒長風悲歎交友不慎,人家是肝膽相照、兩肋插刀,為朋友犧牲一切在所不惜,哪像他拿命倒貼搞不好人家還不屑一顧。 他的冷血還真是不分尊卑親疏,一、二十年的交情居然下得了手,他這浪蕩子算是見識到了。 真不曉得有哪個人受得了他的冷情冷性,要不是天生古道熱腸地追著他不放,他早被自己的冷性子凍死了,哪來的衛天堡。 巫家的閨女可可憐了,面對著一張來討債的臉,半夜准會嚇醒的大叫有鬼。 「說!」 「說就說嘛!擺什麼閻王臉嚇人……呃,消氣、消氣,小弟不就要開口了。」那只手可以移遠些了,他的頸項比想像中脆弱。 「最好長話短說,我沒什麼耐心。」收回手,龍衛天倒掉他舉杯欲飲的茶。 這……這人真不是普通的小氣,一杯茶都吝于招待客人。司徒長風吞了吞唾液,眼巴巴的看著剛沖好的香茗倒人盆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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