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財奴童養媳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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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不會想離我而去了!」他眉一挑,一語戳破她。 她愕然,神色微僵。「你……你想到哪裡去了!入了井府就是井府的人,我還能到哪去!」 「銀子不還你也沒關係!」他目光飽含深意的揚唇笑問。 一提到銀子,她眼神就變了:「你敢吞了我的私房錢,我就讓你好看!」 「不錯不錯,殺氣騰騰,有我井向雲的精神,當個土匪婆子綽綽有餘。」哪天井府容不下他了,他就出外自己闖蕩,到時兇悍的她說不定還能助他打理事業呢。 她捶他一拳。「誰要當土匪婆子了!」她只想規規矩矩的做做小生意,回歸平凡生活。 他爽朗的仰頭大笑,逗弄她是他生平一大樂事。「別惱、別惱,小心你的小粉拳打疼了。你不是說有件要緊的事要說嗎!我耳朵洗乾淨了,準備恭聽。」 可惡!他的胸膛是鐵鑄的嗎!硬邦邦的像塊石頭,打得她手都痛了。「我先說好這不是怪力亂神,也非我神智不清胡言亂語,我不曉得它會不會發生,但不說出來我總覺得於心不安。」 既然有些事都變了,也有可能只是虛驚一場,她的杞人憂天是多餘的。 「小雅,別急,慢慢說,我相信你:」她向來不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人,他想她的話必有一定的根據。 看到他眼中的寵溺和無條件的信任,陸清雅惶然的心定了下來。「井府的貨船中,是不是有一艘『慶豐號』!」 井向雲想了一下,點頭。「有。」 「十月二十七日丑時,無月、星稀,船上被抄出大批的私鹽和北國的走私品,潛官上船親驗後下令封船,井府一乾親眾……打入大牢候審。」這是她重生前井府發生的大事,那時她剛有孕在身,因牢中濕氣過重傷了身子,才導致日後的難產致死。 「小雅,你給我出了個難題。」聞言他面色凝重,唇線緊抿。 她苦笑地握住他長苗的大掌,指尖摸撫到的粗糙觸感是他在牧場經營、馭馬的代價:「我希望只是我的庸人自擾,不會成真。」 「是誰陷害井府?」他認真的問,找出問題源頭才能徹底防範。 「河洛夏府!」她所知的就這麼多了,確切情形並不清楚,畢竟從前不會有人對備受冷落的二房多加關切,傳遞消息。 「夏鎮東!」他盛眉,那個與他爭鹽令失利的私臭!目前夏鎮東尚未崛起成一方霸主,僅是地方上的小財主,靠賣鹽起家,與北國官吏往來密切。 「此事可大可小,關鍵點是……」她話到一半停了口。 「是什麼!」他追問。私鹽問題不大,只要找對門路很快就能擺平,朝廷不會在民生用品上對百姓多加刁難。 較不樂觀的是北國物品,由於尚不知是何物,以兩國交惡的情形來看,一個弄不好便有通敵叛國的罪嫌,嚴重者甚至危及身家不可不預先提防。「羅雲瑤。」她看著他說,他上一世「後來居上」的正妻。 「羅雲瑤!」他再次盛眉,怎麼會和她扯上關連! 「別忘了她爹是誰。」她提醒,官商勾結由來已久。 井向雲沉默了好一會兒,深邃黑眸望向她。「最後的結果是!」 看了他一眼,她幽幽的說:「安然無事的度過這一劫。但井府損失慘重,府裡財物充公一半,另一半就此掌控在羅雲瑤手中。大夫人當家主母的位置換人坐,以後井府行商所得,縣府抽稅五成以做效尤,防止再犯。」 「五成!」他倒抽一口氣,羅家好大的胃口,竟然吞得下去?換言之,井府家業的一半收入歸入縣太爺的銀袋,而府中的一切又由縣太爺女兒把持著,井府將形同空殼,家產悉數落入外人手中。 「呢,可能而已,不見得盡如我所言,你注意一下就好不用太在意,我知道的也不多,說不定傳言有誤……」啊!她說了什麼!陸清雅一時嘴快,懊惱地捂住自己嘴巴。 「你知道的不多!」他輕揚唇瓣,笑得意味深長:「小雅娘子,你要不要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她急忙搖頭,「我、我還不是你娘子。」 再逼也沒用,她所知確實有限,重生前的她活不到二十歲,又是處處受人欺淩的小媳婦,只能枯守在自己的院落,人家不來找她麻煩已是慶倖,哪敢向天借膽主動到處探問消息。 況且事情一朝變動,接下來的事也就跟著變,原本她十六歲嫁人、十九歲生子,羅雲瑤則在她十八歲那年進門,因此兩人同年有孕,只是她死時羅雲瑤才懷孕六個月,尚未有子。 但現今她都快滿十七了,還得守孝完才能議論婚事,會不會嫁給同一個人仍是未知數,羅雲瑤卻早了她一年入門,這些變數全是出乎她的預料。「我有銀子……」啥著笑,他使出絕招,卑劣的以利相誘。 銀子啊!好誘人,不過……「向雲哥哥,我胸痛的老毛病又犯了,回房躺躺。」 男人大手一撈,撈回意圖潛逃的小女人。「我記得有人篤定羅家千金將是我的妻子,還一臉困惑地直嘀咕『嫁錯了,不是大哥』!」 「你偷聽我講話!!」她霎時臉色刷白,胸口隱隱泛出一陣一陣的痛意。 真的人不能隨便說謊,會有報應,瞧,她才剛徉裝舊疾發作,隨即就應驗了。他得意地笑道:「你不曉得我耳力特別靈敏嗎!下回自言自語時別發出太大的聲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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