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寄秋 > 神醫養夫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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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頭一次遭人漠視到如此地步,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自己並非那麼高高在上、令人畏怯,在那兩人眼中,他與尋常人無異,除了銀子比人多,喜歡當冤大頭外,他就是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的擺飾,甚至連匹馬都比不上,那兩人歡天喜地的牽著馬走了,連頭都不回,時不時摸摸馬兒,卻沒想過看一眼馬主。 「這……」黑衣護衛摸著後腦杓,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只覺得若是硬來,倒楣的可能是自家一行人。 小姑娘的醫術不在話下,那名少年拔箭的手法快而俐落,武功定是不低,還有不差的內力,不知師承何人,真要硬碰硬,他們不見得能占上風。 看不出底子的高深莫測,隨便一掏就是解百毒的藥丸,蔣公子一服下解毒丸毒性立解,傷口縫合後,傷勢不久便穩定下來,即使是太醫也大概如此。 「阿渡,你認為呢!」他的想法向來中肯。 武周侯世子司徒渡憨笑的一回,「你管他們是誰,只要能救清文哥就是好人,池裡魚若是化龍也是升天,咱們這一走後會無期,萍水相逢的緣分何足掛齒,何況我們付了銀子。」 人家醫治,他們付錢,雖說大夫看起來尚未及笄,但她把人救活了是事實,於己有恩,就算做不到奉若上賓,至少也不能恩將仇報,和人結怨。 山高水長,何苦給自己樹敵,他們自身的麻煩也不少。 「是呀!一別千里,以後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何必想太多。」庸人自擾之,他還有很多事要做,無暇唏噓。 世事多變,難以預測,此時的夜梓雖有遺憾卻不再掛念,他是做大事的人,眼睛只能往前,不能拘泥世間俗事。 只是他的志得意滿很快受到打擊,而不再相見的人偏又碰頭,在他日後的帝王路留下一道深溝,叫他放不下,求不得,割捨不了,成為他心上抹不去的烙印。 風,不止,暗潮洶湧,物換星移,帝星升起。 「你們買了馬?」 回到村中,這句話便不絕於耳,每遇到一位村民,他們一致的反應是張目結舌,不敢相信兩個孩子買得起馬,還一再追問,懷疑是「順手牽馬」,做了令村子跟著蒙羞的錯事。 解釋再多還是有人質疑,溫顏兩人索性不說了,由著人去猜測,反正問心無愧,不偷不搶,心安理得。 但是…… 「啊!馬?」看起來價值不菲。 「是馬。」爹呀!你是鬼打牆嗎?怎麼兩眼發直,想把馬兒供起來當祖宗。 「一匹好馬。」瞧瞧那腿,瞧瞧那眼,多精神。 「不是好馬我還不要呢!」她一眼就相中它。 「哪來的?」好馬配好鞍,他得琢磨,打一副適合人坐的馬鞍,好讓女兒騎出去溜達溜達。 「人家送的。」溫顏笑得眼一眯,好似春風迎面來。 溫醒懷一怔,「哪個冤大頭?」 一開口,他便自覺失言了,尷尬地笑,不過女兒和准女婿卻因為他的話而笑聲連串,覺得他說得真好,萬分貼切。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所見略同。 「我是說這匹馬沒兩千兩買不起吧!誰這麼大方,連千金難求的馬駒也轉手讓人。」換成是他再多銀子也不給人,馬有靈性,識主,一旦認主便只忠主,不會被人一牽就走。 夜梓也是剛得紅雪不久,皇上賞賜的,平時都交由馬夫照料,他倒是很少騎它,在他的馬廐裡還有不少好馬,每一匹都不差,因此紅雪對他而言可有可無,並未放在心上,故而馬兒也並未認主,互相遷就。 這一次他心血來潮騎著它出門,是想著老是關著總是不好,這才帶出來溜溜,省得悶了,哪知溫顏運氣好,正好撿了便宜,馬兒與她緣分深厚。 幸好紅雪在,蔣清文才渡過死劫,不然身中無人能解的毒,他回京也是死路一條。 「一個……眼高於頂的人。」對那人而言,世間萬物皆垂手可得吧,因此不珍惜手中之物。 寵女兒的溫醒懷從不懷疑女兒的話,他呵呵直笑,「那就養著,明兒個爹找人弄個馬棚,也讓馬兒有棲身之處。 「謝謝爹。」唔!她好像忘了一件事,卻想不起來。 「不謝、不謝,爹樂意得很,不過你有沒有想過做輛馬車。出入方便,免得受颳風下雨之苦。」她和風家小子常進進出出怕惹人閒話,有了馬車就省下不少閒言碎語,一人駕車、一人坐在馬車裡,誰還能長舌。 「啊!馬車——」她大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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