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寄秋 > 神醫養夫 | 上頁 下頁 |
|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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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的叫聲一嚇,他魂飛了一半,「怎麼了,閨女,你哪裡不舒服,有事一定要告訴爹,不要硬撐。」 「先生,勿慌,顏兒是忽然想到我們一時太高興有馬,卻忘了連車架子一起買。」風震惡目光柔和的笑著,看到溫顏懊惱不已的神情,他忍不住莞爾。 「咦,你不是一向喊她溫顏,為何改口了?」雖說只是稱謂,怎麼聽著就有些曖昧了。 因為他忽然發現小未婚妻長大了,不再是只有他一個人看見她的好,換個親遁的稱呼,正好顯示兩人的關係不同,阻斷那些狂蜂浪蝶的心思。。 但對未來岳父自然不能說這個,風震惡溫文道:「我想等我考上秀才後便正式下聘,先定下婚期再等顏兒及笄後迎娶,若再直呼名姓顯得生分。」 夜梓的出現讓他隱隱察覺到,若他與溫顏沒有名分,她有可能被搶走,美玉在犢難掩光華,為防萬一,他得先下手為強,滴水不漏地不讓人有機會奪己心頭寶,他什麼都能讓,唯獨溫顏不行。 溫配懷遲疑了一下,「這事你問過你娘了沒?」 鄰居多年,風太太的心性他也略知一二,他是十分滿意端方有禮的女婿,也樂見兩家成一家,可是風太太……唉!一言難盡。 當爹娘的都盼兒女好,他看自個兒女兒是舉世無雙,一日美過一日,活似天上仙女下凡來,但在眼人眼中卻仍有不足之處——一無家世、二無良田千頃、三無琴棋詩畫之才、四無權傾一方的娘家、五無家財萬貫、六無親娘…… 總之真要挑剔,他都能替親家母列出十余條,前些日子她身子骨略微好一些,還有意無意的提了一嘴,說她兒子的才學不僅僅止于秀才,舉人、進士是探囊取物,一般人家的女兒當是匹配不上,要娶當娶世族女,光宗耀祖。 他一聽十分難過,亦有些許氣憤,這門親可不是溫家上門求的,他也只想給女兒找個門當戶對的好歸宿、一生平順,但是長寒兄開口了,看在兩人的交情上,明知一人扶持兩家相當困難他也應允了,省吃儉用的看顧風家母子,使其衣食無憂。 過河拆橋指的便是風太太,她也不想想她這些年的藥費打哪來的,若非自家的幫扶,她還有命嫌棄他女兒嗎?早就黃土一壞長埋地底,與夫相聚於九泉之下。 虧得她有個好兒子,不然他早斷了往來,看她還有什麼倚仗能說三道四。 「先生,我爹死後我便是一家之主,我爹生前定下的婚事我說了算,顏兒乃我心中所系,終其一生,執子之手,絕不放開。」風震惡拱手作揖,帶著情意的眼卻看向喰笑望著他的佳人,他以眼神說:心悅你,吾心如磐石。 溫顏笑著,但敷粉似的面頰微微暈紅。 男人好美色,女子也看臉,出身世家的風震惡原本就有一副好皮相,越長越大也越俊俏,他不像一般泥腿子一曬就黑,有著得天獨厚的白玉面容,眼眸深遂,鼻若懸膽,一身的書卷氣外還有令人著迷的世族氣度。 說實在的,在一群土氣十足的莊稼漢當中,他便是鶴立雞群的那只白鶴,纖塵不染,遺世獨立。 剛穿過來的溫顏不是很中意長得過於白嫩的小正太,嫌他五官太過細緻,日後必是禍水人物,桃花債不斷,不過相處久了也漸漸改觀,發現他自製力強,處事有度,自覺性高,本來有點一根筋不夠機靈,但好在一點就通,這些年磨練下來也沒那般呆了,另外,他生活規律得挑不出毛病,他最多在風、溫兩家待著,從不上別人家做客,做什麼事先問過她,與她同行。 人都有慣性,當習慣和一個人在一起了,就很難剝離另做他想,不知不覺中習慣變成依賴,依賴又昇華為似有若無的感情,一旦發覺掉入情感的漩渦中已來不及抽身了。 溫顏和風震惡便是互相依賴漸生了情愫,青梅竹馬互相扶持,雖說還不到刻骨銘心,但此時的兩情相悅已然足夠,至少他們心中都有對方,不會被外面的花紅柳綠所迷惑,固守本心。 「呵呵……」溫醒懷乾笑,總覺得這話過於誇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將自個兒的娘拋在一邊。「等你考上再說,不急、不急,反正我家閨女還小,等得起……」 「先生……」可他等不起,他有預感事情並未到此為止,還會再起風波,他不想兩人的婚事生變。 急促的咳嗽聲從隔壁傳來,打斷了風震惡滿腔熱情,他倏地噤聲,望向相鄰的牆頭,千般言語充塞心口,卻說不出來。 早不咳、晚不咳,偏在他為自己做打算時咳如山陵崩,旁人真看不出其中的深意嗎? 娘的心裡只有自己,整天作著不切實際的夢,爹的早逝仍不能令她醒悟。 溫顏說:「你先回去看你娘,順便把藥煎了,人一病痛難免乏心乏力,一會兒我煮個雞湯給嬸子補補身。」能吃就多點,只怕再吃也沒幾回……是藥三分毒,長期服藥,小病也會變大病,藥毒日積月累在體內,久了積毒難散深入骨髓,一朝爆發出來,藥石罔然。 溫顏也曾勸告過風嫡子,要她少吃藥,膳食正常,多下床走動,放開心胸不要胡思亂想,她的身子便能不藥而癒。 可是容嫻玉偏要和溫顏對著幹,將溫顏的勸說當耳邊風,不僅藥越吃越多還擅自加重分量,不時喊胸口痛、氣悶、頭疼欲裂,逼著風震惡給她找大夫,但大夫一來又要死要活的喊時日無多,大夫一開藥就下猛藥,讓她危急之際救命。 「顏兒,你真好。」也就只有她能容忍娘的無理取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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