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神醫養夫 | 上頁 下頁
二十四


  溫顏輕蔑的一翻白眼,「應是箭上有毒,是西強蛇毒,我的藥只能先抑制,不能完全解毒,還得先拔箭,逼出體內毒血,再服一丸清毒丸,減輕毒性,等我配好解毒藥命就能保住一半。」

  「保住一半?」他語輕,色厲。

  「想完全康復需要時間,你當有靈丹妙藥一服見效,毒要慢慢的排出,急不得,再說了,誰知你們之間有沒有人不想他好,暗下毒手使人一命歸天。」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人心難測。

  「我的人不會背叛我。」夜梓說得斬釘截鐵,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明的陰暗,隱隱藏鋒。

  「誰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

  「真是中毒?」夜梓看了看雙肩一縮的老大夫,再一瞧雙目緊閉的蔣清文,而後才目光陰晦的投向膽敢嘲諷他的小丫頭。「好,我信你一回,諒你也不敢騙我。」

  一顆黑色藥丸塞入蔣清文口中,以水化開滑入咽喉,順喉而下,不一會兒,泛黑的唇色慢慢褪去,只餘慘白。

  「火、刀、烈酒、剪刀、乾淨的白布、一盆水,要快。」溫顏急速吩咐,一把鋒利的匕首送到眼前,上頭鑲著鴿卵大的血紅寶石,溫顏側頭看了遞刀的人,心頭猛地一顫——好犀利的眼神,日後必是站在高處的人。

  「阿惡,幫我一下。」

  與她心意相通的風震惡光一個眼神交會就知道她接下來要做什麼,他也不多話的走到她身邊,取出打火石將油燈點亮,再用剪刀剪開傷者中箭部位的衣服,露出傷處。

  當他做好這一些後,溫顏上前,她將匕首兩面在火上來回烤過了幾遍,充當消毒,然後在傷口處看了兩眼,確定箭入體的位置。

  很久沒動刀的她輕吸了口氣,緩和情緒,這才將匕首尖端刺入,劃開皮肉,她不拔箭,由身側的風震惡握住突出體外的箭身。

  「起。」

  毫不猶豫的風震惡一口氣拔出。

  箭頭有倒刺,一拔起連肉帶出,惡臭的汙血也隨即噴出,一塊乾淨的白布飛快地覆上,在傷口加壓止血……

  「沒有羊腸線或桑皮線,傷口太深……」溫顏朝傷口灑上自製的三七粉,但傷口太深太大,效果不好,汙血排出後,還是有血不住滲出。

  「什麼意思?」箭被拔出噴血的瞬間,夜梓心口微驚,仍有些不適,沒法目睹血腥一幕,尤其這人是他所看重之人。

  他是出身尊貴沒錯,也曾下過命令取人性命,可是年僅十七的他尚未真正見過血流遍地的殘酷,此時還是驚惶不已。

  「他傷得重,不把傷口縫起來不易好,傷勢容易反覆,更嚴重的是萬一感染……我是說高燒不斷,若沒法降熱,人救活了也會燒成傻子。」她沒辦法解說西醫的知識,只能含混帶過。

  「想辦法治好他。」夜梓口氣強硬。

  溫顏把匕首上的血清洗一番,插入風震惡腰帶內,堂而皇之的占為己有,「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呃!用針線可否?」老大夫聽過縫合術,但未親眼目睹,他小聲的插話。

  「針線……勉強吧!不過我不負責拆線,七天后,找個人剪開縫合的絲線,將線抽出,再用烈酒在傷口處來回擦拭幾遍,像這樣……」

  這可憐的傢伙,算他倒楣,用針線縫合是權宜之策,當然有所不妥,但此時別無他法,只好看傷者的運氣了。

  「啊——」

  烈酒往傷口一倒,昏迷不醒的蔣清文痛到發出令人心口一顫的慘叫聲……

  §第五章 感情漸漸升溫

  「主子,就這麼放他們離開嗎?」黑衣護衛總覺得有些不妥,他們這一去不就如鳥歸山林,難以尋覓。

  「不然留他們下來吃臘八粥嗎?」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豈可言而無信?面有惱色的夜梓也知他目前正缺人手,有好苗子們該歸己所用,但是他沒把握收服兩人。

  「可是那丫頭看著年紀小,醫術卻不差,看她下刀的俐落,太醫院的院判都不見得有她的本事。」對於一年被襲擊十來回的他們而言,有個神乎奇技的大夫隨行是天大的好事,真要遇險也能及時醫治。

  「你認為他們有半點意願跟隨嗎?」夜梓的臉色很難看,很少有人讓他氣到想殺人又沒法下手。

  他說的是「他們」,而不是「她」,因為明眼人都看得出風震惡和溫顏是一起的,帶走一人,另一人肯定不依,可兩人一併帶走,只怕也是不肯,他倆對離鄉背井的意願並不高。

  明顯可見,兩人之間是溫顏說了算,風震惡是聽她的,她說月亮是扁的,他也會接道扁得真好看。

  看著一高一矮逐漸遠去的背影,小姑娘手舞足蹈不知在說什麼,笑得很開心,少年牽著馬一臉寵溺地看著她笑,一向在人前高不可攀的夜梓有些不是滋味,心裡微生妒意。

  以他的身分有什麼得不到,朝中大臣,百年世族當家見了他無不畢恭畢敬,垂手行禮,而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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